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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铭恨不得将面前这个人一巴掌拍醒,但他知道在她逼死自己的亲生母亲的时候,郑秋宁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
“你知道为什麽穆承鄯公司会出问题吗?”柏铭喝了口茶,让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我早就和穆承鄯结婚了……”提到这件事,郑秋宁的声音都提高了八个度。
“郑秋宁!你那是知三当三!穆承鄯早就将他名下的资産转移到国外了!”
“闭嘴!”郑秋宁突然大叫起来,面容都有些扭曲了,歇斯底里地喊着:“你知道什麽!穆承鄯是真心喜欢我的,我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儿子……不可能……”
郑秋宁摇着头,嘴里重複着那几句话。
柏铭觉得她无可救药,郑秋宁一生都在算计,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结果到头来别人反咬一口,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一直没开口的简轩目光落在了郑秋宁的肚子上,应该有七个月了。
“郑小姐别激动,据我所知你是穆承鄯公司的法人吧。”
这句话如同一阵狂风,将本就混乱的局面搅得彻底无法控制。
“你疯了郑秋宁!”本来冷静下来的柏铭也彻底端不住那君子的姿态了,“你是鬼迷了心窍!法人你也敢答应!?疯了吧!”
“不用你管!你只要给我钱……”
“不可能!我告诉你,现在闹成这样,你一分钱都别想要,当初你干的那些事,我没和你算账,现在你别蹬鼻子上脸!”
“我蹬鼻子上脸?柏铭如果没有我妈,你早不知道死在哪块地方了!这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柏铭一字一顿地说,他似乎是咬牙切齿,“就算我是欠你,我也还清了,柏屿也是你的儿子,现在你将他弄成什麽样,你自己心里有数,如今我被推在风口浪尖没有关系,但柏屿是我唯一的儿子,事情闹成这样,我唯一能做的是及时止损,让柏屿离开公衆视线。”
“你要是还想拿柏屿的病情说事,我和你郑秋宁没完!”
说完就让人送客,等轰走郑秋宁,柏铭才坐在沙发,疲惫地看向简轩,后者则伸了伸手。
“哭吧,手臂借你靠靠。”
柏铭没说话,只是虚握住简轩的手。
“立衡那边说学生家长有意见了。”简轩反握住,又捏了捏柏铭的手,“为什麽不答应给钱她?”
“有意见正常,给钱她?你知道我亲生母亲给了多少钱她吗?”柏铭自顾自地说,“五个亿。”
“……”
“从京北到南粤的路要走很久,我养母拒绝了这些钱后带着我坐了很久的车才回到家,然后转头郑秋宁就跑到我亲生母亲家里说,她怀孕了。”
“而那个时候,你刚结婚,程瑗生下了简程……”
一个星期还是很快就过去了,舆论渐渐开始淡去,蹲守在学校的记者也没了以前是兴致,开始离开。
离开市二中的时候,陈清许还强硬要求要互加联系方式,并且还因为网上的事,十分义正言辞地为柏屿打抱不平。
一切好像又重新回归于以往乏味安宁的生活,学生们都开始数着日历上的时间,期待着五一节的到来。
四月份的雨水旺,好像天破了个窟窿,补了一个月都没补好。
所有人都欢欢喜喜地盼望着假期的到来。
月初,是假期的开始,而柏铭却进了医院。
一场人为的车祸如同一块巨石砸向暗藏汹涌的平静水面,在掀起巨大水浪的同时,也将水底蛰伏的污秽一并掀醒。
柏屿从怪异的梦中惊醒,就收到了比梦更可怕好几倍的消息。
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简程也急匆匆地跑出房间,甚至连鞋都没穿。
简程一见到柏屿,就将人拦住。
“你现在不能去,大晚上的,司机已经在我爸那,这个点你也打不到车。”
“让开。”柏屿眼尾有些红,但还没到理智全无的时候,只是尾音发颤,情绪也不太对劲。
简程小心翼翼地将他揽进怀里,小声开口:“你现在去医院準备干嘛?有简轩看着呢,不会有事的,现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呢,你现在去医院也是添乱,先回去。”
他知道柏屿一向理智,有时候一句话就能将他炸起的毛捋顺,。
事实证明,简程的猜想是对的,听他这麽一说,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
柏屿和简程身高差不了多少,平时看不出来谁高,现在两人贴近了,倒显得简程还要高上许多,
这是他第一次抱着柏屿,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几个节拍,简程趁着柏屿没反应过来,继续抱着也不撒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