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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玉”和我哥真的不是一个人吗?
时至如今我也糊涂了。
风花雪月是我的想象,可那些温柔都来自我哥,来自眼前的谢君玉。
琢漪记没人真的关心我。
谢琅和谢劲松眼里只有监护的责任和邻里面子;谢淑梅眼里只有她死去的孩子和昆曲;蒋婉青眼里只有谢琅。
谢淑兰离开后,五岁的我一个人住在这间死过人的屋子里,蜷缩着,抓着被角彻夜哭泣。
没人来救我。
他们只会在第二天喊我收拾起床,再让我一个人去上学。
从始至终我只有谢君玉。
只有他在琢漪记的时候会陪我一起玩,一起睡,只有他会回应我的每一次哭闹,因为他是我哥。
“我都骗过我自己了......你为什麽要逼我说出来?”
我站在那儿,胸口的蝴蝶随着呼吸剧烈起伏,最终随我黯然瘫坐在椅子上。
谢君玉责怪我不肯告诉他一切,责怪我对待感情不负责任。
我通通都认。
没什麽好不认的,反正这辈子也得不到一个谢君玉,不负责就不负责吧,跟谁玩不是玩。
我卸了力气,把扣子扣上,对眼底赤红的他道,“你爱怎麽想怎麽想吧,觉得我变态也行,反正变态不到你头上。九月份我就滚回北京找工作,逢年过节你初一回我就初七,保证不会恶心到你,你就当没了我......”
“啪。”
我停下了扣扣子的手,被他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君玉,看着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浮出从未有过的盛怒。
谢君玉是个很奇妙的人。
他或许会流露出压抑的情绪,但我几乎没见过他明显的生气。
潘沈榕是第一次,今天是第二次,每次都是因为我。
因为这个巴掌,房间里忽然静了下来。
我听到后窗竹林的“沙沙”声再次响起,庭院里有夏虫藏在石缝里低鸣,谢淑梅今天很安静,没折腾着唱昆曲。
谢君玉盯着我很久没说话,而我今夜已经被扒了个干净,什麽都不怕了。
“下手挺重啊?”
我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看见谢君玉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悔意。
我突然“嗤”笑了一声,对他道,“既然都这样了,挨一巴掌不捞点什麽是不是亏了?”
在谢君玉反应我这句话的意思之前,我已经站了起来,抓着他的衣领,用力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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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好了会被谢君玉揍一顿的準备。
所以几乎是破罐破摔地去恶心他。
反正这顿打要挨,反正将来也不可能再表面平和,那捞够这些年的本钱就不亏。
我从没吻过真实的谢君玉。
他们实在太好区分。
我的蝴蝶永远温柔包容,他会环着我任我胡作非为。而我哥先是浑身僵硬,然后是奋力挣扎。
我猜他是想掀开我,或者再给我一个巴掌。
但他在碰到我颤抖的身体时又徒劳地放下了手。
他靠着墙壁,静静地看着我发疯,眼神冰冷,紧闭的双唇是他最后的顽抗。
我用舌尖濡湿他柔软的嘴唇,试图诱骗他和我像潘沈榕那样激烈的接吻。
我没有太多实战经验,被他抓到的那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可我看了很多书和电影,身上携带着陈守明的劣质基因,知道怎麽利用这副还算不错的皮囊。
我抓着他的手从衬衣下摆伸进去,贴着皮肤滑到那只蝴蝶上,让他感受我胸腔里炽热的心跳,贴在他唇边低声引诱。
“哥,你教教我。”
“谢江徵,你疯够了没有?”
谢君玉没有情动,他始终是一块冰,且随着我的动作越来越冷。
我怔住,倏忽放开了他的手退开几步,冷淡道,“没劲,不玩了。”
谢君玉仍然站在那儿没动。
“所以你怕什麽呢?”
我重新坐下扫了眼他的西装裤,恶劣地笑。
“哥,刚才都亲成那样儿了,你没硬,我也没硬。说明什麽?说明亲你不如看片儿。”
“我小时候是喜欢你,毕竟青春期的男孩跟禽兽没区别。但我现在是个大人了,分得清想上床的感情和其他,真的过去了,不管是纹身还是毕设,你就当我是崇拜你好了。”
我不知道他信不信,反正我表了态,决定权在谢君玉手里,任何结果我都接受。
我重新拿起画板,继续画刚才没画完的后窗。
炭笔在颤,怎麽都没法画出平稳的线条,我用力把炭笔折断,扔在地上形成一个黑色的瘢痕。
“我怎麽知道你跟我不是随便玩玩?”
我听到谢君玉这样问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