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淡下来,晏竽一直保持着守好怀里的物件拉着交领的动作,坐在靠近门口的木桌旁。
好几天的赶路,舟车劳顿带来的困倦在平静时涌流而上,困意倦意渐渐袭来。
他处于新的环境,尚存留了半分警惕,别人鞋尖贴踹到门槛那刻,晏竽睁开了眼。
“哎呦喂,你怎么还是这一身。”婆子故意惊呼,大声骂道:“凝秀那丫头也真是的,也伺候不好你,如果去见老爷,他就要怪罪我们怠慢你了。”
这死婆子走哪都操着一口尖锐炸耳不中听的话,晏竽不理会她的风言风语,径直迈出了门槛,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分明是他们有意拖延着,不让他过早的见他那便宜爹,一看她满脸褶子就不安好心。
她不带他去找,那他自己去。
晏竽故意从婆子眼皮子地下侧身走出去,嫌她身上脏,还有意发出“咦”的一声。
太无理了!
婆子脸色铁青鼻孔张大,看样子想对晏竽破口大骂。
晏竽才不在意她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入夜的贺府四院红灯笼高挂,下了毛毛细雨,飘洒洒的泄在晏竽脸上,他出来却找不到方向,索性返回院子的偏院,想把正在扫着枯叶的凝秀揪出来带路。
婆子撒泼似的在后叫喊,晏竽懒得理她,直冲冲越走越往不知名的地方深入。
他东转西转乱逛,去了个依山傍水的地儿。
因为不熟悉地方,瞎走迷了路,突然来几个佣人路过,晏竽猫着步子退回可以遮挡他的地方。
他陌生面貌大摇大摆的出现,被府上的下人发现,是会当成贼一样拉出去报官。
晏竽可不想第一天就惹上这样的事。
他打算原路返回。
却刚好推开那结实的木门时,好巧不巧撞上人。
晏竽不假思索收回了推门的手,迅速转身想要逃离现场。
却被一道急声压住了脚根。
“站住!你是什么人?”仆人嗓门震耳欲聋,把还没开始逃跑晏竽,那一声斥问仿佛是拴在心脏上的绳,吊着不放,叫悬着的心摇摇欲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吓得晏竽退后两三步。
仆人两三步上前拦住他的去路,非要逮着他问然个清楚。
不是他不解释,是他也明白,自己一身衣裳旧旧垮垮比这仆人还要差。
谁有会相信他是贺府的少爷。
这时木门又被推开,走出一个人。
此人左手持一串白玛瑙串珠,郁蓝长衫摆尾着地,扫过陈旧门台,后面跟着两个仆人。他们低头,为他撑一把木长伞,挡掉毛毛细雨。
仆人更性急的伸手去抓晏竽,他忙着躲,一下子慌里慌张的窜到门口那里。
大惊小怪的庸奴的高呼老爷小心,快步向前阻隔在他们二人中间。
晏竽听见仆人叫唤的那一声老爷,心里顿时明白这个就是他那个十几年都见不着面的爹。
贺延知眼睫压低,眼角细微的褶纹是岁月沉淀的威严,在他面前,宛如自缚一条规矩的绳索,令人不敢再生出胆子来造次。
可是晏竽忙于证实自己的身份,无瑕顾忌内心对贺延知似有似无的忌惮,他急于脱口而出:“爹爹,我是晏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延知的视线瞬间锁定晏竽,一寸一寸扫过他的眉目。
潮湿的发丝掩匿明艳的眼眸,他急于跟从未见面的亲生父亲相认,憋胀红的脸配上泪光闪闪的漂亮眼睛。真是天生娇憨秀气的脸,身着寡淡而洗得陈旧的对襟式褂子,沾有些许淤泥的破裤子,也埋没不了他那天赐的好容颜。
那一声爹爹,贺延知就已经想起晏竽是谁了。
贺延知了然于心,他还是选择面露疑惑,步子朝晏竽走近,似是质问,只是语气却甚是平淡:“我认识你么?”
他问得晏竽心尖拔凉,头脑发懵。
怎么会?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不是贺延知叫人来接他的吗?
