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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叶清推开他，盯着契约印记，“你现在想杀我，你觉得我会解除麽？”
“别这麽说，我也只是想想，至于杀你，我还不急。”莫宥挑眉道，”还有很多事，比杀你更加重要。”
闻叶清没有动作，他在犹豫，在沉思，在以现有的精力思考着利弊，得出他难以面对的结论……莫宥说的有道理。
“怎麽，不忍心了？”说话间莫宥轻轻搭上他的肩膀，“闻叶清，你到底是想选我，还是选你的信仰呢？”
“瞧我说的，你不是早就做出选择了麽？”
“但看看现在的你，哪还有当初严谨认真的样子？”
“你在我心中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这几句赤裸裸的嘲讽让闻叶清面色铁青，更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一缕紫色的雾气悄无声息的来到莫宥身边，回到了他身上。
那一瞬间莫宥似乎察觉到什麽异样，但他却奇异的抛在脑后，继续激怒眼前的男人。
“你这样的人啊，就该，该，诶不是——”莫宥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病，怎麽闻叶清突然变成褚闻枫了？
不是，他那麽大一个闻叶清呢？
莫宥摸上闻叶清的脸，眼睛睁大，难不成他疯到把褚闻枫当成闻叶清了？
但这怎麽可能呢？
“你干嘛？”闻叶清不解，握住莫宥乱摸的手。
莫宥张嘴，声音也是褚闻枫的声音啊，难道自己真的弄错了？
想想也是，他低头沉思，如果他真的告诉对方解除契约可以消灭他，以闻叶清的性格，说不定立马就和他解除契约了。
但如果是褚闻枫，压根就没法解除契约，又不想惊动已经出现幻觉的他，所以就一再拖延时间。
莫宥越想越合理，看向“褚闻枫”的目光渐渐阴沉。
“我脸上有什麽？”闻叶清还在问。
“没什麽。”莫宥语气森森，“既然你不想和我解除契约，那你就走吧。”
闻叶清感到意外，但他也没有多问，现在不是纠结问题的时候，必须先带他离开。
“莫宥，听我讲，现在不是你攻打天师协会的好时机，我查到褚闻枫那边有大动作，他在布阵，一个可以毁天灭地的禁阵，如果我们现在打起来，两败俱伤，那他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你好不容易打下的世界，会被他毁掉。”闻叶清劝说道，这是真事，而且不能告诉天师协会，否则就无法解释自己为什麽知道这个禁术，闻家那边也不能说，不能把闻观昀牵扯进来。
凭他自己又很难办好，只有联合莫宥，和厉鬼报团，才有七八层的把握。
莫宥嗤笑一声，褚闻枫还真是自恋，自己以前怎麽没发现？
他盯着“褚闻枫”，慢慢问，“他这麽厉害啊，连你都搞不定他。”
“嗯，他会的东西很多，而且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有些东西不了解很正常。”闻叶清直当的承认。
在莫宥眼中又是另一回事，给你脸你还吹上了？
莫宥已经暗自摸住手腕里的尖刀，看準“褚闻枫”的胸口，再次捧他，“那他真的好厉害啊，就算你我联手，说不定也打不败他。”
“不一定，我有计划，我们可以成功。”闻叶清说完，感受到身后的精神波动，意识到是会长赶过来，语气急切了几分，随便往后瞧了一眼，就在这一刻，莫宥按住闻叶清的肩膀，以极其迅速的动作，尖刀狠狠地刺进了闻叶清的心窝。
闻叶清惊愕回头，他一手抓住莫宥的手腕，却没有用力，他看到莫宥的脸色十分狠辣，那模样简直是恨极他了，插/进他胸口的尖刀还慢慢磨了一圈，最后朝他露出个释怀般的微笑，在他耳边私语，“让你活了这麽久，你也该知足了，再不下去，他该着急了。”
他？什麽他？闻叶清不理解。
他只知道自己快死了，他不是神仙，没有什麽通天的本领，如今莫宥这般赶尽杀绝，他没有活着的希望了。
但莫宥不同，莫宥还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即使那是闻叶清不愿意看见的。
反正我都要死了，还管那麽多干嘛？
闻叶清苦笑一声，另一只手用力按住莫宥的额头，两人额头相抵，那力道不容反抗，莫宥一惊，如今“褚闻枫”近在咫尺，他清晰的看见了对方微红的眼眶。
两人的动作就如同当初缔结契约一般亲密，莫宥还不知为何，额间的印记突然一烫，他本能反应的把“褚闻枫”推倒在地。
闻叶清瘫软在地上，他没有再盯着莫宥看，轻轻闭上眼睛。
一阵微风吹过，莫宥愣愣的摸向额间，感受不到了？！怎麽感受不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