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奚抿了抿唇,万重山一定是感觉到了身体里毒素的蔓延速度越来越快,所以才急于把卢斯风和彭朔推出来。
苏奚放下手里的圣旨看向商元亮,所以,解药在哪里?
他说不清现在对先帝该抱有什么情感。
记忆中,先帝总是爱他母后多过自己。
等他的母后因为疾病去世后,父皇便将思念寄托在与母后长相相似的自己身上。
他该感谢父皇临死前为他布置好了一一切,也恨父皇对万重山的冷酷无情。
商元亮敛了敛眸子,低声道:皇上?
第55章 奴隶市场
万重山没有想过自己还有醒来的一天。
先帝以新身份为要挟,让他喝下嗜血散时,他毫不犹豫的照做。
就连过去的七年,他也从未想过要寻找解药。
这世道男子相爱之事毕竟少之又少。
他不祈求容殷能爱上他。
只要自己能守护容殷便已足够。
为了容殷。
他可以做一柄最利的刀,内震朝臣,外镇边疆。
他征战沙场,不是为了守护大庆,只因为大庆是小皇帝的大庆。
即便背负骂名,即便为小皇帝唾弃,也在所不辞。
万重山睁开有些涣散的眸子,依稀含着一丝不可置信。
头顶是熟悉又陌生的明黄色帷帐,只是眼里所有的东西都好像蒙上了一片迷雾。
他试着闭了闭眼,再睁开也没能缓解这异样。
万重山暂且将眼睛不适放在一边。
这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龙涎香和一种奇怪的味道。
还有一抹很容易就分辨出来的香味。
耳边传来了淡淡的呼吸声,万重山怔了怔,是小皇帝吗?
身体依旧酸软,那嗜血散在他体内多年,早已渗透四肢百骸。
万重山试探地想要坐起身子,可还未起到一半,腰间忽然搭上了一只柔软温热的手。
一只毛绒绒的脑袋忽然贴了过来。
万重山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浑身光裸,他身子一僵,怔愣间,一具小小的身子已挤进了自己的身体。
灼热清浅的呼吸抚过自己的胸口,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万重山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抚摸模糊视线中的一缕黑发。
哑着声音:是容殷吗?
别闹,再睡一会儿。
万重山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双手一错之下抚在了苏奚的鼻尖。
带来一阵软软的痒意。
苏奚下意识的抓住男人的大掌搭在自己的腰间。
刚刚经历过激烈的**,苏奚四肢百骸就连手指尖也是酸软无比,只想窝在万重山的怀里。
只是睡着睡着,苏奚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蓦然睁开眼睛,一只手撑着床坐起来,不可置信的看向睁开眼睛的万重山。
男人虽然眉间依然带着些许憔悴,但好歹是醒了过来。
苏奚眼眶是下意识的一酸,呜咽一声趴在万重山的胸口,你终于醒了。
小皇帝的哭声向来就像精贵的猫儿,一点一点小声呜咽,不放肆却更惹人心疼。
万重敛下眸子,已经恢复了不少体力的他丝毫不受失明的限制,双手准确的摸到苏奚的腰和肩膀。
把人往怀里一带。
肌肤相贴,空气中还盘旋着一股尚未消散的旖旎情欲,万重山心下了然。
他醒来后就明显的感觉到体内的嗜血散消散了不少。
剩余的程度完全可以靠内力逼出去。
万重山就像安抚小猫一样,大手顺着小皇帝光裸的背一直往下抚摸,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我睡了多久?
苏奚抽了抽鼻子,你睡了两天了。
万重山顿了顿,捧起小皇帝的脸颊,轻轻吻去他眼角的泪珠,乖,别哭了,你哭的我都心疼了。
万重山的下巴带着一丝胡茬,落在苏奚的额头像是带着到此的猫舌头。
很快就泛起了一片红,就和苏奚的眼睛一样红。
苏奚这才发现万重山的一丝不对劲,望着万重山明显有些涣散和无神的眸子,苏奚心底一颤,你看不见了?
万重山握了握苏奚的手,没事,只是暂时的。
苏奚脸色一急,不行,我要去找太医。
他说着就要万重山躺下来,苏奚一撑起身子,随意搭在肩上的锦被就滑落下来。
猝不及防的露出他光裸白皙的身体,苏奚脸一红,咬紧了下巴偷偷瞥了眼万重山。
却发现万重山眼底满是茫然,苏奚心底松了口气,万重山现在看不见,他怕什么。
这么想着,苏奚也干脆不裹锦被,就这么光着身子下床打算去找衣服穿上。
丝毫没有发现背后的男人呼吸忽然一窒,眼底几乎是瞬间凝聚了一抹暗色。
万重山贪婪的扫过苏奚全身上下。
他的小皇帝,身体的每一处都是那么完美。
行走间两只匀称白皙的双腿来回交叉,也使得他腿心间若隐若现。
优美漂亮的玉背上是两道展翅欲飞的蝴蝶骨。
往下是清瘦不足一握的腰肢,上面隐隐约约印着两道手指印子。
还有一些若隐若现的青紫。
简直是床榻上的妖精。
万重山微微眯起眸子,悄无声息地坐了起来。
正在披亵衣的苏奚耳尖微动,身子忽然从背后被人圈了起来。
他愣了愣,万重山?
身后人低低的嗯了一声,接下来便是炙热又缠绵的亲吻,落在苏奚的微扬的脖颈,精致的锁骨。
万重山低低的笑了起来,何必要去寻太医,最好的解药,不就在眼前吗?
苏奚双颊酡红,意识朦胧间只感觉双手忽然被万重山反系在背后。
男人的大掌拢住他的腰身,声音低沉暗含诱惑,我的小皇帝,微臣想在你身上作画。
作画?做什么画?苏奚的意识在上下沉浮,闻言艰难的抽出一丝理智。
万重山低笑不语。
等苏奚反应过来什么是作画后,已经第二天早上了,让他睁眼的,是在胸口处作妖的大手。
男人的声音充满愉悦,刚开口,醒了?
嘭。
下一刻就被苏奚踹到了床底下。
然后大庆高高在上的摄政将军面不改色的从地上爬起来。
又如狗皮膏药一般贴上了床上闹脾气的小皇帝,宝宝,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
苏奚横了他一眼,卷起被子滚到了床内铺,就是不去看万重山一眼。
现在他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万重山昨晚逼问他是如何用身体给万重山解毒的羞耻画面。
他恶趣味的父皇把解药溶在了自己的身体里,还必须水**融才能解了万重山的毒。
万重山醒不过来,苏奚能怎么办!!!
这人还逼问他,他苏奚不要面子的吗?
苏奚决定一整天都不要理万重山。
是我错了。万重山背后圈着苏奚的身体,一边亲吻他的耳背厮磨,脸上却没多少知错的表情。
我错了和我下次再犯有什么关系?
听到怀里人因为他强势缠绵的亲吻而无意识发出的嘤咛声,万重山的心底柔软的不成样子。
这是他的小皇帝。
是在边疆咽下干瘪馒头时渴望的京中桂花糕。
是每个夜晚入睡前都念念不忘的身影。
是他所有的欲望之火。
没有人知道摄政王平静冷酷的面容下,隐藏着什么样扭曲阴暗的想法。
那些可怖的,不可言说的疯狂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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