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原本打算赶人的话说不出口了。
倒是那一堆新同学很有眼力见,见他来了都往外散了散给他让出空来坐。
方珩知也对他招招手:来,坐。
这动作真是跟招呼小狗一样。
但程熠也懒得跟他骂了,他实在是有点困,得赶紧补个觉。
但不见得所有人都愿意让他补觉。
屁股刚挨到板凳,有个小姑娘就戳了戳他:熠哥,那个
程熠压了压困意,尽量耐心的看着她:嗯?
小姑娘不说话了。
这就很憋人。
程熠好脾气问道:怎么了吗?
小姑娘没跟他对视,说话也吞吞吐吐的:那个就是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好说。程熠迅速拿出手机调出自己的二维码,你扫我吧。
他只想速战速决然后睡觉。
一个开了头,周围人见状也拿出手机去扫程熠的码。
程熠把手机扔在桌子上任由他们传来传去,打算自己先眯一会儿。
然后他就看到一只手拿着手机从他侧面伸了过来。
方珩知动作很自然,神情也很自然的扫了新同桌的二维码,然后点了两下手机,把申请成功的页面展示给了新同桌看。
加你了,记得同意啊。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那条好友申请,程熠很想说我不加。
但此时睡觉最重要,而且对方珩知,态度可就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他不耐烦的点点头:知道了等会同意。然后就把头埋在胳膊肘里就闭上了眼睛。
程熠是个很容易睡着的人。
不管周围环境吵不吵,闹不闹,只要困到一定的境界,他几乎都能睡着。
所以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
四月份,十四中的上午第二节 课是大课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
撇去刚刚耽误的五分钟,剩下十五分钟足够程熠补觉了。
他觉不多,睡一会儿就能撑很久,跟那XX手机一样,充电五分钟,通话两小时。
对于他的睡眠质量如此好,方珩知是很惊讶的。
在察觉到这人是真的睡着了后,方珩知对这一圈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指了指程熠,轻声道:小点声,我同桌睡了。
于峰也是个明白人,作为老早就跟这群人打成一片的自来熟,方珩知不好赶人,他好赶啊!
见着他熠哥这么困,赶紧催着这一圈散开了。
等他们都走了,方珩知犹豫了一下,还是替他把手机拿了起来关上。
等会要是被老师看见就垮了。
虽然就算被老师看见也跟他没关系,但他就是觉得,这手机要真被收了,程熠得迁怒他。
程熠是被上课前铃吵醒的。
之所以叫个上课前铃,是因为这些高中上课前三分钟都会打一次铃,提醒不在教室的崽子们该回教室了。
上课前铃跟上课铃声音还不一样,对于某些问题学生来说,显然对上课前铃的反应更大。
程熠就是这样,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不管睡得多死玩得多疯,这铃一响,准能进入学习状态。
就是这状态维持不过五分钟罢了。
方珩知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骤然抬起头睁开眼,很欠揍的拍了两下手为他鼓掌:牛逼!
他说的诚心实意,整得程熠想揍他的心也是诚心实意。
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吧?程熠对他竖了个中指。
方珩知打量着他的中指,那手指白白的细细的长长的,但骨节分明,一看就知道是个爷们的手。
他笑了笑:哪儿能啊,就是看你太顺眼了。
这可不是假话,他心里补充道。
你说瞎话都不心虚吗?程熠无语,懒得跟他贫,干脆换了个话题,你知道你这位置是白纪老师给我走的后门特意安排的吗?
这个方珩知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摇头,还真不知道。
那怪不得。程熠恍然大悟,你要是早知道了估计得以死反抗。
方珩知:??我为什么要以死反抗?
程熠说得诚恳:因为我看你这样子是要先逼我去找纪老师换座位。
方珩知感觉快被冤枉死了:误会,误会。天大的误会。我真的不讨厌你。
哦。程熠的反应很冷漠,喝了一口上节课得到手的奶。
方珩知叹了口气,你怎么就是不信我?
这句话说的,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凄惨得让程熠差点被一口奶呛死。
他擦了擦嘴,对方珩知比了个收的手势: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我活这么大第一次见你这么能骚的。
方珩知眨眨眼:是风骚的骚?
那不然还能是什么话没说完,程熠就愣了一下,然后瞬间笑了,操,你他妈是真的骚。
别夸了,快不好意思了。方珩知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甚至在刚刚瞥到的题目旁边写下了一个答案。
把这一系列动作看在眼里的程熠:伤害性不大屈辱性极强。
你终于有点年纪第一的样子了。他感慨。
这话让方珩知有点好笑,他问:你觉得年纪第一该是什么样的?
程熠终于有机会把心里憋着的话说出口了:从早到晚捧着书,晚上两三点睡早上六点起,起来一边背书一边洗漱吃早餐,晚上睡觉做梦都是黄冈五三,连上下学路上都不放过做题背书的机会
方珩知微微瞪大了双眼,谁给带的你的滤镜?你白哥?
不是。程熠说完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左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下,默默别过脑袋,小说电视里不都这样吗?
方珩知眯了眯眼,他觉得他的同桌可可爱爱没有脑袋:你看的是什么玛丽苏小说还是什么励志青春剧?
这哪儿能记得?程熠说,八百年前看的了。
那说明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方珩知把刚刚那题的下一题答案也写了下来,现在你见着别样的年纪第一了。
程熠忍不住往他那边靠了靠去看他写的答案:操,你真是不谦虚啊?
这是实话。方珩知说,我这人优点千千万,其中之一就是诚实。
也不知是为了应他这句话还是驳他这句话,反正他话音刚落,正式的上课铃就响了。
程熠坐直了身子,等着看下一个任课老师。
他没参加年级大会所以没有新课表,今天这天估计过得就跟抽盲盒一样,每节课都是新惊喜。
不一会儿,九班的门就被推开了,走进来了一个矮胖的男老师。
程熠见过他,应该是教物理的。
但也仅限于见过,并不熟,也不认识。
新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的学生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开口:额同学们大家好,我是你们,新的,物理老师。我呢,我姓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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