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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谢君玉□□的缘故,顾亚萍和我的关系逐渐好起来。

不仅仅是作为在早自习和课后閑聊瞎扯的同桌,更是“谢君玉十中后援会”的核心成员。只不过她把我当神仙,我把她当情敌。

“你哥哥好好哦,我还以为是冰山美人,结果他昨天通过我的好友申请以后还跟我打招呼!”

顾亚萍给我看她蓝色贴着水晶贴的滑盖手机,上面有谢君玉简短的一句“你好,请问你是?”

看起来是再简单不过的问候,却足够让顾亚萍激动半天。

我突然就释然了,没再把她当成假想敌。

毕竟谢君玉昨夜刚和我接过吻,后来又抱在一起睡了一夜。

如果我想听到谢君玉的一句问候,可以让他在我耳边说千百遍不带重样,这是顾亚萍和其他追求者得不到的。

这是我一点小小的,卑劣的自得。

而顾亚萍依旧快乐。

她由衷地感谢我并表示回头再请我喝奶茶,校门口那辆小吃车除了香芋味奶茶火爆,哈密瓜味的也很好喝。

于是我连最后一点敌意也消失了。

我觉得我喜欢顾亚萍,当然这和对谢君玉的喜欢不一样。

顾亚萍是个很好很乐观的朋友,并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她都是我除了谢君玉以外最大的支撑。

今天是高一年级阶段摸底考的日子,我和顾亚萍的话题刚进行到谢君玉会不会打篮球,那位像鸵鸟的数学老师已经抓着一叠卷子走进了教室。

整个班的小孩停止了响动,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噤若寒蝉,默默地看着她挪着肥大的肚子走到讲台上。

紧接着,犀利的眼神如同探照灯一样阴侧侧地扫了下来。

05

谢琅,谢劲松乃至和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蒋婉青都曾委婉地表示过我可能不太适合读理科。

因为我除了长得像陈守明,其他地方无一不是随了我那个不爱学习的妈。

谢琅曾经骂过谢淑兰,说她如果不是出生在这个家,初中毕业就得上街要饭。因为谢淑兰的数学曾经考出过9大分的惊人成绩。

更要命的是,那场考试是她的中考。

最终谢琅托关系供她上了个师範类中专。草草拿了毕业证的谢淑兰在家附近的古琴馆找了个老师的工作混日子。

直到二十多岁那年遇见除了出身样样都好的陈守明。

我的理科天赋毫无疑问地随了谢淑兰。

虽然不至于考9分,也足够让鸵鸟老师在班上大发雷霆,一掌打在我头上。

我抓着卷子站在后黑板前,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在讲台上大声宣讲数学的重要性,顺便批判我这种“不动脑子”的老鼠屎。

她说生在江苏,理科是神,是天,是高中生的命,是将来高考重本的唯一指望,而在我们这种市重点,容不得一点松懈和偷懒。

我边听边扣着指甲盖下的死皮,然后看到了顾亚萍投来的担心一眼。

黑板上两节数学课后是两节语文,鸵鸟依旧在尖叫,而我开始庆幸不用站满一个上午四节课。

庆幸过后我又想到了北冥的鲲鹏,楚南的大树和庄周的那只蝴蝶。

我侧过脸看向玻璃窗外。

高二的教室在对面的楼,两栋楼之间隔着一座没有实际意义的花园,距离很远。

我努力眯着眼睛也没办法看见谢君玉的教室,更别提锁定他在其中某一间或是某一个位置。

我只知道他在数学课上一定不会被罚站,甚至会被当成大熊猫供起来。

“谢江徵!你连罚站都走神!”

当我还在想着谢君玉的时候听到了教室里响起的哄笑声,紧接着一个白色的东西飞过来砸在了我的额头上。

庄周醒了,眼前不是蝴蝶,是一截粉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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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江徵注意力不集中不是一天两天,再这样下去肯定跟不上班里的节奏。”

“是的,这孩子理科不太好,我回去说他。”

“我知道你们家情况特殊,但也不能总这样惯着。昨天布置的作业空了两道大题,前面做的也是一沓糊涂,我课上讲过,就算不会也不能空着,有时候一分都能压千人,一分都不能失......”

“是是是......”

我顶着一脑门粉笔灰站办公室门口听里面“我的家长”对老师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然后和往常的每一次训斥一样不了了之。

我一般叫“我的家长”叶叔叔。

大名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谢琅的员工,以前在琢漪记学制陶,后来出去单干在平江路开了个陶艺店,专骗过路客的钱。

谢琅年纪大了,不方便来学校,当然他也不想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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