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红想了两天,感觉哥哥姐姐弟弟的她都想要,反正就是隔锅香呗。
别废话,就绣个金话筒给你。省得你一张小嘴叭叭叭,就爱当传声筒。
一听是矿上大领导讲话用的喂喂喂,她还怪高兴,她的金话筒以后可不是开大会发言用的,而是唱歌,她要当一只百灵鸟。
娃的梦想,虽然不切实际,卫孟喜也不打击她,还演技浮夸地夸奖了她一番,终于能把这群崽崽打发了。
不过,还有个问题就是娃的大名,卫东卫红跟她姓,这是当初离开前夫家就改过来的,但根花根宝只有小名,当初咨询报名的时候可以用小名,但明儿要正式报道可就不行了。
晚上,趁着一家子都在,她把这事说了。
根宝就可怜巴巴看着她,我们可以叫卫花和卫宝吗?
卫孟喜憋笑,傻孩子你们可是陆广全的崽,得跟他姓。
陆广全不置可否,也没生气。
根花眼睛亮晶晶的,妈妈上次叫我们卫雪卫国,妈妈我们可以吗?
他俩要是像卫东卫红那样大呼小叫耍脾气,卫孟喜能一个眼神瞪回去,门儿都没有,可这么懂事听话的孩子,难得提出一次要求,也不算强人所难
就叫陆卫雪,陆卫国。
卫孟喜诧异地看向男人,难道这就是命运吗?兜兜转转,又是叫了一样的名字。
名字只是个代号,只要他们喜欢。
第二天,把四个娃送进学校,卫孟喜像天底下所有老母亲一样,松了口气,心里肯定还是担心的,怕他们会不会被欺负,老师会不会喜欢他们但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孩子的性格虽然还没完全纠正过来,但至少也不是会主动惹祸的熊孩子。
大的不用她操心,可小的却不省心了。
今儿小呦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哼哼唧唧的揉眼睛,一会儿的工夫,这鼻子眼睛就红通通的,变成小白兔了。
怎么啦,哪儿不舒服呀,告诉妈妈?
小丫头就是哼唧,精神看着也不太好,蔫蔫的。
卫孟喜摸了摸脑门,也不烧,怀疑她是不是晚上没睡好,闹觉呢,乖乖,咱们回家睡觉觉好不好?
不说睡觉还好,一说小娇气包就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不要不要。
嘿,那你跟妈妈说说,哪儿不舒服,是肚肚痛吗?
小丫头摇头,继续揉鼻子,羊羊。那喷嚏还一个接一个的打,很快还流起了清鼻涕。
卫孟喜看着怎么有点像过敏呢?她以前遇到一个帮厨的小伙子就是过敏体质,对芒果桃子菠萝很多种水果都会过敏,最严重的一次直接喘不上气送医院抢救的,平时轻微的过敏症状就是瘙痒红肿喷嚏流清涕。
也不敢耽搁,转而往矿医院去,路上一面观察情况,一面仔细回想今天孩子吃过啥。过敏一般是即发的,所以不用考虑今天之前的情况。
矿医院因为技术好,设备先进,还对外开放,所以病人很多,不仅是矿职工家属,还有附近乡镇的,市区的,甚至临近几个市的都有,卫孟喜直奔急诊科去。
大夫一看,直接问吃过啥。
早饭是稀饭馒头,都是白的,只加过一点白糖。
你再好好想想,有没吃过什么水果?碰过野菜?野蘑菇?
这个卫孟喜可以肯定,没有。就是桃干儿也只是晚上刷牙前给两根,让她慢慢嚼着玩儿。
牛牛。忽然,小呦呦插嘴。
啥牛牛?
话说不利索的孩子生病就是这么折磨人,卫孟喜和大夫引着问了半天,愣是听不懂她说啥。
妈妈七。小姑娘忽然想起小兜兜里给妈妈留了好吃哒。
那是几颗红通通晶莹剔透,仿佛红宝石一样的石榴,挤坏后流出的汁液把小兜兜和小手都染红了。
牛牛哦。
原来她说的牛牛是石榴,这东西在石兰省很多见,山上也不少,但在卫孟喜心里是永远不敢碰的禁忌。
哪儿来的?
姨姨,七七说着,刚摸过石榴汁的手也痒痒了,挠啊挠的。
你家娃是石榴过敏,以后别给她吃了。老医生说着,给她洗了小手,拿个冰袋给敷上,一会儿就消退下去了。
还有很多病人等着呢,大夫也说不用吃药,以后避开过敏原就行了,卫孟喜只好带着孩子离开医院,寻思着上副食品商店给她买根冰棍,用毛巾包着也是一样当冰袋用。
不过,她现在疑惑的是,到底是哪个姨姨给娃吃了石榴,虽然对方也许是无意的,但卫孟喜必须把事情的严重性跟几个娃交代清楚,尤其是黄文凤,平时她总是主动帮忙带娃,多一个人留意也是好事。
孩子没事吧?我听小刘说你们来医院了。陆广全穿着工装,刚从办公室跑过来,想看看娃,但小丫头不让他看,自己把头埋妈妈怀里,玩手指呢。
没事,石榴过敏,以后可别再让她碰了。卫孟喜忽然反应过来,如果小呦呦天生就对石榴过敏的话,上辈子孩子的死,或许不仅是拉肚子,更重要的还是过敏,照大夫的意思,严重可导致过敏性休克,抢救不及时有生命危险。
她记得上辈子,娃的嘴巴确实是红了很久,第二天开始拉肚子后又不红了,估计就是过敏症状由外转内,变严重了她真的不是个合格的妈妈,难怪老天爷会收回给她的珍宝。
陆广全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沮丧起来,真没事?要不去总医院看看吧,我去请假。
不用,上你的班吧。卫孟喜二话不说,兜着孩子就走。
陆广全:不知道哪里又惹妻子不高兴了。
不过他也没时间多琢磨,最近斋藤新一的加入让勘探工作变得更顺利,李奎勇也放下对他的成见,让他跟着斋藤学习,甭管学到多少,以后也是金水矿自己的新生力量。
是的,自从张劲松把他从井下提上来,矿上也打算好好重用他的技术专长了,以后估计只会更忙,孩子还得辛苦妻子来带。
这时候正好是矿广播站播新闻的时候,一把甜脆标准的普通话,正在朗读今日国内要闻,矿区很多地方都挂着喇叭,将声音传得所有人都能听见。清脆甜美的声音飘荡在清晨的微风里,让人心旷神怡。
卫孟喜迈着轻快的步伐,绕道到幼儿园后面,那里是一圈低矮的篱笆墙,远远的能看见幼儿园的情况。
现在的幼儿园不像后世那么专业,但也比卫孟喜想象中的好多了,教室窗明几净,一条长板凳坐五个小娃娃,都抬着脑袋看老师呢。
教室外是一块小小的运动场,水泥地板,有各种铁焊的圆形的摇摇车,能一次性坐十几个娃娃,动起来是旋转的;还有木头做的跷跷板,两端各是一个带靠背的小椅子,估计娃娃得抢哭。
卫孟喜准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崽被罚站啥的,看来是没闯祸,心落了一半。转回矿区后门的时候,广播里的今日要闻已经朗读完毕,开始朗读人民日报的社论,她竖着耳朵听了会儿,不得不说这声音甜美就是好啊,不看人也知道肯定很漂亮。
回到窝棚区,小丫头嘴巴很甜,见谁都是姨姨的叫,这更让卫孟喜摸不着头脑了,到底是谁给她的石榴?看来只能问问文凤看。
文凤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