“哎呦!”老远就听见那碍事的婆子不知好歹的喊叫,她在后面紧追不弃从而气喘吁吁,看见了贺延知,欠了身,老老实实喊了句:“老爷。”
贺延知挥了挥手表示知晓了,那外披两侧坠了璞玉深绿松石,晃荡在晏竽眼前。
他们俩离的很近了……
婆子心里有鬼,毕竟她是真的怠慢了晏竽,怕贺延知怪罪,谄媚的笑着道:“老爷,这是晏竽少爷,是您叫我们接回来了呀!我安排了住所,是少爷忙着要见您还未来得及换衣服……”
风让衣裳贴着了皮肤,胸前不像寻常男子的小鼓包赫然在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任谁都会注意到,贺延知也不例外。
晏竽……
他从未见过晏竽,本来不同意接回这个私生子,无奈老太太执意不让贺家的血脉流落在外,他只好派人寻找。原意是将晏竽安排在偏远的院子住着,反正多一个人贺府还是养得起。
哪知晏竽是个不老实的主,四处乱跑,还刚好让他逮住。
“不待在屋子里,乱跑什么?”
他们此时俩离的极近,贺延知的下摆拂过晏竽的鞋面上。
陌生的气息惊得晏竽低头看脚尖:“我……”
细雨洒面,斜飘的凉雨打湿了前后胸背,停留在这萧萧瑟瑟的院子还会打寒战。
晏竽眨眨眼,状似犹豫,他支支吾吾的说:“她不让我见你……然后……”
他没说完,像忌惮婆子一般,怯怯的看婆子脸色,佯装胆小,不敢再接着说下去。
知道他有意告状,可是瞅见双肩在凉风中哆嗦,还是觉得他是吃亏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延知想起派去接送晏竽的人,传回给他的信中提起有关晏竽的内容……
他转而对着婆子说:“李妈真是忙晕了,天这么凉,少爷穿着如此单薄,竟也忘了给少爷洗把脸,添一件暖身的衣裳。”
他这话的语气平平,像是平铺直叙。
但分明就是问责。
他不满意婆子的怠慢。
话里有话更是怪责婆子的不用心。
多年处事圆滑的李妈又怎会听不懂贺延知的话中话,她连忙挽救自己的过失,赔笑道:“瞧我定是老了,不中用了,老爷莫怪,我这就带少爷去洗漱更衣。”
贺延知却并不给她将功赎罪的机会,顺势拿她的“过错”当借口。
“不必了,我们父子多年未见,今夜恰是来府上的第一晚,也正好借此契机诉衷肠。”贺延知笑着继续对李妈道:“李妈劳累了一天,上了年纪还是得多休息才是。”
他使眼色给另外一个仆人,厉声道:“还不快送李妈回去。”
奈何李妈还想说些什么,仆人也不给她机会,只得任由拖拽离开了这庭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竽暗喜。
简简单单偶遇贺延知,看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着婆子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垂下眼眸思忖着要怎么跟贺延知提一提认祖归宗的事。
贺延知把晏竽窃喜的小表情收入眼底,他对仆人吩咐道:“近日不是到了几个好料子吗?去取来给少爷看看。”
仆人并不记得有什么料子,可既然老爷发话了,必定有他的道理。
支走了那不懂眼色的仆人,贺延知拿过那把木伞,他把伞倾斜大半给晏竽打着,俯身去牵垂在身侧微凉的手:“淋雨着凉,我们先进屋再说。”
好歹贺延知是他名义上的爹,想要以后在贺家生活,得需跟他多亲近,所以面对贺延知突如其来的示好,晏竽反而求之不得。
他回握了贺延知的手。
早在他们在谈话之余,凝秀便颇有眼色为整间屋子掌灯。
贺延知交代她取热水端入房中,等到她端来热水之后,又叫她出去时关好房门,且不用在外面候着,早些回房歇息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竽看着贺延知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浸到冒热气的温水,向他招招手:“过来,我替你擦擦。”
晏竽知趣的向他伸出了手。
