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柏楠看着眼前的人,恍若隔世。
距离上一次那近乎狂乱的告白已有小半个月,中间除了一通让他更加焦心的电话再无联系,得了他的消息第二天就匆匆的跑来影城,见了面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是要问他的态度?问能不能继续做朋友?能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还是…问他口中的那个男人?
“季总有事吗?我还要下去换衣服。”才演完苏瑾的第一场戏,华丽繁重的大红色袍子憋了顾清怀一身汗,在衣服里贴的几个凉贴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只想快点去脱了袍子好好冲个凉。
季柏楠想不出什么话来,“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来看看你,你先去换衣服吧。”
这句话就像是给了顾清怀一句特赦,扔下人急匆匆往换衣间走,进了门边往衣架走边解袍子。
这袍子穿着繁琐,脱也不好脱,半天才解开衣襟把上半身解放出来,内衫半湿不湿的十分难受。
上半身的衣服半脱不脱的挂在臂弯处,顾清怀转身去拿衣挂,才发现季柏楠也跟着自己进来了,坐在门边的凳子上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衣服已经脱到一半,也不能再穿回去,欲盖弥彰也解决不了问题,顾清怀背过身去继续脱掉袍子,挂在边儿上去脱褒裤。
季柏楠的眼一下瞪死,死死的盯着顾清怀的后腰。
那腰边儿上一侧一个不轻不浅的指痕,腰窝周围散落着三四个青青紫紫的吻痕和牙印,就像…就像有人从后面掐着顾清怀的腰……得了空就去用唇舌玩弄一番。
季柏楠被自己的猜想刺激的眼睛发热,顾清怀换好了自己的衣服转过来看着他泛红的眼睛,吃惊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清怀穿好了体恤,整个人正常的看不出一点痕迹,季柏楠深吸了两口气愈发难受。
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去问,哪有资格去管,只能僵巴巴的开口:“你是喜欢他的吧?”
才一说完就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若是不喜欢,怎么能发展到这一步。
他的光,终究是被别人偷了去。
“喜欢?”顾清怀呆呆的念着这两个字,他也配得上这两个字吗?他也配去喜欢人的吗?
“大概是喜欢的吧…”他喜欢他们给自己的钱财物质,大概也算得上是喜欢的一种,不会招人膈应,不会自取其辱。
和那通电话里一样的异样感才涌上季柏楠的心头,还来不及去问顾清怀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被敲门声打断。
“顾先生,您该回了。”是小五,四点半了。
顾清怀听了,急忙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这几日虽说屈霍对他放松了很多,但是有些恐惧还是挥之不去。
季柏楠看着他匆忙的身影,感觉如果不在这个时候留住他,就真的再也留不住了。在人经过自己身边时,抓住了顾清怀的手腕,眼里带着探究凝视眼前的人,“清怀,你到底怎么了?”
“顾先生,您回迟了boss会生气的。”小五又在门外催了一声。
“改日…改日我都告诉你好不好!我该走了…”顾清怀挣脱季柏楠的手,冲出门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外的小五看了季柏楠一眼,去为顾清怀开车门。
季柏楠皱着眉,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却又不敢承认。
屈霍坐在沙发上散发着低压,小五想上前汇报,却被陈晟直接带了出去。
顾清怀站在门口畏缩不前,还是慢慢蹭了过去,坐在屈霍脚边,抱住屈霍的小腿,头搁在他膝盖上,小声地唤:“先生…”
屈霍就吃他乖顺的样子,气压不再低沉,语气还是硬邦邦的问:“见过了?”
