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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见余宁,正常来讲,他跟余宁应该是有仇的吧!
他看向余宁的时候,正好见到余宁的眸光从印泉身上收回来。
那一眼太过匆匆,若不是春华一直注视着,连他都发现不了,遑论印泉。
印泉见余宁不理他,愤愤回过头,“国师咱们走,咱们自己去翠玉山。”
青玄自然不会由着他胡闹,且他如今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因此开口哄劝起来。
但印泉在气头上,不太能下得来台,嚷嚷着要走。
好在云奴是个懂事的,直接开口说道:“青城山上有印,陛下便不要胡闹了吧!”
行吧!他只是开了口,并不是懂事。
印泉显然不喜欢云奴说话的方式,那下巴抬得更高,“你们能去得,我怎么就去不得,什么叫胡闹?我是君主,我说得算。”
云奴才不会跟他争辩这些,因此没有吭声,只露出那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了国师一眼。
“阿晚,我们走。”余宁拉了一下春华,从他们身边略过。
印泉一见,条件反射地抬手拦了他一下,“他是谁?”
虽然是看着余宁说的,但手指的方向指的却是春华。
春华突地被一只青白修长的手指险些戳到脸上,愣了愣,而后很快开口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印泉听了这名字,微微蹙起眉来,半晌突然情绪激动的说道:“原来他就是你那个在外界的弟弟?”说着竟突然动起手来,一道强劲的内力从掌心中爆发出来。
余宁冷眼看他,迎身抵挡,只用了一招便将印泉击退。
印泉不敌,倒退数步被身后的国师扶住。
他瞪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地问道:“东方墨轩,你敢为了他伤我?你忘了你的承诺是吗?我才是....”
他狠狠咬了咬唇,似是满腹委屈,但却强撑着不让那眼泪掉下来。
国师极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拍拍他的肩,“好啦,走吧!”
印泉将那劳什子玉冠摘了,气冲冲向前跑去。
云奴:“…………”虽说,他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但....看了看春华跟余宁,又看了看青玄跟印泉,这一行,他可以选择退出吗?
虽说没人管制他,但他还是知道,那自然是不行的。
云奴极轻地叹了口气,到底还是随着人走了。
去翠玉山的道路艰难,且只能带有仙气的老马识路,而御灵族现今这样的马只剩下一匹,没办法,他们只能共乘一辆马车,好在马车足够宽敞。
只是这足够宽敞,也会有限制,比如余宁进去的时候,自然而然跟春华坐在了一起,而印泉入内的时候便不高兴了,他一摆起君主的架子来,那还真是没得办法。
国师对他向来宠得很,是以只能委屈云奴,“劳驾,要不你跟我出去?坐外面?”
虽说外面的温度并不低,可毕竟是要去翠玉山的,那里可是常年积雪,且你宠他就宠他,与我有什么干系?云奴想着白了国师一眼,而后一句话没说,直接掀帘子进去了。
只是刚刚弯腰进去,看了眼车里的情势,又冷着脸退了出来。
他怼了国师一句,而后去那马鞍边缘,“你就惯着他,看他的君主到底还能当多久。”
虽是小声嘀咕,但这话车上的人还是都听到了。
众人神态各异,不多时,印泉在里面软身唤道:“国师,我困了。”
云奴.:“……”
他眼看着国师冷着脸进了马车后便没再出来。
最后只剩下他与识途的老马面面相觑。
云奴:“……”
', ' ')('好在马车足够快,路虽然难走,但也在不久之后到了地方。
等他们来到翠玉山脚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一下车,春华便感觉到这里的温度与之前有了明显的区别。
余宁拿了件氅衣给他。
春华低首见他给自己系上,有点好奇,“你带来的?”
他居然没发现。
余宁淡淡‘嗯’了一声,而后牵了他的手,“这里不比别处,跟紧我。”
“好。”春华点头应了,而后微微顿言,总感觉有道目光在紧紧地注视着他。
他回首,果然看到了那双幽怨的眼睛,是印泉。
春华觉得有点儿冷,便裹紧了身上的氅衣,并随着余宁的动作而动。
他们一同往山上走,没走多远印泉便说走不动了,国师无奈,也只能跟着后边哄着。
春华抽空看向余宁,“那位君主,他之前叫你...嗯,你跟他...”
“不认识他。”余宁简言。
“什么叫不认识?”听到这话的印泉简直要气疯了,“咱们一脉相承你跟我说不认识?东方墨轩,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弟弟便算了,你还说自己不认识我?你别忘了,我才是你亲弟弟。”
他生气的吼道。
翠玉山空中回荡着他的喊声,一圈圈像是平静湖面突然荡起的涟漪。
原本灰暗的上空中紧接着出现了星光点点,那些光点儿越来越多,这夜便再难平静了。
青玄长袍一杨,已经将身边的小陛下护住,“快走,是回声虫。”
春华不懂,却被余宁拽着往前驰去。
那些虫子跟在众人身后,速度越来越快。
云奴断后,将带来的云盘对准那些就要追上来的虫子,而后打了个照面, 一张细密罗网突然从云盘中飞出,带着刺耳的嘈杂飞向回声虫。
春华抽空回去看的时候,便见大片的光亮像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扑闪着翅膀落了地。
等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印泉整个身子都是软的,艰难趴在青玄肩上,连喘息都费力。
“那是...什么东西?”饶是自小生活在御灵族,他也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不等身边的青玄说话,云奴已经率先开了口,“小殿下,你若是想咱们死在这里,大可不管不顾乱吼乱叫。”
祭司殿跟皇室如今分为两个派系,互相牵制不分大小,因此云奴同他说话并没有君臣之别。
且祭司殿的人向来认主,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知道自己的主子只有一位,那便是余宁。
若是余宁成为君主,他便是国师,若不是,他便依旧是祭司殿的神使,是少祭司。
印泉听了这话有点儿害怕,往青玄身后缩了缩,“国师...”
“所以,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带他来?”云奴纳闷问道。
“我自有道理。”而后扭头看了眼印泉,“乖点儿,余下的事情,等咱们下山再说。”
印泉红着眼眶点了点头,似乎听进去了。
云奴的云盘此时又恢复了原状,仿佛那些带着声音的罗网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他们继续深.入而行。
夜晚的风十分凌冽,带着声音,刮在脸上像是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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