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萧闻迁的手速快些,先一步拿到了书,起来的时候苏怀悠有点急,刚才他没多想,动作大了,薄纱有点飘,也不知道萧闻迁有没有看到自己的长相。
苏怀悠避开他探究的目光,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给萧闻迁道了个歉。
萧闻迁面色淡定的拍拍书册上可能存在的灰:没事。
既然没事,他们两人一时半刻也相对无言,苏怀悠便真真的打算走了。
谁知道被人客客气气的快送到门口的时候,萧闻迁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竟再度开口:大人请留步,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大人可否帮忙?
嗯,何事?苏怀悠心里意外,顺着他的话就问了出来。
老管家不赞同的看着萧闻迁:少爷
苏怀悠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两个人相互使眼色。
福伯,这位大人有真本事,我相信可以做到的,萧闻迁笑了笑,自顾自的继续朝他诉说,我没办法了,家宅内似有邪祟之物扰人清净,我已经找了好几个有研究这些方面的人士,可是总看不见什么效果,萧府的人还是一日接一日的在减少,现在我们府里已经没几个人了,唉。
萧府本来没有这么萧条,可自打几月前府里开始陆陆续续的死人,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没几个活人的模样。那些相关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一旦跟萧府扯上关系,如同直接被下了死亡通知书。
也不知是萧家做了什么孽,才导致的今天这种局面。
少爷啊,万一这次也不行,岂不是又要拖人家下水。老管家还是觉得不太好,他们见识过后果,前几个身先士卒来帮他们忙的人在束手无策离去后,可都没几日便意外暴毙了。
那,那也总要试试,大人若是不愿意沾染麻烦,也没关系的。萧闻迁嘴角划出一道苦笑,他也算病急乱投医,被搞得实在是没办法了。
现在想想,恐怕已经没有什么人愿意再接手他们这一出凶多吉少的闹剧了吧。
什么情况,难不成这个世界还闹鬼?看在萧闻迁还算蛮帅的份上,苏怀悠意思意思的去问了下系统。
系统一听,坚定的否决了闹鬼这一说,并表示这不是一个有鬼的灵异世界,真实状况恐怕是有人在暗地里捣鬼。
苏怀悠:那怎么办?
系统觉得头疼:什么怎么办,不是你的事你少管,祟城萧府除了主角萧闻迁,注定了得死光光,不然萧闻迁也不会悲愤交加之际离开祟城了。
因为只有离开祟城,才能遇到四处游荡的莫休,才能好好的走剧情。
苏怀悠同样也想到了剧情上的设定,糟糕啊系统,我觉得我走不成了,我想救一个人。
系统不敢置信:什么,你疯了?!
不是,苏怀悠叹了口气,抬头复杂的凝视着那张熟悉的叫岁月蹉跎无数的脸,仿佛在透过老人看着世界上的另一个人,看到旁边的管家了吗,偷偷告诉你啊,我从小是被爷爷养大的,这个管家他长得很像我爷爷,路过这么多的世界,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遇到这么肖像的人,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我这次就想再多看看他
系统为他感到着急:那你应该也知道,你这样任性的后果会导致任务有很大几率失败!
苏怀悠语气平静:我都失败这么多回了,再多添一次也没关系了吧。
系统一梗,他想说失败的次数越多,你的卖身契就会被续的越久,迟早会赔上你的一辈子,可看着宿主不说话的模样,他莫名的说不出口。
尽管无法理解人类的种种复杂感情,但系统也并非对自家宿主一无所知,沉默半响,他还是无奈的妥协了:行吧,反正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在做什么就行。
于是苏怀悠答应了他们。
那就麻烦公子了,老管家一脸感激,说来惭愧,其实少爷一开始想带我们搬离此地的,可惜后来发生了点事,我们发现搬走也不管什么用,不仅如此,还会害人死的更多。
是啊,福伯说的都对,事情太邪门了,后来没法子,索性就不搬了,又回来了。萧闻迁应和道。
苏怀悠说:萧公子的父母没出什么事吧?
萧闻迁摆摆手,随意道:不用叫我萧公子,就叫闻迁吧。我是家中庶子,从小在祟城长大,但祟城的只是萧家的分院,家父家母都在本家那边,故无事。
原来如此,但此处如此凶险,为何不回本家?苏怀悠奇怪。
这个嘛,在今天之前,我都是没有资格回本家的,萧闻迁抿嘴,紧紧的握住福伯的手,更何况,祟城也是我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地方了,我舍不得福伯他们,我不能让他们独自面对这一切。
苏怀悠视线扫过他们交握的手,一老一少,一黄一白,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关系看起来是真的很好。
苏怀悠羡慕,却也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捣鬼的家伙其实是个已经出过场的人=W=
第5章 教主的红白玫瑰5
为了方便捉出暗地里捣鬼的家伙,苏怀悠欣然下榻于萧府。
吃过午饭,萧闻迁据说是临时有事要办,已经提前离开,只留下老管家一人慢悠悠的领着客来到空置的房间。
公子,晚上没事的话别出来,老管家郑重的叮嘱道,真的很危险啊,还请千万要小心点。
苏怀悠取下带了一整天的纱帽,扶着门框,微微一笑:好的,福伯。
目送着老人渐渐走远,直至不见,苏怀悠收回探望的目光,啪的一声阖上了面前这扇薄薄的木门。
熬到夜黑风高的时辰,粘腻的风欲拒还迎的流连在萧府的花园里,阴风阵阵。白日花团锦簇的园子一经入夜,四面八方的角落就开始汹涌着不少的黑影,一簇一簇的。
它们骚动着,狂欢着,愉悦着,在这场名为黑夜的宴席上。
屋檐之上,有人坐在那里,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念叨着什么。
凑近了看,他的掌心正中央正托着一坨乌漆麻黑的玩意,时不时的还蠕动一下,如同一坨发霉坏掉了的老肥肉。
男人丝毫不觉得这东西恶心,托着这一坨肥肉还看得十分津津有味。
差不多了吧,我看看,貌似再有五个祭品就可以成蛊了呢。
黑乎乎的肥肉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兴奋之情,猛地一抽搐,从尾部喷出了一股透明的迷之液体,黏黏搭搭的,在半空中拉出了一道细细的丝。
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风一吹,又悄然消散。
男人嘴里不满的啧了一声,扬手就把手里的蛊虫以一种抛物线的形式,胡乱丢进了花园。
隐没了未知的花丛里不断有沙沙的草木摩擦的声音,突然一个黑影挣出角落,慢吞吞的爬上了花间的小道。
月光之下,乖乖伏在地上的人眼熟的很,如果萧闻迁在场的话,一定会认出来。
他不就是福伯吗。
可老人看着又实在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福伯,现在爬在地上的人,发丝散乱,嘴角留着涎水,眼睛浑浊且没有焦距,只身着一件不再洁白的里衣。
毫无疑问的,这个福伯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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