“是…见过了,急着回来见先生,我跟季总说下次。”还是忍不住害怕,用脸去蹭屈霍的膝盖。
“明天不用准时回来了,让他好好知道知道…”掐着顾清怀的下巴抬起头来:“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把人扯起来丢在沙发上,离开别墅,一整晚都没有再回来。
终于有人不再用那种鄙视嫌恶的眼神看自己,却要自己亲手将遮羞布扯下,让他欣赏自己散发着恶臭的内心。
戚不渝顺势在沙发上躺倒,有些头痛,屈霍的确吃温软乖顺这一套,但是那点讨好就好像一颗石子进了江河,只不过起了一点小小的涟漪转瞬就可以消散。
顾清怀这样为求生计曲意逢迎的人,是最入不得屈霍眼的那种人,当个玩物尚且有几分兴趣,但还是用完了就可以转手扔掉。
想要在屈霍心里有上一席之地,是时候下点猛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瑾…阿瑾还好吗?”床上的人嘴角破碎,裸着身子去扯床边人即将离去的袍子,凉被堪堪遮住股沟。
“苏瑾好不好本将不知,不过你再做不到公公交代的事,他自然不会好!”那人扯回袍子,套上甲胄悠闲的走了,他今天要好好的跟手底下的人论一论今日的韵事。
床上的人攥紧了床幔,眼中痛苦之色压也压不下去,却又无可奈何。
“卡!”导演把这段来回的放了两遍查探细节,顾清怀怕等会儿还要再来几遍,把被子围在身上趴在床上等导演的指示。
有阴影移过来挡住了摄影棚里晃人的聚光灯,顾清怀抬头去看,那人光芒太盛,反倒看不清脸。
一件外套落在肩头。
“导演说你这条过了,今天的戏就到这。”季柏楠语气不大好:“我们应该有时间谈谈了吧。”
顾清怀披着他的外套起身,被子底下其实并不是什么都没穿,但是为了效果好一些,那条小裤裤又低又贴身,看上去比不穿冲击力还要大。
季柏楠也不顾自己还应该保持的小脾气,去扯他的外套遮顾清怀的大腿。
“我难道还怕人看吗?”顾清怀笑着去拦他的手,语气不明的说:“等我换衣服,我在影棚外面的餐厅定了位置。”
这么些年,羞耻心什么的,早就磨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知道什么。”顾清怀抱着咖啡杯去看季柏楠的眼睛,奇怪,他才是那个要袒露自己所有不堪的人,怎么反倒是对面的人躲躲闪闪不敢看自己的眼睛。
问吧,只要你开口,所有的一切我都告诉你,所多人都知道我肮脏,而爱着我的你,知道了又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你的…你的男朋友…”季柏楠无措的去磨搓水杯,他只要了一杯柠檬水,冰凉的杯壁也缓解不了他的紧张。
“我没有男朋友。”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顾清怀终于帮他说出口,接着就问他:“我今天演的怎么样?”
“很好!”以为他是在转移话题缓解气氛,季柏楠连忙接:“我还去看了你的剧本,你演的真的很好!”
顾清怀垂着眼,不再去看季柏楠的眼睛,缓慢的搅动咖啡:“我没有演,我的演技有多烂是众所周知的,能够被季总夸奖我倒是很高兴,毕竟是本色出演,怎么可能不像呢?”
季柏楠拍了桌站起来朝他低吼:“你在说什么?说自己是个、是个……”那几个字季柏楠说不出口。
他们坐的位置微偏,季柏楠虽然压低了声音吼他,但是愤怒的拍桌声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何必这么动怒呢季总?”顾清怀拄着头看着他动怒的样子笑的轻浮:“季总不是早就有这个猜想了吗?我自己说出来,免得哪日季总从别处听了再说我欺骗您的感情。”
季柏楠听的眼通红,这个人跟他记忆里那个顾清怀没有半分相似的样子,好像再说自己往日的一心追求像个笑话。他去抓顾清怀放在桌上的手,咬牙切齿道:“你要什么?钱还是资源?这些东西我季柏楠还不差,总要上过一次,才对得起我在你身上浪费的时间精力。”
被他手心的温度冰了一下,季柏楠说的话更是让顾清怀吓得心里发颤,胡乱的去推挣手腕上的手,因为恐惧而瞪大的眼里还闪烁着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不愿意?是怕我给不起钱还是为你现在的金主守着身?”季柏楠去掐他的脸,偏想看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顾清怀被他的话刺了一下,垂了眼不再挣扎,觉得自己那点委屈有些可笑,人家宝贝了你几天,就真敢当自己是个宝贝了?
“清怀哪敢啊,这么些年,与我有关关系的人没有五十也有三十,季总能看上我这么个人,可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可是这委屈就是收不住,这人曾经那么喜欢自己,他说自己身上有光,多美好的形容,也终于有人用来赞美自己了。
人啊,尝到了甜头就吃不得苦了,拥有过比从未拥有更让人难以接受。
以前更加难听的话都可以随意的往自己身上套,今天只说这么两句,眼里的泪花止不住的往外涌。
季柏楠见他这么说,手上更加使力,手指都陷进了顾清怀脸上的软肉里。却见他说着说着泪就大颗大颗的往外涌,顺着脸颊流到自己手指上冰凉冰凉的,季柏楠却像被烫到似的迅速脱了手。
这样的顾清怀,不知怎的就让他想起那晚的洗手间,他也是这样无声的哭了一脸泪,抖着声线说:“你说的那个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