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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还是一个德性。
换了个平行时空,这家伙还是顽固地存活下来了。
不过,照这麽说来,那现在,也应当是将四书五经作为最经典的时代了。
綦北星居然干脆将四书五经中的书目删去三本,倒也是个气节。
“修仙的,学那些做什麽。倒不如说,剩下的几本书成为他们的教材,不是因为它们属于经典,而是因为它们有在修仙道路上教育人心的能力。”
“那你学过吗?”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没读过书。”
那你在这儿忙着上升价值干什麽啊老铁!
我将书籍还回,又一次意识到大侠李一槿状态的不对劲。
“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吗?”
“我俩都在呢。”
方士李一槿好整以暇道,旁边还传来歌手李一槿的附和声。
得,这回比上次还忙活了。
脑子里面三个人,再带上我自己个儿,讲老实话,但凡现在是个近现代的场景,我高低得打个麻将。
跑题了,还是回想到眼下、发现大侠李一槿突然开始发生转变的这个话题上。
老铁,这种转变还用想吗,妥必妥的是昨晚有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煽风点火了啊!
“你们趁我昨晚休息都聊啥了?”
“冤枉啊清汤——啊不是——青天大老爷!我昨晚还没来呢,今早我才来的!”
歌手李一槿率先把自己摘出去。
“也没聊啥啊,就聊聊江湖事,聊聊过去,聊聊是怎麽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的——诶,我俩对你印象可一致了,想知道是什麽不?”
不想,我一点儿都不想。
——再说你这个一说到我坏话突然变得兴奋起来的语调是什麽鬼啊!果然不能用正常思维理解,你这个在上个时空还在和当时的敌人共情的死变态!
“话可不能这麽说,当时的敌人现在已经成为‘朋友’了。再说,我昨晚也没说什麽啊,就是陪这个大侠聊了会儿天,我保证,一句假话都没说。”
还用得着说假话?
那个把咱们四个凑一块的哥们儿也不说假话,你看我,如此聪慧过人,不一样被玩得团团转吗?
呵呵,语言的艺术。
“我也就是给他分析了下现在的局面而已,你放心,我不会捣乱的。”
方士李一槿终于玩够了,一本正经地说。
“比如说?”
“比如说,接受这些小孩和綦北星,因为这是完成任务的一大重要因素。”
我总觉得这话好像有夹带私货的嫌疑。
“你又是哪儿知道的?”
“我揣摩的。”
上一边儿去吧,上次穿到你那儿去你还说啥也不知道呢,说得这麽肯定,一听就是撒谎。
算了,没必要,他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来。
还不如想想,方士李一槿为什麽会有意识地引导,说接受这些熊孩子和綦北星,会是重要因素。
假如单纯是接受这些熊孩子、接受作为师父的身份,那就对上了我之前给大侠李一槿提出的第一种可能性;
假如单纯是接受綦北星、接受自己的各种意义上的“新生活”,那就对上了我给他提出的第二种可能性。
但现在,他说两个都是重要因素……
我脑瓜子又疼起来。
不是吧,真要我一手抓考研、一手抓考公啊?
我觉得这一切听起来都有点儿太扯了,但我也没什麽更清晰的想法,只能勉强接受。
或者说,勉强的只有我这个负责行动的人,我看大侠李一槿态度转变得挺快的。
又被自己背刺了。
事已至此,我擡起头来,一眼便望见了不远处的綦北星。
还是一丝不茍的造型。
整齐的束发,总使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几个时辰以前,敲开他房门时,所见到的那一头青发。
散下来是流动着的、灵动的泉水,束上去,却变成一块优雅得体的黑檀。
我有种上去拔了他发簪的沖动。
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綦北星有一衣橱长成这样的白衣,不然何以解释,我每时每刻见到他,他的衣着总是如此得体,又一尘不染?
这个时空的綦北星,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綦北星都活得精致。
不是我出租屋里那个喜欢在特定场合把自己收拾得板板正正的綦北星的精致,不是狐貍綦北星生就的面容的精致,不是制作人綦北星妆容优雅、神态自若的精致,眼前这个专心修仙、不问尘俗的綦北星,有着任何一个时空中都没有的、将自己规规矩矩放在束缚之中的精致与淡定。
那是一种,将自己融入另一种境界中的精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