贺延知拉他一起坐到两两相对的座椅,他捏着晏竽的手腕,柔软的湿布从指梢开始擦拭,热气窜遍周身。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袖口潮湿了一圈,重新招来冷意。
擦了一只手,换另一只手,贺延知擦的细致,动作缓慢,却叫晏竽心里干着急。
贺延知只字不提信物的事,反倒让晏竽担忧。
万一他耍赖,亦或是贺延知觉得他晏竽本就是累赘,假心假意收留他在贺家几日,等过段时日,便叫他卷铺盖走人也不一定。
他指缝的淤泥被擦净,白洁的帕子变得乌黑,晏竽趁贺延知着水换洗帕子,从怀里掏出当宝贝的信物递到贺延知面前。
认祖归宗的物件,仅为一件泛黄的信。
贺延知两指夹边,接过黄油纸包裹着几封属于和晏竽母亲往日的笔信,打开一看,上面的字迹熟悉又陌生,但足以证明晏竽就是贺家的子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晏竽怕贺延知不认账,仔细端量他的表情。
黄纸黑字潦潦草草的说一些陈年往事,而在这封信的末端有不起眼的一行清秀的字迹,写着有关晏竽的事。
贺延知细看,才发现这行字正好证实了他派去的人调查出的情况。
早年带晏竽四处就医最终无果,庸医缺德,逢人便道晏竽是可以供男人插的婊子,吓得他母亲连夜带他跑路。
这封信便是明明确确交代了晏竽和他娘为何多年常年四处奔波。
而晏竽很瘦,按理胸口应该平平,却像少女初发育的乳鸽,挺在前胸。洗到褪色的淡薄衣衫贴紧他的胸口,一扭动腰身,薄薄的上衣会显现出小巧的一点。
他本人对此并无所察觉。
或许是生活清贫,没多余的银两买束胸的衣物。
况且,他母亲好似并未交代过。
晏竽默不作声的仔细端详着贺延知看信的表情,来猜测信中内容。可惜贺延知看完了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晏竽忍不住问:“信上说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娘叫我好好照顾你。”贺延知回答他。
他拍拍晏竽的手背,只承诺晏竽,他会依照他母亲的嘱托,好好的照顾他。
“还有呢?”晏竽不甘心的追问。
“不识字吗?怎么不自己看。”贺延知收起这封信,光影遮挡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娘并未教过我。”晏竽如实回答。
贺昀辛得到肯定的答复,顺口道:“明日来找我吧,我教你识字。”
晏竽皱眉,他不要学习这个,他只想晓得信里有无说了对他有利的东西,以及何时才能进祠堂。
晏竽着急了,追问道:“那我何时才能进祠堂?”
原本按照计划,隔个几天便可带他去祠堂改名换姓,此后是把他的姓名写入家谱,也算是真正的归回本宗了。
只有进入祠堂,拜过老祖宗,才算是认祖归宗,一日不得进入,便有一日的风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竽明显情绪激动,他呼吸加速,衣钮松解,露出起伏延绵的胸口,坐在正对面尚能窥见若隐若现的白皙皮肉。
他不知道的是,贺延知在看见那封信,就改变了注意。
贺延知不想让晏竽认祖归宗。
捡起揉搓掉污水的帕子,盆里的水渐渐冷却,沾了水的帕子不热,擦在肌肤上就会带走温热,冷得晏竽一阵激灵。
贺延知完全没有刚才的耐心,对他的态度入如热水散去温度。
晏竽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惹得贺延知恼怒了。
可不能得罪了他!
晏竽嘴比脑子快急忙改口:“我可以学!”
贺延知掀了眼皮看他:“确认了?”
“确认了。”晏竽强颜欢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暗暗的安慰自己,在贺延知跟前读书倒也不是坏事,如果每天可以在贺延知面前晃悠,那他肯定不会过早忘记还有一个儿子。
这样的话,他的荣华富贵岂不是手到擒来?
到时候忽悠贺延知给他安排一个好亲事,娶个面容姣好的媳妇,他的日子那是蒸蒸日上的好,可以羡煞旁人!
