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尤其是在知道纪武上将和萧知节的父母都有所关联的时候,他更是不敢去深思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这次面对着母亲的关忧,他还是说了出来,他也压抑了太久。
可看见母亲这样伤心,方川柏过意不去,安慰道:“妈,你别哭,都已经过去了。”
南江篱哭得不能自已,怎么会过去呢,如果过去了,方川柏就不会隐瞒他和知节那孩子的关系了。
病房内的母子俩还在说话,可是门外的萧知节却手脚发软,头晕目眩,整个僵硬成了木头。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
他是见过方川柏因为小时候的那段经历而痛苦应激的,小时候的方川柏也跟他说过他那段洞窟不堪的经历。
而现在告诉他,造成方川柏痛苦的人是他的父母?
怎么会这样呢?不可能的,不会是这样的!
方川柏斩钉截铁的声音犹在耳边,他那么憎恨对他做实验的研究员,所以才会在他父母面前,不承认他们的关系的吗?会是这样吗?
可他的父母只是研究所普普通通的研究人员,怎么会对小孩子做那样残忍而不人道的实验呢?而且在A市研究所也没有他的父母并不认识方川柏,方川柏也没有跟他说过他的父母就是当初的研究员啊。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萧知节的内心被众多疑惑充满,随之而来的还有不可磨灭的痛苦,脑子里混乱成一团,他脸色惨白,眼眶红肿地离开这里。
第68章
萧知节并没有离开, 他坐上越野车,双臂趴在方向盘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良久,他抬起头抱着怀里的保温壶,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医院门口。
过了许久, 南江篱从医院出来。
萧知节看着她远去,推开车门, 抬着僵硬的腿脚下了车, 向方川柏的病房走去。
萧知节推开门的时候,方川柏已经收拾好了情绪。
他看见萧知节, 表情只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很快掩饰过去笑着说道:“知知,你怎么来了?”
如若往常, 萧知节可能看不出方川柏那一瞬间的僵硬, 但是, 在知晓了刚才的消息后,萧知节进门就在观察方川柏的表情, 所以, 这被他看出一丝异常。
萧知节垂下眸子, 把手上的鸡汤递给他, “在家炖了点汤给你送过来, 不过在外边耽误了时间,你尝尝看还热不热。”
“谢谢知知。”方川柏接过鸡汤立刻打开,闻着鲜香的鸡汤,他毫不客气地夸赞道:“好香啊, 知知辛苦了。”
萧知节并不言语,静静坐在一旁。
有着保温壶, 鸡汤还不热了,方川柏喝着鸡汤,问道:“在外边遇见什么事了吗?”
听见这话,萧知节僵硬地勾起嘴角,“没事,你先喝,喝完再说。”
“好。”方川柏边喝边和萧知节闲聊。
“知知,你有没有喝过啊?”
“鸡汤要熬好久吧,辛苦知知了。”
萧知节心里压着事,面对方川柏的这些话,敷衍地回答着。
方川柏也看出萧知节情绪不高,于是就不再废话,连忙把保温壶里的鸡汤喝完问道:“知知,到底怎么了?”
萧知节心里压抑,在上来之前,他决定和方川柏好好聊聊,把事情说清楚。
可在方川柏笑着接过鸡汤时,萧知节心中又拖延起来,想着再等等吧,等喝完汤再说,不然,到时候这鸡汤就该浪费了。
现在方川柏喝完了,他却又开始退缩了。萧知节嘴唇翁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方川柏见状,走下床来到萧知节身边,焦急问道:“知知,究竟怎么了呀。”
看着方川柏担忧的目光,萧知节狠下心来开口道:“我听见了你和伯母的谈话。”
萧知节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在方川柏心头,他的脸色瞬间苍白,“你、你听到了?”
“是。”话说出口,萧知节就不再畏畏缩缩,他犹豫地问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父母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川柏,是不是你那时候太小了,所以记错了?”
“不可能。”方川柏立即否认,“既然你听见了,那也该让你知道你的父母是多么的伪善!”
方川柏这样不客气的话,彻底激怒萧知节,他站起身,质问方川柏,“你说我父母就是拿你做实验的研究员,有证据吗?又或者,你早就知道和我父母有仇,为什么不告诉我?”
方川柏松开手后退,转而掩面,长吸了一口气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相信我?”
萧知节手心捏紧,冷冷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我以为、我以为在森林里你说的都是真心的,你说过你不会再骗我的,你就是这样做的吗!”
萧知节中途一度哽咽,但他死死地握住手心坚持了下来,不让声音有一丝颤抖。
听着萧知节明显不信任他,还反过来埋怨质问他的话语,方川柏感到受伤,“我不告诉你,我不告诉你是为了谁?”他剧烈地喘着粗气,随后又道:“你竟然不相信我,难不成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你一直被你的父母所欺骗,你现在却来怀疑我?”
方川柏伤心之后就是愤怒,他看着面色冷淡的萧知节,气急败坏道:“你不相信我,那你去问问你的父母啊,去问问他们,看看他们是怎样不择手段......”
“你不要再说了!”方川柏的话没说完,被萧知节打断,萧知节颤抖着,“你不要再说了。”
方川柏看着萧知节这副承受不住的模样,又开始不舍,可没想到萧知节接下来又说了让他气愤不已的话来。
“我会去问清楚的,如果我的父母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那我替他们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但不管这件事情如何,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萧知节为了父母就要和他撇清关系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方川柏的内心,他捏紧了手掌问道:“你要跟我分手?”
萧知节抬着湿润的眼眸盯着他,嗓音颤抖又坚定,“是。”
方川柏怔怔地看着萧知节,继而笑出声来,口不择言道:“哈,你在搞笑吗?分手?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看着萧知节眼角滑落的眼泪,方川柏按压住内心的疼痛与不忍,嗤笑着继续说道:“我只是为了找到你父母犯罪的证据,跟你不过是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你在知道你父母背地里做的恶事之后,还坚定地选择和他们站在一起,那我找谁玩不是玩?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听着方川柏这些话,萧知节眼角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地滑落,多说无益,他默默地垂下头,转身离开。
原来一切都是骗他的,他的父母骗他,他自以为的爱人也在骗他,一切都是假的。
萧知节跑下楼,心脏处传来的剧痛使他手脚发软,但他还是尽可能地快速跑到楼下,坐上车泪流满面地启动发动机离开这里。
方川柏怔怔地看着此时空荡荡的病房,烦躁地来回走动,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这破嘴!”他开始后悔,他怎么就气昏了头跟萧知节说出这样的话呢。
打完自己,醒悟过来的方川柏连忙跑下楼去追萧知节。
“知知!知知!对不起,我错了!”方川柏来到医院下方,只能看见萧知节开着越野车离去的车屁股,他大声地朝着越野车喊着,不顾自己肩膀处的伤口向前跑去。
可是,越野车封闭性良好,他那点声音根本传不到车内,也或许,萧知节就算听到了也不想停下车来。
“咳咳...咳咳咳...”方川柏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起来,看着变成黑点的越野车,他终于痛苦地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
萧知节一路开着越野车来到他父母的研究所,停在研究所外,他坐在车内,想要平复情绪,擦干眼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