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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辗对手下道:“你们在这儿守着,一个都不许跑。”
话音刚落,他便甩下萧秋,转身直奔庭院深处。
承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衷秦王默许承氏旧府邸重办听学,将大江南北的世家子弟聚在一起,是让他们在一起精进修为!
而不是做这等卑劣龌龊之事!
陈辗方才清点了一番,确有几个他眼熟的世家子弟……
唯独没看见曹二公子那张脸。
萧秋接连三次听学都碰上这人,去长洲那次还是在曹氏时就临时起意,保不齐这两人已是交情不浅!
陈辗真是越想越后怕!
他拖着长刀,满怀怒气穿越衆院时,吓坏了一衆下人。
甚而有人以为陈辗这是灭门来了,惊骇得不慎将手中名贵瓷器摔地!
这清脆响声贯穿庭院,终于叫陈辗停步。
他横眉问这犯了错还浑身发抖的下人:“曹二公子在哪?”
“曹二公子……今儿一早…找鸡去了。”
“…………”陈辗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还稍稍带有些理智回头望去,见萧秋还未跟上,心中暗骂道,“真是胡闹,她怎麽能认识这种人!”
承氏这种曹氏之拥趸都一片狼藉,曹氏又能像什麽样?!
终于,在陈辗大步流星来到后院时,听见临近书房的地方传来更为清晰的动静。
听此呢喃之声,想必里头也是耳鬓厮磨……
陈辗才不屑于扒门偷听,就再次猛地推开这形同虚设之门,叫里头茍且之事无处遁形!
“曹!……”他怒道。
定睛一瞧,却又不由得哑然:“草。”
一大光腚子展露在他眼前。
屋内上下叠着的二人被忽而打断,忙里忙慌滚下床来,双双摔在地上,还想用被子捂脸,却没成想二人抢作一团。
方才猛打一架,现在还不休战,看样子也是今日才相识的一双人啊。
萧秋从外头跑来,好不容易追上兄长的脚步,上气不接下气地迈入屋内,向陈辗一点头:“怎麽走这麽快……抓奸呢?”
转头又见地上狼狈不堪之男女,女的似是城内花魁,男的正是白浦。
“非礼勿视。”萧秋急忙转头,幸好什麽都没看见。
白浦一看萧秋,就知是这家伙报複他来了!不过他看陈辗倒不急着罚他,像是找人……
难道是在找曹相允?
白浦忙正色道:“咳咳,大人……曹相允今日一早便说要去城里找鸡,或是花银子买鸡,您‘关照关照’他。”
陈辗:“那家伙,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白浦一口气还没舒出,陈辗又道:“但你们这些人,我也不会放。”
“萧禾清,曹相允在哪儿?”陈辗严肃道。
“我不知道。”萧秋满脸无辜。
“你最好是别做些包庇的事情,我告诉你,这种事……”
——“我回来了!”
陈辗正準备说教,院外倏然传来曹越那爽朗之声。
紧接着,一少年人提着一只肥美的烧鸡进屋,十分从容地向怒火中烧的陈辗行礼:“陈将军。”
“曹……”陈辗迟疑地打量起他手上的肥鸡,明显是愣了神。
“在下曹氏二公子,曹越,字相允。”曹越当然知道陈辗认得他,却还是愿意複述自己的名字,将话语握于自己手中。
“哎呀,曹相允,你怎麽才回来啊,饿死我了……”萧秋见状,忙伸手去讨个鸡腿,不满道,“陈将军都说我瘦脱相了……”
陈辗这才发觉此招,自己是中了萧秋的圈套。
曹越也会心一笑,向陈辗递去另一只鲜嫩多汁的鸡腿:“陈将军,您吃。”
陈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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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将近,白浦等一衆热衷于乱搞的弟子被陈辗两个手下守着,不得外出。
曹越似是閑逛而来,独一人走入庭院时,两手一拍,特意为自己造出些声响,引得那群狂徒向他投来各式目光。
白浦见这人是来讥讽自己的,十分不快地怒瞪他一眼:“曹相允……你就清白吗?!”
曹越走近,在他耳边低声道:“恐怕你未曾料到,这一局竟会如此草率地落幕……愚不可及,又何必强装聪明呢?”
白浦怒道:“总有人取你狗命……”
“谁?”曹越哂笑道。
“你比我更知道他是谁。”
“哼哼,不是他。”曹越轻笑一声,言罢,转身离去,向陈辗的两个手下摆手示意时,留下的话语轻轻飘散于风中——“别怪本公子没提醒,有些人最好先看看自己有没有命活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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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院之隔,陈辗迎着泛凉的萧风,在承府前院来回踱步,口中不断念着:“承氏怎会有如此□□之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