晏竽这回笑得真实了点。
他那点不加掩饰的心思,又怎能逃得过贺延知的法眼。
指腹悄无声息的捻过衣袖遮掩的肌肤,贺延知眼眸暗了暗:“读书之事不可拖延,明日尽早来找我。”
——
长空下着细细斜斜的雨,一夜而过,半边朝阳翻白鱼肚。
凝秀端水给他洗漱,活了十多年,第一次起床有人伺候。
当有钱人家的少爷活的就是比平常人家滋润得许多,凝秀拿出送来的新衣裳给晏竽换上,穷酸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瞧他这一身主子才能穿的衣服,很明显和做下人的拉开了距离。
昨日寄人篱下的感觉全无,他很快的就把自己当做贺府中的一员。
他都没眼看换下来的脏衣服,指手画脚命令凝秀:“快把这些烧了,别放在这里碍我的眼。”
得势的小人往往气焰更胜,要说昨天晏竽还没暴露本性,今天可谓是拿出凭空生出的少爷脾气趾高气昂来驱使凝秀。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一个私生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凝秀背对晏竽吐舌头,挺着跨抬起装了换洗衣物的盆跨出门槛。
颠簸中,脏兮兮的衣服碰到她的手臂,她龇牙咧嘴拍拍自己的膀子。完事害怕晏竽瞧见她的小动作,缩脑袋去瞟了眼晏竽。
他这个小气的脾性知道了还不得拿她当出气筒?
最后还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按照晏竽的吩咐,收拾了脏衣裳。她怕晏竽多事,婉转的提醒晏竽该去找老爷习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竽内心厌恶读书写字,因而他硬生生拖到正午。
他算盘打得好,正午人倦困乏,贺延知正在小憩也不一定,那他悠悠地去,也会被打发回来。
反正能不学一日便清闲悠哉一日。
凝秀在前带路,两边栏杆遭斜雨拍击,溅了一路的水渍,路过湿鞋面湿裤脚。迎面走来几个拿着盘,一看就是刚做完活准备回房的小厮。
晏竽假装不在意,实则脚步放慢,顺着那条小缝悄悄的望去,走过一些,他又往后退了几步,斜眼窥探那条掩开的小缝。
他不大识货,却也能看出放在窗台旁的灯盏比他屋内的还要崭新。
长廊不挡风,透心凉的冷风吹得他如同被浇了冷水。
这边一路上还没有杂草,他那一看就是荒废许久空出来的院子,临时随意收拾收拾,腾给他当个窝的。
晏竽心里咔嗒一下。
凭什么他们下人的房,布置的比他的还要精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他才是正儿八经的少爷!
凝秀走在前头不知他心里所想,回头想叫唤晏竽,见他一脸铁青的脸色,话到嘴边止住了嘴。
晏竽憋了口闷气。
“走啊,看着我做甚么?”
他气呼呼地从她身边走过,凝秀这个死丫头,是不是早就清楚他的院子是贺府中最差的,指不定偷偷在心里笑话他,骂他是个土包子。
还有那个贺延知,表现出一副令人作呕的虚伪模样,教他读甚么破书,哪比得上给他点碎银来得实在?
晏竽光在心里骂,没注意凝秀屈身行礼,嫌她拖拖拉拉走得太慢,回头冲她大吼一声:“你的脚生根了吗?还不走!”
他的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低笑:“怎么,你的脚会生根么?”
晏竽浑身一僵,硬挤出一抹笑。
贺延知似笑非笑,踱步慢慢走进他,半开玩笑道:“脾气那么大,是不愿意来我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会?”晏竽顿了顿,他笑得有些僵硬,“我只是担心凝秀磨磨蹭蹭耽误时辰……”
对,就是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她身上。
“所以来时着急了,说话声便大了些。”
“呵,既然知道她会耽误,那为什么不来早些?”
故意的,贺延知有意为难他!
晏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神飘忽不定,咬着下唇支支吾吾吐出几个字:“下回不会了……”
“嗯。”贺延知嗯了一声,又好像是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要出门一趟,你来晚了。”
晏竽这才注意到贺延知身后又跟着一个撑伞的仆人。
深知自己读书并无造易,和贺延知培养一下父子感情才是正经事。
晏竽顿时后悔没有早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两三步凑上前,低眉顺眼,摆出一副他知错的神情:“爹爹……我知晓错了,今天来晚了,是我的不是,要不……我先在这儿等你回来?”
