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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什麽?”
“城门失守,神都危矣。”
“这城门,迟早是要破的,令狐青,此事你无需插手,你即刻去观星台吧,朕会派内卫府君月长歌守护你的安全,此人信得过。”
“可是……”
“无需多言,令狐青,莫要忘了,你还有更重要的责任,切不可因小失了大。朕既已将天下交给你,别让朕失望。区区一座神都城,又算得了什麽呢?既然柳倾城想让朕入局,那朕,就陪她好好的对上一局。”
令狐青沉默了下来,他恨。
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呢?在他眼里,是一国之天下,而非眼前的神都城。
可所有人会恨他吗?
不会。
他们只知道柳倾城有罪,却不知罪孽更深重的,乃是眼前这位动动嘴便剥夺了无数人性命的圣人。
为了天下百姓,他甚至不惜祭献整座神都!
“令狐青,你还有话想说?”
圣人瞧见令狐青半步未动,低声反问了一句。
令狐青躬身作揖:“弟子即刻前往观星台。”
说罢,令狐青两袖清风,推开了御书房的门,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那位圣人站在御书房内,望着他的背影,像是在为这伟大的将军送行。
“若是有酒,朕还想与你喝上两杯,只可惜,你们千岛湖弟子禁酒……向公公,拟旨吧。”
“喏。”
“唉……”
随着一声叹息落下,御书房里一份圣旨落笔书成。
铛!
同一时间,神都城上空又出现了一道五彩霞光的古钟,它反複的敲响,钟声响彻神都,震撼人心。
“传圣人谕:赐万民国运之力,邪祟不侵!”
向公公的声音伴随着钟声响彻整座神都城,传入每一位百姓的耳畔。
钟声敲得更加响亮。
更加的急促。
铛铛铛铛!
在黑不见月色的天日上,古钟剧烈摇晃,一道道裂痕开始在古钟上浮现。
砰!
一声惊天炸裂,万丈霞光四射而出,洒在每一位神都子民的身上。
其中也包括柳倾城。
他们同城外那些守军以上,身披国运之光,在这酷寒的严冬之下,似乎不再冰冷,而是春回大地,生机盎然。
……
“绣春,嘿嘿……”
刷!
一道光自少女的心间迸发,虹光如刀锋,剎那间向前切开了一刀。
那浑身是血的狰狞人脸立即头身分离,只听他一声惨叫,吓得远离少女三丈之外。
惊魂未定的绣春摊开手掌,看着掌心五彩斑斓的霞光,仿佛有人在说:莫要怕,朕与你同在。
“圣人……”
少女连忙推开柜子,爬了出去,也顾不上旁边那只兇煞的不死人执念,向着宫城的方向下跪:
“小女,拜谢圣人。”
“草民,拜谢圣人。”
“下官,拜谢圣人。”
……
一道道身影接连下跪,向着宫城的方向,感激涕零。
柳倾城站在楼阁之上,看着闪闪发光的神都城,犹如白昼降临,驱散黑夜。
“国运之力,万民归心,可怜这些子民,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这位心狠手辣的圣人给出卖了……”
“喂,你说,人心究竟是肉长的,还是石头做的?”
细雪飘落,她忽然间沖着长空问了这麽一句,但却没人回答她。
“可惜,你已经死了,否则你若是看到这副局面,是否会与我站在同一边呢?苏雪。”
咚,咚……
柳倾城拄着拐杖,走下了楼阁,来到长街之上。
她身披霞光,街上巡游过路的亡魂对她避之不及,不敢侵扰一丝一毫。
“小姐,宫门的内卫守军撤了,月长歌似乎带着她的人去了观星台。”
“你之前跟我说,三十回内,必拿下月长歌?”
墨寒庭听到这话,心头一颤,他当时不过随口这麽一说,没想到小姐居然一直记在心中。
拿下月长歌不是问题,但三十回嘛……确实是有几分气话在里面。
“区区月长歌,不在话下。”
事到如今,墨寒庭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道。
柳倾城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带着你镇阴司所有的人手,去观星台,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我只要令狐青死,至于月长歌,你自己看着办。”
柳倾城留下了这句话,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她所走的方向,正是那座金灿通明的宫殿。
事到如今,该是正面交锋的时候了。
“希望你这位圣人不要让我这小女子失望就好,否则,未免太过无趣了,你说是吧,苏雪?”
柳倾城带着一丝玩味,瞥了一眼人群中一位白裙少女,她的胸口露出一个大洞,鲜血染红了半身白裙,神志不清般呢喃自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