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问:地里的草锄了吗你就回来喝酒了。
徐大河眯着眼睛得意道:哪里需要我动手,跟余家那傻子说一声不就得了。
孙来弟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讨巧,赶明儿地里种菜还打算喊他呢,你这样天天喊,指不定老余氏下次就不依了呢!
徐大河对这点很自信:不可能,她要是敢说不,我让我哥明天就将她家的田地给收回去。
孙来弟觉得有些不妥,若是以前用这招掐老余氏的七寸能行得通,可是自从老余氏买了一个厉害媳妇回来,他们做事都得掂量着来。
孙来弟今天早上也是在村口看着苏翎大发神威的一批人,余家媳妇连徐大宝的婆娘和儿子都能眼都不眨的推进坑里去,连村长儿子的账都不买,还能买自家这个做兄弟的?
以后少喊那傻子吧,我见他媳妇是个厉害的。孙来弟为了稳妥,对自己男人说着。
徐大河嗤笑一声:再厉害又能怎么样,男人是傻子就能让她的腰直不起来,我看这女人就是在摆架子,谁戳她个纸老虎,保证以后在红水村屁都不敢放一个。
徐大河的话音刚落,自家的院门被人拍的砰砰响。
徐大河和孙来弟对视一眼,前者道:快去看看!
孙来弟打开院门见到的是笑眯眯的苏翎和一脸严肃且高大威猛的余阿牛,夫妻两个扑面而来的气势压在孙来弟说话都不利索:是余家的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苏翎笑眯眯道:来都来了,方便进屋说吗?
孙来弟不想让两人进院子: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我是想问问徐叔欠我家的工钱什么时候给?苏翎依旧笑着说,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不过这问题倒是将孙来弟问迷糊了:什么工钱啊?我们什么时候请了你家做工了?
突然,孙来弟想到了缘由,看了一眼隔壁偷偷看过来鬼祟的眼神,瞪了苏翎夫妻一眼,瓮声瓮气道:跟我进屋。
徐大河喝酒正喝得美,抬头就看到自己媳妇带着苏翎夫妇进了门,愣了愣,放下酒杯问道:你们来干嘛?
苏翎这一整天就像带着个微笑面具一样:徐叔,这不马上到开春播种买种子了嘛?我们就想着将工钱收一收,咱们余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上有老下有小的,全家顶事的就只有一个阿牛,你看这工钱不如今天结了吧。
徐大河听得懵:什么工钱?
苏翎挑眉:我男人大半年都给你家地里干活,你当是白干的不给工钱啊?
都是乡里乡亲的,给什么工钱,余家媳妇,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徐大河一直将傻大个的帮忙当做是理所当然的,给工钱?开什么玩笑!
苏翎看了他半晌,笑道:好啊,既然徐叔这样说咱们也就算了。
徐大河心里得意暗笑,果然是个年轻的,还不让自己费什么口舌就能打发走了。
可是还没等他的笑意浮现在脸上,却见苏翎抬腿就走到他家厨房的木柜处,抽出在桌子底下垫脚的石头,桌子一个趔趄,差点让徐大河的酒都落在地上。
苏翎抬起拿着石头的手将其砸在木柜的锁上,农家都是有这个习惯,将米面粮油所在柜子里,怕有小偷过来偷窃,不过砸开了柜子,里面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徐大河和孙来弟大概已经猜出了苏翎的打算,无非就是用自家的米油肉菜这些东西用来和工钱相抵。
可是他们夫妻两个一直都是精明惯了的,怎么可能将东西就藏在厨房里呢?他们房间里的大箱子上的锁可是徐大河特意找锁匠打的,就是为了藏好家里的财物。
看着苏翎这幅呆滞的模样,徐大河夫妻两个差点没得意的笑出声来。
孙来弟强忍着笑意做出一副无奈的神色:余家媳妇,你也看到了,咱们家也没存粮啊,要不等这次秋收咱们再算?
秋收?等秋收的时候红水村在不在还是问题呢!
第358章 我的傻子夫君(10)
而且苏翎今天来也不单纯是来找茬的,她是来立威的!
从来就只有她苏翎欺负的人,还没有敢欺负她苏翎的,就是连欺负她苏翎的人都不行!
不过装吗?谁还不会装了,她也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徐叔,你家要钱没有,要粮也没有,这让我很难做啊!
徐大河说的一本正经:余家的啊,不是叔说你,咱们村的哪户人家不是互相帮助的,你还要计较钱财很不可取,平白带坏了咱们村的乡风。
苏翎回答的比他更认真:互相帮助和占人便宜我还是分得清的,徐叔,我男人给你帮了大半年的帮,也没见你在我家地里忙上一刻钟,按一天二十文的工钱算,也得有一吊钱了。
徐大河见苏翎这话说到这份上了干脆也光棍起来:要钱没有!
孙来弟也帮腔:要命你们也得有胆子来拿呀
这是将无赖进行到底了?
苏翎不气,语气比他们还无赖:徐叔徐婶啊,我婆婆是个好说话的全村都知道,但我嘛,什么都吃就是不能吃亏!
孙来弟心里一紧,看着苏翎脸色紧张:你你想干什么?
苏翎笑眯眯:看你的灶房值不值一吊钱?
你什么意思?
不过意思也不用等苏翎解释了,因为苏翎捡了徐大河身边一个实木椅子,有些沉,她单手都很难提动它。
她将实木椅子交到傻大个手里:交给你,先砸了他们家的锅。
徐大河和孙来弟眼睛瞪大,还来不及去阻拦,或者说夫妻两个加起来的力气也不到傻大个的,傻大个人虽傻,但动作却一点都不慢,听了苏翎的话,大步跨过,举起椅子就重重砸向徐大河家的锅。
大铁锅应声而破,因为傻大个力气太大的原因,还直接将锅从固定的圆坑里掉到了烧柴火的灶膛里,里面的草木灰飞了一屋子,呛的人直咳嗽。
苏翎一手捂住口鼻,一手用手扇着前面的飞灰。
锅破了还不是终点呢,一个铁锅可不值一吊钱。徐大河灶间的橱柜和桌子板凳木匠打的挺不错的,趁这次机会,让他们家买个新的吧。
傻大个向来都是她指哪他打哪的,不过第二波攻击指令她还没下达呢,却听到从灶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灶膛里还有什么东西?
灶膛里当然不会有什么东西,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正是因为外墙和灶间的土坯因为外力的剧烈打击而逐渐分离倒塌的声音。
哗啦一下,灶间的顶上一下坍塌下来,傻大个连忙将苏翎抱到了屋外,徐大河孙来弟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灶间塌了一半。
苏翎有些意外的看着傻大个,这家伙到底是有怎样恐怖的蛮力啊!
这可是一个灶间,寻常男人就算是要砸也得砸个好几下吧,他这一椅子下去,感觉都快将这个灶间给砸塌了。
很好,收工。苏翎笑了笑,看了傻大个一眼:回家。
徐大河和孙来弟两人已经吓傻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苏翎这女人敢到自己家做这种事情!
灶间倒塌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明显,至少苏翎走出徐大河家院子的时候,外面已经站了好些看热闹的村民。
见到夫妻两个出来,就偷偷议论的更来劲了。
苏翎懒得搭理他们,和傻大个径自回了家。
余氏才刚刚将饭后的狼藉收拾好,见到两人回来气不打一出来,指着苏翎就怒道:有哪家媳妇像你这样的,不伺候丈夫不侍候公婆,要是我家以前光景,早给将你休了!
苏翎了然的走到厨房喝了一口水,对余氏道:娘,你也知道是以前的光景了,现在是什么?现在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还想什么当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