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有人好奇地问,“你当时真找到陆酒了?那陆酒脖子上的小草莓该不会真的是你——”
丁嘉业摸摸鼻子:“没找到。你们想什么呢,酒酒白天还说我老人味重,怎么可能跟我发生点什么,话说你们怎么尽戳我伤心事?”
当着陆酒的面,他也不好睁眼说瞎话。
“嗐,原来不是啊!”
“那陆酒你那天什么情况啊?”
“就是,草莓谁种的呀?”
揶揄之下,陆酒的神色依旧淡定。
罗意暗暗忖度。
……其实他也不觉得陆酒真的会跟丁嘉业这个恶心的家伙发生什么,甚至他觉得陆曲宁后来去找丁嘉业也没安什么好心。
没人看到过陆酒脖子上的“好几颗草莓”,谁知道是不是真的,陆曲宁有没有夸大其词。
但他今天输成这样,能恶心下陆酒也是好的。
他开口道:“陆酒,今晚你都赢成这样了,就大方一点呗,那天晚上你后来去干什么了,告诉我们嘛。”
沈可心里忽然莫名有点不安。
他突然想到,那天不论酒哥后面有没有偷溜走,只要他从楼上下来,势必就会从他们的视野一角经过,可那天直到他上楼前,他好像都没有看见过酒哥。
酒哥当时到底在哪里?
那天虽然听说大部分人都睡在了楼下,但后来应该也有人上了楼……那些人喝得很醉,酒哥如果当时并没有离开,又是神智不清醒的状态……
不不不。
沈可咬牙道:“说不定是蚊子咬的呢!那天别墅里蚊子可毒了,绕着我飞了半天!陆曲宁他见过小草莓吗就说那是小草莓!”
“哈哈哈哈倒也有这个可能!”
“那天我腿上都被咬了好几个包。”
“要是被蚊子咬的那就更无所谓了啊,陆酒,这8号球就打了吧?”
“但是被蚊子咬的这要怎么表演,要不重新抽一张算了?”
丁嘉业凑热闹:“我可以当那只蚊子哦。”
“不要脸啊丁哥!”
丁嘉业嬉皮笑脸的。
沈可咽咽口水,默默挪到陆酒身边,压低声音:“酒哥,要不就这样吧?别打了。”
陆酒却还是懒洋洋的那句——“为什么?”
他拿起那杯被放置很久的酒,递到自己嘴边。
然后拧了拧眉头。
怎么还是闻着恶心?
但姿势都做出来了,临时打住不太好看,陆酒偶尔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包袱的。
他不动声色抿了一下,便神态自若地放下。
下一秒,他俯身击球,在所有人还没回过神的时候,8号球进袋。
“大气啊陆酒!”
“疯狂的蚊子准备好登场了?”
说笑声中,陆酒起身。
他舒畅地呼出一口气,随后侧过身,朝身后的方位,勾了勾细长的手指。
那个方位是露台,露台上只有叶秦和柏匀两个人。
没人明白陆酒的手势是什么意思,叶秦也难得愣住,指了指自己鼻子。
嗯?找他?
他身旁的男人忽然动了。
烟被捻灭。
男人站直身体,抬腿朝室内走去。
在迅速安静下来的场地中,英俊男人就这样一步一步来到了陆酒的面前,他依旧垂着眼,直勾勾盯着陆酒。
两人有着明显的身高差,陆酒左手轻轻搭在台面上,站得随意。
“你听到了。”
他似笑非笑地与男人对视。
当他不知道。
都盯他一晚上了。
他抬起右手,台球杆勾住男人的颈链,粗暴一扯。
男人被迫低下头来,两人鼻尖相错,唇重重撞在了一起。
柏匀笑了。
第6章 闯入大佬房间之后6
整间酒吧鸦雀无声。
不夸张地说,所有人几乎是一瞬间石化成雕像,他们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就连叶秦也懵了。
他懵逼地看着自己那性格莫测的好友,其余人看着他们印象中温和但又难以亲近的这个男人……在陆酒放肆怼过去的那一刹那,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像是等待这一刻已久。
……?
…………????
……这是什么……?
陆酒在干什么……他为什么……他们刚刚在干什么来着……?
哦,沈可帮他抽到一张纸条,纸条要求他重现一遍一个月前那晚在叶家别墅干过的事……陆酒击掉了8号球……这会儿他该实践惩罚内容了……嗯?啊……?
——啊???
不仅仅是这些承受阈值非常低的普通人类。
就连111此刻也在陆酒的脑海中发出尖锐爆鸣。
陆酒打台球时它没敢多逼逼,怕影响它宿主发挥,可这会儿它真的被这两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惊呆了!!
怎么——怎么就啵上了?!!
更令所有人惊掉下巴的是——
柏匀回应了陆酒。
这个男人一边微笑着,一边张开了嘴。
台球杆将那根颈链勾得形状扭曲,他却姿态从容,微微偏过脸,调整成更适合亲吻的角度,他便回应了过去。
所有人一瞬涨红了脸。
台球桌上方光线刺目,他们看得太清楚了。
陆酒也能感觉到。
他笑了。
和他想的一样,这个家伙根本不似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与之相反,这个人充满了侵略性。
他没有闭上眼,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他们的双眼无法对视,但余光始终纠缠着对方。
柏匀的视线含笑而幽深,像一张巨大的网,陆酒却较着一股劲,偏要突破这张网的笼罩。
从他们今天见面起,这家伙所有的装腔作势,陆酒想一股脑全部还回去。
他亲眼看到——
柏匀眼中的笑意加深了。
这老狐狸!
短短几秒钟,于他们两人而言几乎算是蜻蜓点水,于其他人而言却是炸烂了他们内心世界的一个吻结束,柏匀抬起手抚上陆酒的侧颈,语气云淡风轻。
“疯狂的蚊子?”
陆酒有些气喘,脖子染上一层绯色。
皮肤变得很敏感。
操。
他拍掉这家伙的手,翻了个白眼,开口时嗓音变得很哑:“谁叫你那天亲这么多。”
嘬多了可不就像是蚊子咬的了。
叫他说,就是一只恬不知耻的大蚊子。
他们的一来一回让其余人更加呆滞。
柏匀眯眼笑了,似乎就连陆酒这幅“用完就丢”的模样他也很喜欢。
他的视线依旧直勾勾落在陆酒的脸上。
“还要玩?十二点了。”语气很温柔。
“十二点又怎么了。”陆酒将台球杆从柏匀的颈链里抽出来,维持镇定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