装模作样罢了。
贺延知一眼便看穿他的意图。
走廊外,雨下个不停,来回走动难免会沾染潮湿的气息,浸湿里衣。丝丝缕缕的凉意蹿上晏竽的背脊,裸露在外的白皙耳廓不禁凉风的吹气,微微发红。
低于手掌心温度的柔软肌肤,应该很好揉搓。
“去屋里等我吧。”二人之间短暂又绵长的停顿,终归由贺延知来打破。
他不再看向晏竽,踏入青石板路,水坑荡出一圈一圈的波纹,后面的仆人点头弯腰跟着他离去。
晏竽还以为他不会同意,现下算是意外之喜。
得到应允,晏竽底气十足,别过脸吩咐下人:“还不带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仆人机敏,进来点了熏香,立了烛光,小步去拉上窗,也不与晏竽多言。
屋内只剩晏竽一人。
书案两侧账本积累成山,淡淡墨水沁鼻,光是闻到气味,口舌竟觉得微苦。他对文雅之物不感兴趣,他更在意的是那靠近门侧,瓷釉光面的花瓶是否更为值钱?
对了,贺延知叫他来识字。
晏竽背手挺腰,踢着衣衫下摆东看看西看看。
木架子上除了书,还是书,无趣得要命。
他挑了几本书来看,指头哗哗地翻页,淡薄的纸张有些都被他弄得翘边。
“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还有这,上下笔墨怎么断节了。”晏竽抽出担在笔架的毛笔,用力杵了上去,笔尖墨水半干,墨迹不明显,他歪着头使劲又划了几笔。
笔尖分叉,出不了多少墨了,书面一大片脏兮兮的墨水。
什么啊……原来是用不了的东西。
他把毛笔夹杂在书中,随手扔到桌面,放置好的物件七七八八歪的歪倒的倒。
卧香撂倒青烟直上,这吸引了他的注意,晏竽噘嘴凑上前嗅着,而后蹙眉用手扇了扇。他闲着无聊,又无其他去处,只得在狭窄的空地来回踱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椅子太硬,晏竽一屁股就坐在较为松软的棉被上。
只怪被褥太过于软和,晏竽遵从本能,脱掉鞋袜缩上了床。兴许是香在发挥效用,无形扩散遍布空隙与角落,缠绕肺腑,他索性枕着躺平,闭上眼,连口鼻也萦绕清香。
紧闭的门窗阻隔凉风的侵袭,把自己卷入被褥中,温度节节高升,可是太舒服,是晏竽从未感受过的舒适,他死活不愿意出来。
片刻之后,晏竽额头沁汗,鬓角前的碎发已经被浸湿,圆滚的汗珠顺延他秀气的脸廓留下,顶着熏醉的红脸,他仰头拉长脖颈吞咽津液,一手便可握住的脖颈脆弱的泄露更为致命的青色脉络。
反常的燥热如温水愈烫,迟钝了晏竽的头脑。
滑到衣襟中汗水早已冷却,却还是洇得衣裤透明,晏竽掀开薄薄的眼皮,抓住被褥的一角,热浪逃窜,就这般猝不及防扑洒迎面,使得他的额角又被逼香津。
让自己双腿露在外边,接触可以退热的凉气,被褥床单凌乱铺在身下,连从未触及过的床边床角,在他辗转中也如燎上了火星,热得浑身上下难耐至极。
他呼吸加重加长,贪心地汲取冷空气,棉布染上掌心灼烫,他快要把自己烧融化了。
火星骤停,熏香袅袅消散在空中,特有的气味经久不散,包裹着他。
他湿漉漉的躺在床上,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眼睑下垂,他似乎遭热气捂得晕头转向,纤长的眼睫沾染了汗水,失神的舔自己的唇。
情不自禁去扒自己的衣襟,指甲盖莽撞地狠狠擦刮了乳尖,挑动上面密布的敏感神经。晏竽潮润着眼眸,喘粗气,手无力的摊在一侧,衣襟盖住红艳的乳珠。
