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阳眨了眨眼,有点儿懵,愣了一会儿才把手伸面前看了眼。
在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刻,他听见自己轻飘飘的声音:季思,你得对我负责。
莫晨阳!季思冲过去接住少年又往地上砸的身子。
然后匆匆忙忙的换好衣服就往医院赶。
耳朵嗡嗡作响,脑袋像是有千斤重,后脑勺一炸一炸的疼。
浑身的知觉一点点恢复,呼吸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莫晨阳皱着眉勉强睁开双眼,入目就是医院白格子状的天花板。
你醒了?旁边的声音有点儿沙哑,莫晨阳动了下,想扭头去看,结果刚一动脑袋里就跟放鞭炮似的,炸的生疼。
感觉怎么样了?旁边的人站了起来,倾着身子盯着他的脑袋瞅。
莫晨阳拧了拧眉,老师,我头疼。
季思从床头的暖水瓶里给他倒了杯水:能不疼吗,医生说都脑震荡了。
啊?莫晨阳叫了声,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啊什么啊!季思把床头摇高了点儿,端着杯子看着他:喝点水吗?
莫晨阳点点头,接过杯子还没喝上两口,就被脑袋那股晕劲儿搞得只想吐,只好皱着眉把杯子塞回季思手里。
老师,莫晨阳皱了皱眉:我想换个头。
季思在他旁边坐下,一本正经的问道:狗头吗?
莫晨阳被他气笑了,老师,我是因为你才躺在这儿的。
我知道,季思在他脑袋上轻轻摸了两下:你就庆幸吧,我没坐你身上,不然你得躺上半年了。
莫晨阳有点儿哭笑不得,他记得季思坐起身的时候正好坐在他两腿中间,要是稍微再往上那么一点儿,他这辈子都别想站起来了。
现在还晕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季思觉得病人就是休息为主的:你别有个后遗症什么的,我看电视都说伤着脑袋容易失忆,万一你以后看见我就叫爸爸#039怎么办?
莫晨阳脑袋突突的疼,他睨了一脸认真的季思一眼,偏过头决定再睡会儿。
第13章 不能肖想未成年
季思跟学校请了假,待在医院陪莫晨阳,他坐在床边看手机看的无聊了便开始看床上的人。
少年睡得很安稳,薄如羽翼的睫毛纤长卷翘,在眼睑下散出一片阴影,微抿的唇是淡淡的樱粉色。
季思盯着他的唇看了好一会儿,看的口干舌燥的,莫晨阳的唇形很漂亮,看着就想让人亲两口那种。
季思咽了咽口水,他似乎不止想亲,他还想让自己兄弟也尝尝这张嘴的味道。
意识到自己竟然有这种龌龊思想的季思,脸上霎时燥热起来,他抬手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季思!那是你学生!你学生!
最重要的是!那他妈还是个未成年!
这是犯法的!尚哲华会把你抓去坐牢的!
给自己做完心理暗示,季思长舒了一口气,他一定是最近太寂寞了才会对一个小屁孩儿感兴趣的。
等过了这一段儿,得去找个伴了。
莫晨阳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病房里被照的暖洋洋的,他下意识的转着头去寻找季思的身影。
可算是醒了,季思把用来隔挡病床之间的帘儿拉上,我还以为你就这么睡过去了呢。
莫晨阳睡了一觉,觉得头倒是没那么晕了,他撑着床就要坐起来,被眼疾手快的季思又摁了下去:你可别乱动了,想干嘛都告诉我,是要起来吧,你躺着,我给你摇床去。
老师,有饭吗?莫晨阳皱着眉抿了抿唇。
季思从床尾探出个头:饿了吧,等下,我给你做了莲子粥。
嗯。莫晨阳勉强动了动头,看到了放在旁边桌上的保温桶。
季思给他摇好床,走到床边从桌兜里掏出个碗。
老师,你直接把保温桶给我吧!莫晨阳饿得胃都在一抽一抽的疼,此刻面前就是摆了一头牛,他也能爬上去啃两口。
季思连带着把勺子一起递给他,你也不胖啊,怎么吃这么多,跟猪似的。
莫晨阳睨了他一眼没说话,把勺子又塞给他直接抱着保温桶呼噜呼噜的喝粥。
我给你请过假了,你这几天就好好养着吧。季思掏出手机看了眼,又塞回口袋里:我给你家长打电话了,没人接,发短信也不回,怎么回事?
