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到了外面,还租得起房子吗?
温灿星垂下眼,也没心情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戈晟睿也不想再继续这话题,便又转身爬到桌上,低头研究那张招生简章了。
戈晟睿的面试就在下午,旷了两节课才回来。
神色倒也没多少悲伤,只是有些忿忿不平。
我的身材和颜值,到底哪个不行?!
温灿星看了他两眼,身高吧。
到要求了呀!虽然是踩线。
而且还算上了鞋子。
戈晟睿的声音慢慢变弱。
*
周六。
邓嘉言靠在门口,望着对面的杂货铺,握着手机给徐景承打电话,喂?祁骞和你在一起?
店里只有温灿星在看店。
祁骞不在。
邓嘉言才回来没几天,但也发现祁骞总是不在杂货铺,观察了几天,才发现祁骞和徐景承经常一起出去。
徐景承在吵闹的酒吧,有些醉了,也没听清是谁的声音,答道:是啊。
在哪?
徐景承下意识地说出了地址,然后才问,你谁啊?
话音刚落,邓嘉言就挂了电话。
徐景承晕乎乎地放下手机,没放在心上,他朋友太多,哪能记得哪个是哪个。
今天这场酒局是徐景承组的,来的大都是他在B市生意上的朋友,他特意喊了祁骞,和这些老板们打个照面,做生意不应酬总不行。
邓嘉言挂了电话,直接叫了辆出租车去那家酒吧。
酒吧在市中心,下了车,邓嘉言就直奔包厢。
包厢里面乌烟瘴气,全是烟酒的味道,音乐放得很大声,祁骞就坐在沙发中间,领口的领带微微散着,露出里面的锁骨,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头,仿佛根本没看见突然冲进来的邓嘉言,只微眯着眼睛低头吸了一口烟。
包厢里也确实没几个人注意到邓嘉言,都自顾自地搂着身边的妹子,喝酒调情。
祁骞身边也坐了一个,两人坐得不近,但也不远,女人柔弱无骨地坐在旁边,手臂微微贴着祁骞,极其有眼色地帮祁骞倒酒。
邓嘉言径直走过去,站在两人跟前。
女人注意到了邓嘉言,抬起头下意识地朝客人笑。
滚。邓嘉言不屑道。
女人的脸色变了变,有些慌张地看祁骞。
但祁骞依旧没什么表情,甚至也没抬头看见邓嘉言,只是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侧头朝左边醉在美人堆里的秃头老板说了几句。
秃头老板笑着直点头。
女人见祁骞不搭理他,又看了眼邓嘉言,只好默默地起身,坐到了一边。
邓嘉言如愿以偿地在一边坐下,侧头看祁骞。
这是他第一次看祁骞穿西装,与穿军装的样子不同,好像更加成熟有魅力了。
他独自看得有些痴。
过了一会儿,祁骞才转过头看他一眼,微眯的眼睛里有些冷淡,声音不大,但邓嘉言还是听得很清楚。
你来做什么?
还没醉?
邓嘉言觉得有点可惜。
徐景承叫我来的。邓嘉言拿徐景承当借口,然后侧身把旁边的酒瓶拿起来,往已经空了的杯子里倒。
祁骞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一群人直到很晚才散场,说说笑笑地走出酒吧,算是宾主尽欢。
酒吧的工作人员帮忙叫了车。
邓嘉言如愿以偿地和祁骞坐了一辆车。
*
已经快零点了。
祁骞还没回。
发过去的微信消息没回复,温灿星盯着手机,没多久就赶紧撤回了消息。
他关掉手机塞进兜里,一下子站起身,困死了,他得睡觉了。
刚站定,杂货铺外的塑料帘子便随着一阵汽车的声音被一束强光照亮了些。
温灿星听到声音,套了件外套走到外面。
出租车就停在巷口,没开进来。
远远地看过去,像是有人扶着祁骞下了车。
出租车还在倒车,在车灯明亮的光束里,邓嘉言稍微踮了踮脚,像是要去亲祁骞。
下一秒,出租车掉头离开,周围一下子变得昏暗下来。
偏偏又不巧,巷口那个暗黄色的路灯在前几天又坏了。
温灿星站在原地仔细看,还是没看清。
只见过了一会儿,祁骞便越过邓嘉言朝着杂货铺走过来了。
温灿星没再多想,忙进了杂货铺。
祁骞进来的时候,温灿星正装作刚要出去的样子。
祁骞进了们,便把外面的卷帘门一拉到底,彻底把外面的邓嘉言挡在门外。
温灿星抬起头,看到了转过身来的祁骞,然后稍微怔住。
祁骞的头发最近变长了一些,细碎的黑发凌乱地遮住了平时犀利的眉眼,西服勾勒着他的挺拔的身材,衬衫的领口彻底被扯得松松垮垮,带着些慵懒。
男人身上酒气很浓,现在却像是男性的荷尔蒙,强烈地冲击着温灿星的感官。
祁骞在下车后被冷风吹了一会儿,清醒了一点。
怎么还没睡?祁骞的声音带着些沙哑的低沉。
今今天作业太多了温灿星支支吾吾。
早点睡。祁骞说完,便径直进了后屋。从二楼出去。
温灿星还在原地发呆。
但没过一会儿,后屋便发出了一声响动。
温灿星回过神,急忙到了后屋。
只见祁骞头朝下地趴在阶梯上,一动不动。
温灿星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起来。
只不过祁骞个头太大,把他扶到二楼的时候,温灿星甚至出了一身薄汗。
看着他脑门儿上的磕伤,温灿星皱了皱眉,又跑到楼下的杂货铺拿创可贴。
索性伤口不深,只是血流的可怕了些。
温灿星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才又扶起祁骞,往卧室走。
艰难地把祁骞放倒在床上,他喘着气,看着被压扁的豆腐块,觉得有点可惜。
祁骞的房间太简单干净,还保留着在部队的作风。
温灿星看着躺在床上的祁骞,心里纠结了一回儿,还是弯下腰,开始解领带。
结果,男人明明看起来睡得很沉,却还是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力气大得温灿星觉得有些疼。
是我是我!温灿星看着他突然睁开的眼睛,忙表明身份。
祁骞的眼里一下子便没了醉意,只剩下警惕。
男人看了他几秒,才慢慢松开力气。
温灿星松了口气,想要把手腕抽回来。
只动了动,手腕便又被大力抓住。
他的膝盖抵到床沿,然后被一把拽了下去,在祁骞怀里扑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