奶头立起,它顶起晏竽单薄的里衣,胸口凸起的两点像雪山凝艳的果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脱离指尖的按压,它回弹携着酥痒蔓延全身,而身下那口雌穴如同被电麻了般猛缩了一两下,里面滚烫的软肉噗呲的挤出一股清液,渐渐的与汗水混杂融合。
衣服贴肉的瘙痒感难以去除,他侧身伸出一只腿压在被窝的上边,床角层叠塞在两腿之间,他夹紧棉被,大腿缓慢难耐的搓着在一起,小腿相互绞紧。
他没注意到,极致的挤压迫使阴唇开了一条细缝,两片不对称一前一后交错,水亮的清液太多,从空隙溢出来。
大腿根部使力,晏竽咬着下唇防止娇哼不争气的蹦出,又扭头埋进枕头,发出几声唔唔的娇喘。
穴门发痒,晏竽拽了被子一股脑贴在自己的私部,他抬起臀部去蹭,手上也不空闲,让最有利于磨批的被角贴近腿心。
被子吸尽了他屄穴流出的汁水,骚水味越发浓烈,股间混乱一片,裤裆因此内陷,紧紧的贴合留汁的肥厚蚌肉。
他蜷腿,又一炎风热浪溢出,女穴好似和水混在一起,裤底已经湿得不能再湿了。
很不舒服……要脱下来……
晏竽分开大腿,酸麻无力的感要让他连如此简单的动作都得停歇,伸手去脱里裤,揪扯股间内嵌的布料,却因不熟悉自己的身体,误戳到两瓣肥唇中间的缝隙,把那藏在其中的阴蒂按得胀鼓鼓,烫呼呼的。
阴蒂冒出尖,雌道口又流了水。
晏竽扒拉下半截裤子,如同在剥大白桃的果皮,拨开后是水润甜滋滋的果肉。再柔软的料子刮到他莹白的大腿,也要留下艳红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的臀肉再一次贴在床铺上,摸到床底床被也跟着潮湿了一大片。
冰凉的液体黏糊了一屁股,晏竽意识才猛然清醒。
他的骚水弄得到处都是。
骚腥味飘散整间屋子中,只要是个人进入房间,都可以闻到他那流水的屄散发出的淫靡气味。
换而言之,是个人都能知道他在这间屋子磨过屄。
不知哪里来的风,吹散烧烬的香灰。烛光比刚才亮堂,时间过了很久了,贺延知差不多要回来了。
要回来了……
要回来了!
细碎的脚步微弱,但确确实实可以听见。眼看着他们距离缩短,这个认知震得他头脑发晕。
被单摩擦声无形成催促晏竽赶紧收拾这一番残局。
他这时才心如擂鼓,抬腿准备踢了被子,肉屄流了许多水,却依旧还没有知足,半吊着的高潮不可能短时间内消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爬跪着前行,忘记了膝盖与软被纠缠不清。
“啊……”
晏竽被绊倒摔在床上,被角里那成团的棉花,毫不留情的杵在屄肉上。那隐蔽的小洞,不受控制的嗞出少量的淫液,下体湿得不能再湿。
衣裳垮在手臂间,裤子也还未穿好,一手撑起身体想要扣上胸前一排布纽子,前倾的姿势使他的乳鸽成漏斗形。
慌忙下扣的纽子歪歪扭扭,中间有一大个洞口,露出他小腹位置的细肉。
那扇门的泄出一点外面灯笼的红光,吹进来的冷风拍打在扣错位的领子处。
惊得晏竽更加慌不择路,乍然他抬头一望。
木门大开,来者面容隐入了背光黑影之中,那人遮挡住外面所有光线,剩余的光晕勾勒出高大的身形。
“你在做什么?”
那人声音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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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竽的心凉到谷底,他顶着贺延知具有穿透性目光,直不起身子。
嗓子肌肉发紧,他又一次尝试开口:“我……”
贺延知会撵走他吗?