莫晨阳喝粥的动作一顿,眼中的黯然一闪而过,他抬头冲季思笑了笑:可能太忙了吧。
再忙也得接电话啊!季思很气愤,怎么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家长。
莫晨阳仰头把粥喝尽,擦了擦嘴,你给他们打电话干嘛?
你这都脑震荡了,我总得给他们说一下。季思接过他手里的保温桶放到桌子上。
莫晨阳低下头咬了咬唇,再抬起头时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我没事,不用跟他们说。
呦,你真当你这头是铁金刚啊,季思乐了:医生可说了这脑震荡不好好养着,轻则失眠多梦,恶心呕吐,重则脑溢血,会死人的知道不!
莫晨阳嘴角抽了抽,他现在除了后脑勺有点疼,头有点晕之外其他的都好的不得了。
第14章 我要去你家静养
其实莫晨阳觉得自己已经没问题了,吃嘛嘛儿香的,反倒是医院的消毒水味闻的他直恶心。季思这几天也陪着他,估计是觉得对不起他,给他第九中文网又是削苹果,又是剥橘子的。
老师,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莫晨阳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蔫巴蔫巴的。
季思抬手在他脑袋顶上的伤口上摸了摸:还疼吗?
莫晨阳摇了摇头:不疼。
季思稍微用力按了下,莫晨阳嗷了一嗓子:疼,我操,疼!
你不是说不疼?季思收回手,没有一点内疚的意思。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莫晨阳捂着脑袋呲牙咧嘴的:我就没见过故意往人伤口上摁的!
季思拿着桌子上的苹果啃了一口:现在不是就见过了。
我操!莫晨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老师,你是不是小时候学骑车的时候摔过?
季思偏了偏头:什么?
莫晨阳指了指脑袋:我觉得你可能当时摔断了一根筋。
呵!季思冷笑:我没有学过骑车。
我想出院。莫晨阳拿了个橘子递给季思,抬了抬下巴。
季思瞪了他一眼,放下苹果,夺过那个黄不拉几的橘子:你这是把我当下人使唤呢?莫少爷?!
季思有时候有点儿强迫症,就像剥橘子,他一定会把橘子上面的橘络全给剥干净了才行。
莫晨阳看着季思认认真真宰白毛儿的样子嘴角抽了抽,他要是说他不吃了会不会挨揍?
下午的时候,季思又让医生给莫晨阳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事了,才谨遵医嘱的拿了医生开的药给莫晨阳办了出院手续。
莫晨阳这几天一直在床上呆着,呆的他感觉自己骨头都生锈了,他抻了抻胳膊,似乎听见一声脆响。
老师,我能先去你家住两天吗?莫晨阳捧着车上的小猪玩儿。
季思斜眼瞅他:为什么?
我觉得为了更好的出院后观察,作为造成伤害者的你,应该提供给我好好修养的地方。莫晨阳皱着眉捂着头,甚至有些委屈:我头疼。
自打认识莫晨阳以来,季思在心里觉得莫晨阳就是个拽到不行的叛逆少年,打架,旷课,怼老师,标准的不良学生,一脸欠揍的样子。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莫晨阳这么这么孩子气的样子。
季思想笑,但是努力的忍下去了,他一本正经的问:那该怎么办?
我要求去你家静养。莫晨阳侧头瞥到了男人憋笑的侧脸,干脆把手放了下来,大大方方的看着他。
季思笑了起来:莫同学,人家医生都说你没事儿了,只要不拿脑袋当柱子哐哐砸着玩儿就不碍事儿,怎么到你自己这儿一诊断就得静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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