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洋介:
果然,他还是拿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没半点法子。
要卜算伏黑甚尔的方位,这不同于为五条悟卜卦,五条洋介无法亲手接触他,而是用符篆摆出了一个阵法,自己则摇着龟甲用最古老的方式来卜卦。
哗啦啦
六下之后,五条洋介爻出了铜钱。
他在话说一半,五条洋介的表情变得错愕。
怎么了吗?事关父亲,伏黑惠当然也跟过来等待结果。
五条悟虽然没有问,但同样好奇等待着五条洋介揭晓答案。
五条洋介收敛表情,将铜钱收了起来,再次摇晃。
刚刚步骤错了。五条洋介随口找了个理由。
留下之后,五条洋介再次爻出铜钱。
同样的卦象,别说正反两面一模一样,就连铜钱滚落的方向都没有任何变动。
五条洋介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望着五条悟。
甚尔君怎么了?你倒是说啊!五条悟立即追问,五条洋介遮遮掩掩的模样真的是急死他了。
先让孩子出去吧。五条洋介看了眼伏黑惠。
伏黑惠一张小脸皱了起来,问:我不能知道吗?
难不成在夜店?!五条悟惊呼,这么少儿不宜吗?
五条洋介深深看了五条悟一眼,执意请伏黑惠离开。
待伏黑惠离开后,五条洋介的心情变得沉重,脸上的表情也阴晴不定。
家主,伏黑甚尔他五条洋介说到这里顿了下,深吸一口气这才完全说出口:他死了。
宛如五雷轰顶,刚刚还开着玩笑的五条悟身子僵住。
墨镜从他的脸上滑落,露出那双震惊的苍空之瞳。
道满大光明寺内。
琴酒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过来,但是每一次都没有受到主持的接待,如今总算是见到了主持。
慧觉大师。琴酒朝慧觉大师说道:是齐木空助让我来的,他说已经和你谈好了条件。
没错。
那么,请将狱门疆交给我吧。琴酒伸出手讨要。
慧觉大师却摇了摇头,并没有交出狱门疆的打算。
琴酒皱眉,他不喜欢任务中出什么差错,齐木空助明明已经都安排好了,结果他来了三次才见到主持也就罢了,竟然连狱门疆都不交给他吗?
既然如此
琴酒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如果讲不通道理的话,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比较容易拿到狱门疆。
不要对那里的主持动用武力,你不是他的对手。
琴酒突然想到齐木空助的叮嘱,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没有拔枪。
慧觉大师要如何才肯给我?琴酒问。
慧觉大师露出了慈眉善目的笑意,对琴酒说道:三件事情。
嗯?
我要你帮我做三件事情,如果都做得妥当,我就将狱门疆交给你。慧觉大师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琴酒的心里一阵烦躁,被冷落了一个月,如今却又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让他真想直接抢过来好了。
可惜,慧觉大师并没有将狱门疆拿在手上,就算杀了他也不一定能拿得到东西。
好,你说吧。琴酒妥协了,既然选择了新的组织,第一个任务无论如何也要出色的完成。
第一个任务很简单,麻烦你睡上一觉。慧觉大师说着,眼中似乎有金光闪烁。
不同于控制伏黑甚尔,操控琴酒入眠十分简单,他几乎在目光相接的一瞬便毫无挣扎的睡了过去。
慧觉大师伸手搀扶住了他,将他扶到偏殿中躺好,而后便连接了伏黑甚尔与琴酒的梦境。
过去的一切,都将展现在伏黑甚尔的面前。
阿嚏
禅院甚尔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好冷,冷得刺骨。
他裹紧了自己的衣服,明明是冬日,禅院甚尔却只穿了一件破烂的黑色单衣,头发茬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要找个地方取暖才行,不然会冻死的。
禅院甚尔强行让自己站了起来,冷风一吹,宛如要将他吹成冰雕一样。
要取暖,找个地方取暖
喂,废物,给我打盆水来!有人趾高气昂地命令着禅院甚尔。
作为禅院家毫无咒力的人,禅院甚尔哪怕是本家的人,身份地位却还不如几个旁系,无论是谁都可以在他的头顶踩上几脚。
禅院甚尔没有拒绝,小脸冻得通红,抬起头来问:打完水之后,我可以在你的房间里待一会儿吗?
蛤?
就一会儿。禅院甚尔商量着,他只想暂时在对方的房间里烤烤火罢了。
对方嗤笑一声,仿佛是丢给对方天大的恩赐:好,我就让你在我的房间里面待一会儿,你现在立刻去打水过来!
我马上就去。禅院甚尔松了口气,连忙小跑着去打水。
真好,等回去后就可以在他的房间里待一会儿了。
禅院甚尔打水很快,不多久便端着一盆水摇摇晃晃跑了过去,小孩子身体瘦弱,又冷得发抖,看起来惨兮兮的。
给!禅院甚尔却很高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人,他现在可以进去待一会儿了吗?
回应他的,是一盆当头泼下的冷水。
好冷!
冷水泼洒在身上,禅院甚尔的身体顿时一个哆嗦,紧接着被人一脚踹在了地上。
他跌在雪地里,满身都是雪。
哈哈哈!旁系的嘲笑声传来:你这个废物,也想进我的房间?你配么?
房门被重新关闭,也挡住了所有的温暖。
禅院甚尔用两只胳膊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几乎在雪地里面蜷缩成球,身上的水在严寒之下很快的凝结成冰。
他可能真的要死了,就连血液都仿佛要被凝固了。
就这样凄惨的死在这里不,也不算凄惨吧,凄惨至少还会有人围观,他若是死了,大概会无声无息,尸体很快就会被人随手丢出去吧。
毕竟,他只是个废物。
甚尔。
身后,传来了家族中长辈的声音。
禅院甚尔的身体又是一阵哆嗦,恍惚中回头,看到了禅院直毘人皱着眉头的脸。
直毘人大人。禅院甚尔不敢去攀亲带故,没人会将他这样的废物当一回事。
冒犯了这些大人的话,大概会被杀死的吧?小小的孩子恐惧地想着。
跟上来。禅院直毘人的语气并不温柔,也没有等他,继续以自己的步伐朝前走,似乎根本不管冷得发抖的禅院甚尔是不是可以跟得上。
禅院甚尔努力迈动自己的脚步,他用两只拳头狠狠锤了锤双腿,这才算是恢复了一些知觉,快跑几步要追上禅院直毘人,却脚下一滑跌在地上。
没有人停下来等他,一直明白这一点的禅院甚尔艰难地爬了起来,再一次追了过去。
他想活下来。
虽然很难过,虽然很痛苦,但是他真的很想活下来。
禅院甚尔的脸已经被冻得有些发青,神志甚至都有些模糊,一路上迷迷糊糊跟在禅院直毘人身后,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走进了他的院子。
第119章 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