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不说话了。
有的时候,留白确实更能让人想入非非,就像现在,甚至无需多费口舌,就能让人脑补出虐恋情深的大戏。
虞安垂下眼眸,对菁菁感到抱歉,也厌恶面前之人以感情之事要挟。
而这神情落在对方眼里便成了“被自己说中心思”,不由叹了一声。
“昨日那大宫女已与殿下有了夫妻之实,你守在床边,难道打算就这么龟缩一辈子吗?”
被他这么一说,虞安立刻找到了昨晚睚眦欲裂的状态,再抬头,他已满眼通红。
“阁下到底想说什么?”
对方放下茶盏,不疾不徐道:“其实,你二人也不是没有办法双宿双飞,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识?”
虞安只是瞪着对方。
对方却不明说:“话,在下便点到此,阁下是聪明人,应当知晓,这天下姓景,但姓景之人并非只有一人。”
虞安猛地站起,带翻茶水打湿了他的衣摆,他却浑然不觉。
“请阁下慎言。”
全九懒懒地拨弄了一下盏盖,笑道:“在下只是实话实说。”
“在下先行告退。”
虞安看着有些慌乱,却并未拂了全九的面子,逃一般离开了茶舍。
他此时的状态并非完全是演的。
全九那句“姓景之人并非只有一人”是真的触到了他的神经。
他从出生之日便裹上了对景氏的恨意,时光如同烈火烹油,早将他这团恨意淬炼得无坚不摧,时时刻刻折磨着他的凡胎俗体,让他遍体鳞伤,却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