裁缝铺里。
苏晚荷洗漱过后躺在熟悉的拔步床上,空气中潮湿的青苔气息,从窗棂屋檐飘进来,透着令人致郁的气息。
她望着窗外皎月东升,内心却渐渐不安。
霍霆霄当真如此轻易,允许她住在沈家?
可她也不想回到督军府,回去名不正言不顺,自取其辱。
男人今日那句话说得对,他霍霆霄什么女人没有,又如何会如此纵容她,非她不可。
她不过是异想天开罢了。
眼泪不经意从眼眶滑落,她如今当真是孑然一身了。
苏晚荷抱紧了自己,无声哭泣,抽搭着肩膀呜呜咽咽。
幼年丧母,却被告知生母另有其人,至今不知身生父母所在何处。
千辛万难长大,被继父出卖,九死一生逃出魔窟,嫁给青梅竹马,丈夫却为了官位卖妻求荣,把她送到上司的床上,嗷嗷待哺的幼儿又下落不明。
权贵对她千万般宠,却又轻易一句奚落嘲讽,到头来都是镜花水月。
这世上没有人真正爱她。
她像一盏孤舟,漂泊在漆黑无月的夜色里。
还好有沈家,为她留下一盏灯。
若不是霍霆霄威逼利诱,她如何会失去幸福美满的婚姻?
若不是认识霍霆霄,怎么会招惹张靖云,她的朗儿又怎么会丢失?
苏晚荷只觉得自己可笑,竟然还会对强行占有她的男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