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口气。
心里却始终压着一阵说不上来的憋闷。
看来穆异果真不喜欢他的。
长夜漫漫,一片漆黑中,有什么东西从半敞开的窗户里钻进来。
顺着窗帘动作熟练地下滑。
猫咪一样大小的东西,顺着床单,爬上了床,趁着人类熟睡钻进了他的怀里。
……
新婚第二日,男人不在家。
萧阮在陌生的房子里睡得不太好,做了一整夜被蛇缠绕的梦。
他起来后,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转了一圈,又打开空空如也的冰箱,表情变得沉重。
好在进出都是智能人脸识别,不需要钥匙,他溜下楼,去了周边的超市,逛了一圈,打包不少必需品回来。
不要说什么新婚燕尔,蜜里调油了,几乎半个月,萧阮都没碰上新婚丈夫的面。
只是偶尔听到半夜响起的轻微关门声,等萧阮探出头,对方的房门早就紧闭,门缝里透不出一丝光线来。
到了白天,又不见人影。
丈夫不在家,萧阮却时常恍惚,他不是一个人生活在这间屋子里。
他总觉得,家里好像多了什么,在暗中窥伺着他,却又找不到头绪。
已婚这种事情不过是他的幻想,想找个商量的人都找不到。
要不是,消失掉的汤水,证明了曾有人回来过。
他还以为穆异将他独自丢在了这所古怪的房子里。
……
“叮咚。”
室内电梯打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从里面出来,自如地操控轮椅。
萧阮连忙放下已经到了嘴边的汤匙,从沙发上坐起来,轻声呼唤。
“先生。”
对于忽然出现在面前的青年,他似乎怔了一下,面上马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眉心微微泛凉。
萧阮放下已经快要见了底的汤碗,抬腿主动走过去,缓缓走到男人身侧,站在那里。
他侧头往下望。
仔细打量着他的新婚丈夫。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相貌格外英俊,身材高大,穿着定制的西装三件套,不带一丝褶皱,始终保持衣着体面。
哪怕是坐在轮椅上,也带着不近人情的威压。
在萧父生意不顺,萧氏日渐衰败的时候,穆异向萧家提出了只要联姻,就能够为萧氏注资的要求。
年仅三十,京市最杰出的青年企业家,有财有貌,如果忽略其他,穆异无疑是非常优秀的结婚对象。
只是这个男人行事狠辣无情的名声在外,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够送进精神病院,始终没有能正真亲近他的人,又在年纪轻轻的时候患上渐冻症这种绝症。
萧父想要投资,又舍不得将他最心爱的小儿子推进火坑,这种好事,最后自然落到了萧阮的头上,当然萧阮自己也巴不得早日脱离萧家。
同穆异结婚是个难得的机会。
第21章 奇怪的丈夫(二)
从萧阮的角度,可以看到男人宽阔的肩膀,黑色的西装料泛着的光泽,冷峻的侧脸,喉结藏在白色衣领下,搭在扶手上的手掌宽大,指节修长,穿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手指微微弯曲着。
脸部是浑身上下唯一暴露的皮肤,白玉一样的冷色调,下巴光洁得连胡茬都看不到。
俩人气氛有点尴尬,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穆异相处,毕竟双方还不熟悉,除了结婚见过几面,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也就是在婚礼上亲吻了对方。
看着稳坐轮椅上的男人,萧阮在心里叹口气,不管是什么缘由,婚都结了,他是想跟穆异好好过日子的。
可惜他的丈夫似乎没有这样的打算,同住在一栋房子里,就像完全陌生的合租住客。
萧阮习惯早睡,穆异却总是在外面忙碌到深夜才回来,婚礼过去半个多月,始终碰不上面。
今晚,还是萧阮故意拖着不睡,才有机会碰到男人。
“我在厨房里炖了些藕汤,您要不要尝一点。”萧阮想要打破彼此的僵局。
一直沉默不语靠在椅子上的男人抬眼看向他,将下颌轻点了一下。
“好。”
萧阮心里松下一口气,还好没有被拒绝,他猜想穆异应该是喜欢喝他做的汤的,虽然没见到男人,早上,萧阮放在厨房里煨着的汤水总会少掉小半。
他也是由此判断男人夜里有回来过的,结了婚,反而过得跟独居一样。
萧阮盛好汤,有些忐忑地走过去,将碗放在男人的面前。
几乎是纯新的餐桌,桌面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穆异缓慢拿起汤匙,尝了一口。
汤色浓白,骨肉炖得软烂,这个时节的莲藕特别清甜,粉糯入味,散发着香气。
用来做宵夜再适合不过。
“小心烫。”萧阮微笑着提醒。
男人身体顿了下,几秒过后拿起筷子,手指握筷子的关节有些奇怪,像灵活度不够的机器一般,僵硬从骨头上拨了块肉下来,又去喝了几口汤,埋下头认真品尝。
萧阮弯了弯眼睫,给自己也又盛了一碗,围着桌子,在男人对面坐下。
在萧阮低下头的时候,对面的男人抬起头,目光幽幽望过来,黑眸深深,涌动着。
餐厅里只有两个人饮汤的轻微响声,疏离间又带着几分温情。
“先生,还要再来一碗吗?”萧阮轻轻瞥过对面快空掉的碗,将手伸到穆异面前。
“谢谢。”男人抿着唇,冻着表情,将汤碗递给萧阮,也看不出到底喜不喜欢。
萧阮伸手去接。
又继续问:“先生有在家里养什么宠物了吗?”
“比如怕人的小猫,小老鼠什么的?”
喜欢背着人半夜偷偷摸摸跑出来的那种,这是萧阮能猜到的最适合的猜测。
指尖在碗底接触到对方的手指,革质手套在皮肤上触感冰冰凉凉,要不是形状就那里,萧阮都怀疑自己碰到的是其实碗底的瓷面。
手指相碰触,穆异另一只还握着汤匙的手,略微抖了一下。
沉声回答:“没有养。”
“哦,是吗?我总觉得房子里进来什么小动物了。”
会半夜爬上他的床,萧阮睡得迷迷糊糊间,有点感觉,可是他的眼皮格外的沉,怎么也张不开。
到了早晨又找不到踪迹,连根毛都没有。
从穆异这里找不到问题,萧阮决定自己想办法解决。
默默无语,吃完宵夜,已经过了十二点,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灯光昏黄。
卧室简单如同酒店里的装潢,住在这的人就像随时会离开,他自己的东西一个行李箱就能装满。
衣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进一排排的衣服,是照着萧阮的身量制作的。
他看不懂男人的意思,做着随时被赶走的准备。
却还是忍不住从中拿出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