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目光复杂的看着苏彦:你是不是也觉得姐姐做错了。
苏彦摇摇头:我觉得姐姐,是真的想方设法为我们苏家找到一条生路。
你懂得还挺多。不得不说苏彦的话让苏翎的心情好了很多,尽管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条让父亲惊怒呵斥的路,也尽管知道这条路自己走的一定会很艰难,甚至会孤军奋战,可听到弟弟这样的话,免不了她的心仍是生出一股安慰。
苏彦小手捂住苏翎的,早慧道:就算爹爹和大姐不能原谅你,苏彦会一直与二姐共进退。
苏翎笑着揉了揉苏彦的小揪揪:好,有小苏彦的这句话,姐姐就够了。
她让丫鬟将小少爷带回了房间,喊上了苏九:整顿人马,我们马上出府。
如此匆忙的话是要去哪?苏九皱眉问道。
南河道。苏翎吐出三个字。
为什么要去那?因为苏平在那,十二个暗卫在那,三万苏家军在那,还有礼朝的新帝也在那!
可是我们一走,将军府就要去前线,也怕后方失守。
苏翎早已思考过这个问题,雍朝说到底就是礼朝太祖皇帝分封的诸侯国,靠着丰沃的土地才能和礼朝分庭抗礼,也因为地势易守难攻,然而占地面积并不能同礼朝相提并论。
所以从雍朝的京都将军府到南河道的话,乘坐上好的宝马也只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只要他们消息隐瞒的好,路程快,一天一夜的时间足以让镇守在南河道的那些暗卫重新调度回来守着将军府了。
第572章 归去来兮(7)
就算雍朝皇帝对苏家有天大的恶意,但他那个猪脑子总算想到是苏家在为雍朝死守国门,哪怕要清算,也不是现在。
这也是苏翎放心的一个点,至少现在雍朝皇帝不会对苏家动手,她还有时间来回南河道。
一行人风风火火骑马离开了苏府,苏翎这次带的人马也不多,所以出城的时候只说是去猎场狩猎,她这样的事情也没少干,因此守城将士也见怪不怪的放了行。
一路上马匹丝毫未曾停歇,这样快马加鞭,终于在当天深夜到达南河道了。
此时的南河道里只有苏平在守着,阿爹早已经被雍朝皇帝分兵去守另一个北城门去了。
礼朝新帝此次收服诸侯国的心思坚定,他发现诸侯制的分封会将礼朝的土地越分越少,最后七零八落,以至于将来新帝的子嗣轮到尴尬的境地,没有土地可以分封。
雍朝利用天险,得以存在百年,此次新帝收服心意已决,率来大军压境,将雍朝的皇帝吓破了胆子,但因为苏家的挺身而出,将新帝的军马仍旧牢牢的低档在外,让雍朝皇帝又重新起来蹦跶,甚至还生出了阴暗的情绪。
不得不说,雍朝的皇帝真的是一个作死的能手,胸无点墨还喜欢猜忌,最喜人的吹捧,还最爱内斗,拜他所赐,本身就摇摇欲坠的雍朝在他手里下落的更快。
苏平本身已经睡下了,听到营外的声音,也不由的皱眉起来,披着衣裳就看到坐在马匹上的苏翎。
她那种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神情看得他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发慌,这种感觉却又转瞬即逝,立刻变成他印象里的那个爱撒娇哭闹的小姑娘。
名义上的未婚妻,苏平怎样也要上前关怀一下的:翎翎,出什么事了,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苏翎眼角含泪,扑到苏平的怀里:苏平,我做了噩梦,梦到你死了,我害怕担心极了,始终放不下你,我来陪你了。
苏平哭笑不得: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好好的啊。
苏平的怀抱仿佛一条冰冷邪恶的毒蛇在暗中窥伺她,苏翎的身上因为他都起了鸡皮疙瘩,听了苏平的声音苏翎笑得更冷,就是因为你好好的,所以她来了啊!
苏平,我好冷。
我让人去给你准备营帐。
好。
走,先去我营帐里坐会吧。
苏翎乖乖低头,脸色含羞的跟在苏平身后。苏平没有注意到苏六和苏九复杂的神色,昨晚火烧松山巷和今天二小姐在正堂与大小姐说的话他们都是亲身经历者,尽管知道二小姐对苏平如今是恨意滔天,却又不得不委身于他取信,他们不知该哀叹如今雍朝昏聩,让二小姐这样的女儿家都要为苏家博一条出路,还是哀叹二小姐的天真在这世道里被屠戮殆尽。
苏六守在营帐前,苏九则带着苏翎交给他的兵符集合守在苏平身边的暗卫。
收到了指令后暗卫们纷纷现身,看着苏九纳闷道:将军不是让你好好在家守着大小姐他们吗?你怎么能擅离职守到这里来了,回头将军肯定让你领军棍。
苏九没有玩笑的心思,直接以兵符号令:苏一苏二留下来,剩下的暗卫火速离营,回到将军府守着。
是!军令如山,加上苏九压根没有解释,只目光严肃面容冷峻,让其他的暗卫们立刻领命照做。
苏一一直以来都是暗卫们隐形的兄长,深得将军信任,看到苏九面色仍然如同浓厚乌云一样始终不散,不由问道:苏九,到底出什么事了?
苏九脸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苏一和苏二:要变天了啊,雍朝是,将军府也是。
苏九很有预感,雍朝变天是要被礼朝的新帝拿下,而将军府的变天,是二小姐从此以后极大可能接过将军和苏平手上的权利执掌兵权。
苏平给苏翎倒了碗水,看着烛火下的苏翎面容清秀,闻着她身上好闻的熏香味,不由放缓了声音道:我该不该庆幸你做了噩梦,才让我无所不能的二小姐不远千里来南河道找我。
苏翎小口小口的喝着水,闻言娇羞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这场仗要打的话,指不定现在咱们就成亲了呢!
苏平的脸色微微一变:是啊!而后再不多言。
苏翎怎么可能让话题过去:你不高兴?你是不是不愿意娶我?我为了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你一点都没被感动到吗?
苏平不知道苏翎为何眼神如此敏锐,连忙辩解:傻瓜,我怎么可能这样想呢,你是我最喜欢的二小姐啊!
可你的眼神不是这样说的,你是不是在骗我?苏翎将无理取闹发挥到极致。
随着苏翎的羞恼和生气,她身上的香味越来越浓了,让苏平闻着只感觉沁入心扉,心里的旖旎心思也冒了出来,靠近苏翎,一下将她抱在怀里: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唯一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苏翎终于在他怀里安静了,他满意的抱着苏翎。
苏翎刚刚及笄,苏平为了大她五岁,今年整二十一,常年在军中磨炼,宽背窄腰,孔武有力,这个曾经被继父虐待到如同老鼠般胆小的男孩,如今已经长成个武艺高强的英俊少年。
可惜啊可惜!
苏翎幽幽的声音在他怀里响起:苏平,我还没恭喜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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