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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他在京城最爱看的角儿,那个看起来时常病恹恹的佳人李亭序,现在就站在这儿——没被这有些僭越的行为碍着,回手挥剑,长剑在即将一斩而过的时候,稳稳定于曹栎脖颈旁。

这一剑,扬起林间一阵风。

“李氏二公子,李希胤,字亭序。”

须臾,眼前景象与戏后卸下行头、面容白净的李亭序不谋而合。

他当初伸手递来的一块糕点,如今化成眼前一把剑。

自寻春楼认识角儿李亭序的第一天起,就总是这般莫名亲近……

从没有人把他和长洲李氏联系在一起,最多是觉得这戏子挺会蹭,蹭一个响亮的姓氏。

曹大公子曹栎终是被骗了。

……

说书人说到此,台下一片哀叹。

未曾想高手过招,其间竟有这等纠葛。

“然后嘞!然后嘞!”有看客问道。

说书人无奈叹气道:“曹欲仁初识李亭序,正是被李亭序那‘甜言蜜语’哄去……如今发现共枕之人是宿敌……李亭序还明显是刻意将曹欲仁骗去许久!曹欲仁怎麽会甘心呢!自然因爱生恨!!”

“啊?!那不是完了!曹氏要对长洲动手了!!”台下惊道。

萧秋将这一整个故事听下来,却莫名有了些底气,嘴角一扬,笑道:“我还是当什麽呢,不不,涉及世家不会这麽莽撞,再说‘世家大会’那一段明显是胡诌……太假了。”

“是真的。”萧骁纠正道。

“??”

萧骁虽不想这场纷扰上演,可更不愿撒谎,继续道:“去年‘世家大会’,他说的都是真事……曹大公子当衆摘了李二公子的面具,全场哗然,包括我也是那一日才知……常年在外的李二公子,给自己取字为‘亭序’。”

萧骁更是今日听书后才知,“亭序”不仅是李希胤的字,还是他的“花名”……

“李二公子”一贯掩面行事,若‘世家大会’上许多人曾在京城见过戏子‘李亭序’,那麽一旦他卸下面具,这些人定会立刻认出他来。

堂堂世家子弟做这行,实是不体面,也难怪不仅民间贬低李二,连各世家也时常吐露些嘲讽之声……

“好在希吟没来,不然他怕是更难受。”萧骁垂头道,再没心思继续听后续二人断去来往后的悲情桥段。

“啊……那如今反目成仇了?”萧秋听闻结局疑似悲剧,兴致便转移到大局上,盼着别处少些忧伤。

沉默了许久的曹越终于开口道:“放心,曹欲仁……他超爱。”

——“轰!!”

一楼某处,不知何处一轰响,顿时让说书人闭上嘴,将故事落于雨夜,曹欲仁哭诉“真心”,却又被赶走的桥段。

看客们悻悻回头,见一木桌被一剑劈成两半,烂唧唧地躺在地上。

来人很不客气,继续提剑上前,他气势汹汹迈步上台,身形高大——直接将说书人没入阴影中。

“可是您在胡编乱造?……”

听到这个声音,曹越和萧秋同时探头张望,就窥见来人——正是曹栎!!

这下可好,整整一酒肆的乐子人……一不留神,明目张胆舞到正主面前来了!

说书人紧张地上下打量眼前人,看他一身素净的黑袍,不是曹氏那般繁複奢靡,还是不敢确认,怕他手中长剑无情,转眼自己人头落地……

“公子,您爱听什麽,老朽都说……”说书人声音颤抖道。

曹栎却没再说什麽,退开一步,随意掏出一袋银子抛给说书人。

这让说书人很是诧异,他捧着沉甸甸的银两,双眼泛光,以为自己是不慎会错意,试探问道:“这袋银子……那……公子可是想我多说些?年轻气盛,皆是爱听这般‘情爱’之事的。若是不愿听得悲剧,我立马改,您喜欢什麽结局,我便说什麽结局……”

——“轰!!”

说书人话还没说完,就又见身旁的书案被当空斩去,稀碎地倒在台上……

“一个字也不许再说!胡诌,真是胡诌!!”曹栎喝道,明显不悦。

无人知晓他何时进入“壶粥酒肆”,但不出意料的话,他早将各类浓情蜜意得连自己都不知的杜撰尽收眼底。

才会如此发作。

曹栎将手中“落珠剑”收回剑鞘的同时,忽而擡首怒瞪——二楼护栏处藏了半个身子的曹越。

显然是叫曹二公子别多管閑事,还在外败坏曹氏名声!

一片死寂的混乱中,曹栎大步离开酒肆,头也不回地消失于长街。

二楼,萧秋心中却有疑惑——

按理来说,曹大公子现在应当还被关在曹府内精进修为,以待来日能在“世家大会”夺得榜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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