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也很阴暗, 依稀的亮光只能透过高耸的玻璃天花板倾泻下来, 勉强照亮了大厅的轮廓和墙上的痕迹。痕迹遍布大厅的两侧, 方方正正的, 显然挂过画框。
不过,就算这栋小型博物馆没有荒废,也远远比不上毕氏联合博物馆,倒挺适合藏东西的, 比如赃物。
错不了了,这里就是暗花组织最后的秘密基地。
邢欢黑眸一沉, 望向二楼的环形走廊。雷洋已经不见了,只听见砰砰几声,二楼的其中一个房间传来了枪声和惨叫!
联想到雷洋的怪异举止, 雷洋中枪的画面在邢欢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后,他咒骂了一句, 大步向前跑去。跑着跑着,他认出这些惨叫声不是雷洋的声音,又悄无声息地走上楼去。
此时, 站在房间里的雷洋太激动了,没有听见邢欢的脚步声。除了他,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 正是遭受枪击的虎刺梅。
左右臂两枪,右脚踝附近一枪,足以限制虎刺梅的活动。
雷洋二话没说,把这个恶棍绑在了椅子里,后者却笑得癫狂,还朝他的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又是砰的一声!雷洋一甩手臂,用枪托砸破了虎刺梅的额角,后者顿时鲜血直流:啊!你这个该死的冒牌货!
雷洋的脸色也不好看。
只见,他脱掉外套,扔在虎刺梅的脚下,又把枪口抵在虎刺梅渗血的脑门上,发狠般地低吼起来:畜生!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听见这句话,躲在门外的邢欢不安地动了动,没有出面阻止。
虎刺梅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布满血丝的眼里再无半点神气,却依旧藏着邪恶的念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雷洋。
短暂的僵持后,雷洋似乎冷静了下来。他收回枪口,开始向程逸兵汇报这里的情况,又把虎刺梅绑紧了一点。
看看现在是谁在受罚?组织完蛋了,你也完蛋了!
不料,虎刺梅含着血嘲笑道:雷警官,你为了亲手抓住我,不惜两次违抗上级的命令。一是潜入了组织内部,二是赶在上级之前来到这里,却只会耍嘴皮子,真没出息。
尖酸刻薄的话语像把刀子一样插进了雷洋的胸口。
他再次举起枪来,他何尝不想送虎刺梅一颗子弹。可职业的道德无法使他扣下扳机,这也正是虎刺梅想要的。反正终有一死,有人陪葬会更舒坦。
见雷洋迟迟不肯动手,虎刺梅又说:雷警官,有些事再也回不去了。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虐待那个叛徒的吗?他太让我失望了,求饶的时候只会叫妈妈。哈哈,他妈都已经死了!
不!闭嘴!我不许你再侮辱我的家人!雷洋几近失控。
侮辱?虎刺梅一舔嘴角的血丝,不,雷警官,是我让你家破人亡的,你忘了吗?看来你是真的忘了。不过,你的家人会怎么想呢?毕竟你只敢举着枪,不敢为他们报仇!
闭嘴!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就算违抗上级的命令,我也要杀了你!
虎刺梅非但没停,还神志不清地讲述着施虐过程。雷洋深有体会,再加上哥哥的那份,仿佛有双倍的残暴落在他的肩上,震动了手里的枪。
这一刻,血液涌上大脑,所有的原则和底线都败给了盛怒。
雷洋不再犹豫,他伸直手臂,扣动了冰冷的扳机。虎刺梅则吐了口鲜血,心想终于不用再忍受这种折磨了
与此同时,邢欢冲进房间,猛地扑向雷洋!随着砰的一声,子弹擦着虎刺梅的耳朵射进了后面的墙壁!
老老大?雷洋趴在地上,枪已经飞出去老远。
邢欢哎哟了一声,又拉着雷洋站起身来:呵,你擅自行动,居然不带上我?说罢,他一挑眉毛,看上去超级不爽。
雷洋这才回过神来,犹如天降救星,冲动的魔鬼很快就被邢欢的光芒啃噬干净。
邢欢则迅速掌控了场面,对惊慌失措的虎刺梅说:你死到临头了还想把雷洋拖下水,简直恶心至极!他忘了个鬼,我看是你忘了吧,雷洋从来不是独自一人。
雷洋顿时赤耳面红,深知自己差点犯了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虎刺梅欲哭无泪,他的计划又失败了!
雏雏菊,你不仅投靠了警方,还害死了蟹爪兰你是组织的毒瘤!如果你还有一丝人性的话,就就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
呵,苍天饶过谁?邢欢勾了勾嘴角,冷冷道:看在我们共事一场的份上,就让你尝尝我的鞭子吧。我保证不会见血,烂那也是烂在肉里。
这下,虎刺梅终于求饶了。
他浑身是伤、生不如死、想死也死不了。他曾经操控着血泊中的地下交易,现在却差点被邢欢活活打死。哀求声此起彼伏,为了躲闪,他还把老旧的地板震得咯吱作响。
雷洋在一旁看得十分痛快,他终于亲手抓住了这个恶棍,有脸面对爷爷的墓碑了。
邢欢也玩够了,他给虎刺梅留了半口气,足以撑到正义的审判。
虎刺梅瘫在地上,奄奄一息地说:你能活到现在,是是导师手下留情。
笑话,他怎么可能对我手下留情?邢欢略微蹙眉,走到了屋子中央,不论他现在藏在哪里,都逃不掉了。
虎刺梅无力回答,歪头晕死过去。
雷洋正要询问邢铭的事情,老旧的地板突然断裂,刚好位于邢欢的脚下!
小心!!
邢欢躲闪不及,随着松动的木板往下掉去。木板刚一撞到一楼的地面,又砸坏了更多的木板。邢欢一路往下掉,索性没有受伤,只感觉自己来到了某间地下室?
老大,你没事吧?雷洋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没事,你看好虎刺梅。这里有个出口,我一会儿就上来。邢欢仰头回应,然后吹掉了肩头的木屑。
地下室没有亮光,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的豁口,这才照亮了身后的大门。
邢欢没有马上离开,刚才的意外把雷洋的枪也震了下来,他便蹲下身去,捡起了这把枪。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墙角走了出来。他走得很慢,却拖着步子,给人一种年迈的感觉。
邢欢想也没想,立马举起枪来,对准了眼前的导师侯广天!
孩子,你要杀我吗?侯广天没有停下,径直走到了豁口的下方。
亮光当即照亮了他的黑发,夹杂着些许白丝,和邢欢十几年前见到他时大不一样。不过,侯广天看上去并不显老,反倒给人一种安详的错觉。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
定了定神,邢欢冷冷道:我有一万个杀你的理由。
哦,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侯广天摊了摊手,表明他没有武器,不过,欢欢,你对我是有感情的。我也把你当成我的孩子,这才手下留情,只让邢渊活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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