会的吧。
他一定万万想不到这个儿子有着畸形的身体,还大着胆子在他的床上屄水直流。
他会不会认为他是一个怪物,叫人把他抓起来打死?
“你在我房间就是在做这种事吗?”
才打开房门,还未走进去,满屋子的骚味,就掩盖了贺延知叫人点的熏香的味道。
贺延知捎带雨后泥土的潮湿气一步一步朝晏竽走来。
晏竽在床上不会动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可以说,他在贺延知锐利的目光之下,吓得卡在臀肉的裤子滑落到一节。
莹白膝盖上端泛出浅红的红晕,长白的腿肉赤裸裸显露在空气中,然而衣摆不够长,不能完全遮住圆鼓鼓的阴阜和小巧的性器,饱满而圆润的肥蚌肉垂在两腿中央。
他来不及多想,便感受到贺延知的目光。
随着贺延知的靠近,他赶紧拉上裤头,交错双腿,蹬着床拽着被子往身面的墙去贴近。
直到退无可退。
晏竽唇口发干,不安的等着贺延知来的方向。
烛光微弱,灯芯塌入灯油中,贺延知停步于放置灯台处。他不紧不慢挑了挑灯芯,屋子的角落又布满了明亮的光。
坠在贺延知胸膛的绿松石光亮似瓷,随着走动时不时的触碰到端着油灯的手指。火焰最外层的光映照下颚的锋利,贺延知的双目如夜间捕猎的隼鸟,他在盯着晏竽。
脚步停在了床前不远处。
晏竽开始语无伦次的解释:“爹爹,我不是故意上来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
在亲生爹爹的床上磨屄,平时给他多大的胆子他都不愿意的,但不知为何今日……竟然鬼迷心窍了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女穴竟然在危机的关头,缩了好几下,夹紧了双腿,怕那股液体再次流到床上。
“接着说。”
贺延知的意思是听晏竽如何狡辩。
晏竽只好硬着头皮乱编一个借口:“我看了会儿书,但昨夜未曾睡好,越来越困倦……灯火也有些幽暗太困了,椅子又太硬,坐着不舒服,便靠在了床柱子上准备小憩一下,结果——”
“晏竽,你未免太过胆大包天了罢。”贺延知打断他,目光幽幽,他看到桌上摊开的书,怒气直冒,“好端端的书叫你胡乱画了一番!”
“还呆着作什么,还不赶紧下来。”
晏竽吓得又往后退,巴不得和墙融为一体。
怎么能在贺延知面前下床?
被褥磨得小批还有酥麻感,他夹紧或者挤压腿心,都会促使不听话的雌穴再度冒水。
晏竽左右难办,他磨磨蹭蹭不肯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裤子湿了一大片,若是这样贺延知必能察觉异常,如果被他知发现身体上的异常,被赶出贺府是迟早的事!
贺延知的耐心逐渐消磨殆尽,他拿起书架旁悬挂的戒尺,一步一步朝着晏竽走来。
“你自幼于乡野,不懂府上的规矩我不怪你。”
“但今日作出如此不端之事,不给你一点惩罚,想必不会有耳性。”
木制戒尺上的一层油量的光泽叫晏竽心惊胆战。
他迫于无形的压力,只好顺从的从床上下来。
“过来。”贺延知站在案台前,木制戒尺放一旁。
晏竽光知错了一般低着头,不敢靠他太近。
贺延知面色一沉,像最严厉的长辈审视小辈的不是:“犯错了还这般唯唯诺诺,这不仅要罚你,更是教你做人。”
木尺扁长,打在皮肉上必定会吃苦头,晏竽又不是傻子,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贺延知用这个东西打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眼瞅着大门并未关上,估量着距离,想直接逃跑出去。
可惜晏竽侧头的微小动作,就被贺延知一眼看穿。
犯错却逃避不是君子所为,晏竽此番逃避的想法,只会如火上浇油。
贺延知大步迈向他,晏竽才移了半步,却遭一股不可反抗之力拽往后退,扼住他胳膊上的力快要穿透皮肤,捏碎他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