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老夫人自己误会了,人紧张的时候说话磕巴不是很正常吗,女配不依不饶的样子真讨厌】
【对对对,你们说得都对。永安侯夫人只是被人误会虐待庶女而已,但顾佳茴失去的可是面子呀】
【对顾佳茴路转黑,如果顾休休不站出来说清楚,受委屈、被冤枉的人就是永安侯夫人了】
【说实话,顾佳茴人设有点不讨喜,明明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非要弄得误会重重(个人见解不喜勿喷,父母健在,非杠非黑,如有冒犯立刻删)】
【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求生欲可以说是很强了】
顾休休看着不断飘过的弹幕,有些走神,心里思量着刚刚的事情。
又是巧合吗?
永安侯府人人皆知老夫人对太子偏见,而她在夜宴上表白太子,今日老夫人定会问罪于她。
顾佳茴偏偏在今日打扮素净,穿着三年前的旧衣裳去搀扶老夫人,让人以为她母亲亏待了顾佳茴。
顾佳茴像是给老夫人递上去了一个出气口,老夫人正在气头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无处可泄的火都发在她母亲身上。
老夫人让温妪接手顾佳茴的衣食住行,甚至连姻缘大事都包揽过去。届时三人成虎,传出去了,旁人只会认为她母亲虐待顾佳茴,老夫人忍无可忍才出手接管。
如今她只不过是让顾佳茴当众解释清楚误会,顾佳茴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谁弱谁有理吗?
顾休休看着顾佳茴瑟瑟发抖,梨花带雨的模样,明显感觉到在场众人的情绪又有转变,似乎是觉得她有些咄咄逼人了。
演我是吧?
她无声一笑,而后轻咬着唇,眉梢落了下来:妹妹,是我说得重了
二伯父走得早,你娘亲又了无音讯,你思念爹娘自是应该的。她双眸若水,不知何时竟是染上雾气,莹软剔透的泪水缓缓从颊边坠落,浸湿了纤长的睫毛,一颗又一颗。
众人都看得痴了。
美人落泪,如画如卷,她笑时回眸百媚生,哭时也叫人煞是心疼,揪心得很。
怪我没有考虑到妹妹的心情,竟还无端指责妹妹,这都怪我
顾休休脚步虚浮,颤着向前走了两步,靠近了顾佳茴,执起她的双手,杏花微雨似的,微微带着哭腔:姐姐对不起你,是姐姐的错
她的泪水落得恰如其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感,犹如斑斓的蝶,纤弱美丽,看着便让人心生怜惜。
顾佳茴愣住了。
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顾休休如同被雨水打湿的花瓣,裙踞翩翩落地,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顾佳茴:
方才还围观在侧的众人,此时都慌了起来,顾佳茴似乎彻底被忽略了。听闻有人大喊着叫郎中,永安侯夫妇已是两步踏过来,焦急染上眉梢。
虽是暮秋,天也是转凉了。
顾休休穿得不多,倒在地上等郎中来,总归不是那么回事。
永安侯夫人试图与朱玉一同架起顾休休,但俩人手脚显然不甚协调,还未架起身,便又滑落回了地面上。
顾休休眼皮子动了动,被抓得胳膊上的嫩肉直疼,差点没忍住哼出声来。
永安侯喝了一声:都起开
说罢,他撩开袖袍,竖起了大拇指,朝着顾休休人中就是一掐。
他乃武将,手下的力度极大,只掐了一下,顾休休垂在身侧的手臂便绷得紧了,依稀能瞧见眼角淌落一行闪烁着水光的泪。
爹啊,别再掐了,再掐装不下去了!
永安侯见自家女儿还未醒来,顿时有些急了,正要再掐,眼前却出现了一道欣长的身影。
永安侯愣了一下,抬头望去,只见向来矜贵淡漠的太子殿下,竟是屈尊降贵,俯身将顾休休打横抱了起来。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元容:殿下,这恐怕不合规矩。
元容垂眸,看着怀中睫羽轻颤,泪痕满面的女子,缓慢轻柔地笑了起来:孤的未婚妻,住在何处?
顾休休感动地泪奔了。
终于不用被掐人中了!
玉轩。永安侯指着北边的方向,而后顿了顿,举起大拇指:小女自幼孱弱,让殿下见笑了,还是老臣来罢。
话音未落,顾休休的眼角便又淌了一行泪。
元容轻笑一声,嗓音浅淡,似是秋后午时的风,柔和却又不容置喙:不必了。
作者有话要说:顾羞羞: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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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条弹幕
不必了三个字于顾休休而言,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无需睁开眼,她都知道自己人中该是有一个月牙状的指甲印,又深又红,周围微微肿胀着,泛着火辣辣的疼。
这是何等美妙之音?
实在感人肺腑,来得十分及时。
清晨的风,暖洋洋地裹着一丝清凉,迎面拂来,吹散了些痛意。
元容身上有着淡淡的药草味,清涩中带着些苦意,却并不难闻。
顾休休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患有耳疾的那一侧压在他的心口上,朦朦胧胧地,隐约能听到心脏有力的跳动声。
只是听不真切,却能感受到胸膛微微颤动,感觉微妙又神奇。
她在他怀里有些冷。明明穿着厚实,遮的严严实实,那狐裘却也没能暖热他的身。
骨节修长的手指,如松节玉竹,轻叩在她的腰后,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冰寒得刺人。
顾休休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而后感觉到鼻尖一痒,不知是秋后的小飞虫,还是不起眼的尘埃落在了鼻尖上。
那种微弱的痒意,似是猫爪轻轻勾过,不留痕迹,却又不容忽视,倘若不去伸手抓上一下,便煎熬难耐得很。
她默默咬住了牙,似乎在用微微隆起的腮帮子跟鼻尖上的痒意较劲儿。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是了,要是现在睁开眼,太子不就知道她在装晕了吗?
再坚持一下,老夫人的院子离她的玉轩近得很,只有数百余米远。
顾休休憋住了气,数着他脚下走了多少步,试图分散开注意力,让自己忘记抓痒的事情。
然而鼻尖上的痒意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越是抑制,便越有一种抓心挠肝般的触感,令她备受折磨。
终于,在一阵微凉的风吹来时,顾休休忍不住身子一颤,脑袋跟着哆嗦了一下:阿嚏
一个喷嚏打出来,果真舒坦了不少如果忽视人中处淌下的半行清水的话。
自古美人流泪不流涕。
顾休休装不下去了,她缓慢地颤了颤睫毛,轻轻睁开眼,还是简单走了一下美人苏醒的流程。
而后她不着痕迹地,飞快擦了一下清涕,佯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似是迷茫地抬眸: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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