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骞不再回答,再次没好气地道,关你屁事,滚出去。
氢气球被砰的一声扎破。
邓嘉言上一秒开心的心情瞬间又掉到了谷底。
不过他脾气向来来得快去的也快,自认为做事情不放弃不抛弃,特别有耐力。
况且他现在就住在祁骞对面,还不是想什么时候见面就什么时候见面。
今天盐没了,明天糖没了,后天酱油没了,相比起以前大半年才能见一面,现在简直就是近水楼台,肯定能先得月。
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外面天还没大亮,邓嘉言关掉闹钟,咬着牙套上羽绒服起床,仔细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便着急地往外面走。
根据这几天的观察,祁骞每天生活规律,早上按时晨跑,然后到楼下的居民楼买早餐,就这规律的生活,要制造偶遇实在太简单了。
哥哥!邓嘉言凑到早餐摊边,侧头看他,故作惊喜地说,你起这么早呀?
祁骞像是自动屏蔽了似的,拎着包子朝老头点点头便转身走了。
邓嘉言表情耷拉下来,看着祁骞的背影,跺了跺脚,索性回去继续补觉了。
反正来日方长。
*
快到期末,老师布置的作业量每天都是致死量,就连戈晟睿和晋楚都放弃了一半的游戏时间,专门用来到温灿星家里抄抄作业,临时抱抱佛脚。
放了学,三个人在沙发周围或躺或坐,难得安静地做题。
咚咚咚!
安静的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阵气势汹汹的敲门声。
温灿星放下笔,想不通谁会这么有气势地敲自己家的门。
打开门,温灿星便看到了邓嘉言。
然后一瞬间就觉得有点疲惫了。
我哥哥呢?!邓嘉言瞋目切齿地问。
温灿星懒散地靠到门框上,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邓嘉言显然不相信,眼神上下扫了温灿星一遍,又探头往屋子里看去,那谁在里面?!
温灿星伸手撑住门框,堵住想要闯进去的邓嘉言。
关你屁事。温灿星声音依旧不大,可是配上这句话,这淡淡的语气就像是十足的挑衅一般,听起来更让人窝火了。
你踏马让开!邓嘉言伸手推他,却没想到他纹丝不动。
长得这么弱不禁风的,力气竟然这么大?邓嘉言咬牙。
滚。温灿星冷道,然后一把将邓嘉言推出门外,利落地关上了门。
草!邓嘉言终于反应过来,大骂:你!你这个两面人!贱.人!那可怜样儿都是装的!还装的一套一套的!
邓嘉言气坏了,他刚才明明瞥到了里面有人。
昨天和今天,祁骞都没在杂货铺,不知道去了哪里。
说不定就藏在小贱.人这里!
咚咚咚!邓嘉言这回敲地更大力了。
吱呀。门又被打开了。
邓嘉言举起来的手一顿,看着面前这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正阴沉着脸看着自己。
你是
砰!
话还没问完,门便又被关上了。
邓嘉言张了张嘴,有理有据地推测,什么啊,这绿茶.婊有男人了?
屋里。
戈晟睿有点好奇地问,刚那人谁啊?跟个炮仗一样。
对面新来的租户。温灿星躺倒沙发上,懒洋洋地继续做题。
哦他找你干嘛?
温灿星顿了顿,找人。
找谁啊?
楼下那杂货铺的。
啊?那为啥上你这儿找啊?戈晟睿不解地问。
温灿星摇摇头,没说话。
*
邓嘉言趴在窗口等了一晚上,才终于看见祁骞的身影。
你去哪里了!一看见,邓嘉言便急匆匆地踩着拖鞋小跑着出来,伸手拦住祁骞。
祁骞在抽烟,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想侧身走开。
邓嘉言又跨了一步,还是拦在他面前。
邓嘉言,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祁骞的语气压下来。
邓嘉言一顿,举着的手就忍不住慢慢放下来。
这个语气他很熟悉,祁骞真的要生气了。
哥哥,我只是喜欢你嘛,就不能试一试吗?邓嘉言软了点语气。
不能。祁骞说完,径直往楼上去了。
温灿星站在不远处的电线杆后面,探着头,见两人似乎谈话结束,又忙缩了回去。
等了一会儿,确认居民楼下空无一人后,才慢慢走了出来。
之前的猜测,好像通过他们的对话一下子就坐实了。
祁骞喜欢男人。
温灿星意识到了这一点。
*
自那日以后,邓嘉言收敛不少,虽然没有搬走,但也安分许多,到底是没放弃。
温灿星的期末考也如期结束。
一天考了好多门,温灿星做题做的头疼,出来被冷风一吹,倒是好受不少。
戈晟睿在一边哀声哉道,这也太难了吧,我准又得被我妈骂死了!
三个人一起随着拥挤的人流,走出校园。
戈晟睿皱着眉琢磨,忽然抬起头,星星,走,今天去我家吃麻辣烫吧?
末了,又补了一句,顺便你在我妈面前附和我一下我们这学期的期末考试真的特别难!
外加一人一杯奶茶!我请客!戈晟睿举起手掌。
走!温灿星来了点精神。
晋楚跟在两人后面,朝小街里走去。
戈晟睿父母开的麻辣烫店在城中村入口处,位置很好,所以生意也算红火。
现在正好是放学的时间,客人也慢慢变多了。
戈晟睿一进店门,就开始情感十足地朝胡娟女士抱怨期末考试超级难。
温灿星在一边附和了几句。
晋楚也跟着点头。
胡娟看了眼温灿星,又看了眼自家儿子,冷笑一声,恨不得把手里的抹布甩他脸上,难难难!就知道找借口,你信不信星星就算这么难考出来还是年级前几名,而你还是倒数!也不知道跟星星多学学,天天就知道打游戏!
戈晟睿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温灿星视线向下。
晋楚低头面不改色地喝了口奶茶。
行了!胡娟抹布一甩,先上去把书包放了,再自己下来挑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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