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顿了顿,又道:我爸妈倒是疼你。
怎么,酸了啊?程熠笑道,你但凡别这么闹腾,叔叔阿姨也不会对你这么不待见啊。
方珩知冷哼一声: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自己儿子的个性风格。
程熠:你就歪理多。
能讲出来的理由都不叫歪理。方珩知说,不说他们了,我过年去找你,你能不能请假出来玩两天?
不太行。程熠想了一下最近不把他当人训练的乔听笙,很遗憾的叹了口气,除了过节那天,真的没法请假。
方珩知啧了一声,也不强求,转换了一下思路,问:那我能进去你们画室吗?
按理来说,这当然不行。
但程熠是乔听笙的关门弟子,走个后门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他点点头:我去问问乔老师,应该可以。
不行!乔听笙听了以后,拒绝的果断。
程熠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有些惊讶:为什么?
据他这几天对乔听笙的了解,这实在是个管的非常松的老师。
只要画画水平不掉下来,几乎就没有说不通的请求。
乔听笙的理由很一本正经:他来了你不就没有心思画画了?
程熠:
他言辞诚恳:老师,我绝对不会因为他松懈的,真的。
乔听笙语气仍带着怀疑:真的?你俩不会偷偷跑出去住吧?
程熠刚想否认,但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
换上了一张些许讨好的笑脸,他心虚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如果真的出去住,早上来得时候不迟到,行吗?
乔听笙:
他瞬间恨铁不成钢的瞪过去:出息!
程熠理亏,讪讪笑了两声。
但依然没有退步。
乔听笙头疼的捏了捏眉心:算了算了,来就来吧。
程熠一乐,赶紧凑过去给他捏了捏肩膀:谢谢乔哥。
别谢我。乔听笙冷声道,我准许你早上晚来一个小时,但是你画画不许给我退步,懂吗?
懂懂懂!程熠眉眼弯弯,对什么要求都好脾气的全盘接受。
乔听笙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最后发现说无可说,但是又很生气,只好摆摆手:走走走吧,画你的作业去!
哎好!程熠应得爽快,收手的也很利索,下一秒就不见了人影。
乔听笙无言的看着他远走,面无表情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方珩知接到乔听笙的电话的时候,正在拼命赶作业。
为了去找男朋友的时候可以少点作业要做,他真的是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拼命的写过作业。
啊,爱情的力量,真的好伟大。
他都要被自己感动到了。
但人还没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吓了一跳,差点一笔把自己的作业给划穿。
后怕的拿起手机,他接起了这个陌生号码,阴阳怪气的问了一声:您好,哪位?
乔听笙:?你没存我电话号码?
认出来这个声音后的方珩知:
他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好像忘了
乔听笙深吸一口气,忍下了挂电话的冲动。
他平静道:你过年要来找程熠?
方珩知莫名的点点头:对啊。
那你,尽量别带着他出去玩疯了。乔听笙头疼道,年后就是考试了,挨得很近,吃得也清淡点,别临近考试身体出幺蛾子。
行。这个方珩知没意见,他好奇道,老师,您这是特意打电话给我说的吗?其实你直接给熠哥说也行啊!
电话那头罕见的沉默了。
方珩知等了一会儿,又唤了一声:老师?
嗯。乔听笙应了一句,回答了他的问题,我的话,暂时还没有你的有用。
方珩知:?
乔听笙:我让他别吃别闹,他可能会答应,但是你要是多吹两句耳旁风,你觉得他听谁的?
方珩知想了想,谦虚道:那肯定是我的。
电话那头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挂断了。
方珩知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半点不开心都没有。
相反,他还乐呵呵的自己傻笑了半天。
嗯,很好,看来乔听笙在程熠心里的地位距离自己还是差的很远的。
伸了个懒腰,某人对自己的信心大幅度增加,连带着赶作业的速度都变成了二倍速。
真想明天就是春节。
春节时期的京城其实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热闹。
这里往常有很多北漂的人,过年了,他们大多数也回家了,城市的烟火气很浓,但是却不显得很拥挤。
程熠年三十的前一天有考试,没能去高铁站接方珩知和程木桐。
小孩一下高铁就打了个喷嚏,把方珩知吓得要死。
哎哟祖宗,你可别感冒了!方珩知连忙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把小孩的脸裹得严严实实的,你要是感冒了,你哥能活生生把我的皮扒了。
程木桐摸了摸冻红的鼻尖,担忧的看着他裸露在寒风中的脖子:我不冷的,方珩知哥哥,我觉得你更需要围巾。
方珩知阻止了他解围巾的动作:别别别,你带着就好,哥不怕冷,真的,哥皮糙肉厚抗冻。
程木桐表示怀疑:真的吗?
可是这人脖子都冻得红了哎。
方珩知语气笃定,咬了一下冻得打颤的腮帮子:真的。
他们来得早,高铁站旁边的这个商场竟然没有开门,四周绕了一圈,也没能找到卖围巾的地方。
方珩知索性也就不找了,直接带着小孩打车,直奔宾馆。
到了有暖气的地方,他才感觉自己活过来。
搓了搓僵硬的手,他问:现在饿不饿?
程木桐摇摇头:我们早上吃饭了,现在还不算饿。
那好!方珩知似乎就等他这句话了,满意的给他重新穿好衣服,那我们先去找你哥好不好?
程木桐:
他很怀疑,如果自己说不好,他方珩知哥哥能拎着他的腿给他扔出去。
出门的时候,方珩知拿着围巾,在门口站了好久。
程木桐:哥怎么了?
等等,我在考虑一件事情。方珩知拿着围巾,想的很入迷。
程木桐不知道他的脑回路,也不多问,乖乖站在门口等他。
不一会儿,一个暖暖的围巾就落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