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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他是跳级的，也才16岁”阑渡的校服衣角已经块被周程纠结的小手揪成麻花了。
老李在城区有一个小诊所，现在由他儿子掌管，从前经常出一中的外诊，现在老了，索性就来一中做常驻校医。老李治疗过得县城小孩数不胜数，阑雅就是其中之一。曾经也有市里面来的人请他去儿科坐诊，老李拒绝了。原话是：“老头我从知青下放就在山城，在县城待了一辈子了，我走了娃娃们咋办？”
“吆，不错嘛，不过再聪明咱还是要打针，你瞅瞅39度多啦！”老李从周程校服里面掏出体温计，眯了眯眼睛準确读出体温数。“害怕啊？你跟小渡是朋友吧，他家小妮儿打针都从来不害怕呢！”老李拍了拍周程毛茸茸的脑袋，转身去推吊水的架子。
周程瘪着嘴巴，擡头看阑渡，阑渡觉着好笑，轻轻抿了抿嘴，哄着大块头的小朋友：“待会儿打针我帮你捂着眼睛，我小时候也是老李给打针，那时候害怕，就自己捂眼睛”
“啪！”老李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周程手背，“小伙子不用攥那麽紧，针戳不动”
“哦……嘶！”站在一边看笑话的阑渡还没来得及捂住周程眼睛，周程就一头埋进阑渡的怀里，左手还紧紧搂着他的腰。阑渡吓得举高双手，顿了半天，才慢慢地拍周程的背以表安慰。
“行啦，小伙子，一会小渡要被你勒得喘不过气了。”老李手快，一会就挂上了水，“小渡，你扶着他去里面睡着吊水，再把这个沖一包给他喝。”
阑渡应了一声，把周程扶到里间的病床上躺着，又给他喂下了沖剂。高三压力大，这麽一折腾，本就病着得周程很快就又睡着了。阑渡给他掖了掖被角才离开。
阑渡回教室的时候，第二节已经过去大半了，莫愁正在讲台慷慨激昂地分析一道数学题，许亦向她请假她收到了，于是也没多说，就让阑渡进来了。
一下课，许亦就过来询问情况：“阑渡，周程没事吧？”
阑渡正在看上节课莫愁讲得题，闻声回应：“烧得有点厉害，不过已经挂上水了，老李看着呢。”
“我来给你讲这道题吧，用了费马小定理，比较难”许亦扯过椅子，在阑渡旁边坐下来。
“好”
李利下课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正準备问问阑渡周程的情况，结果瞥见他正和许亦讨论题目，想想反正是大课间，就自己去一趟医务室吧。她知道阑渡因为自己家里面的情况性格比较孤僻，常常一个人，这个学期和许亦，周程他们走得近，她是很高兴的。其实在李利心里她很欣赏阑渡的坚韧与担当。
许亦做题目的思路和阑渡不一样，他理解得快所以思维有的时候比较跳跃，讲了一遍，阑渡还是有些懵。
“算了，你去忙吧，我再看看”阑渡是不可能放弃这道题的，只是他不太想耽误许亦太多时间。
“行吧，不过你之后可以问一下周程，这道题和我们上次竞赛的最后一题有点像，周程参加比赛比较多，他肯定会”
阑渡点点头，打开《必刷题》做今天的训练，这是他给自己布置的额外任务。
天气越来约冷，临近晚饭的点是学生们最冷的时候，学了一下午，血糖值已经降到最低。下课铃一响起，教学楼就像破了口子的水气球，以教室门为破口，涌出大量学生。
阑渡今晚没在食堂吃，匆匆打包了两份馄饨，就往医务室去了。阑渡去得时候老李正在给周程拔针，周程害怕得紧紧捂住眼睛，又引得老李笑话他。
“阑渡你来啦！”明明上一秒委屈地都要掉眼泪了，看到阑渡那一刻周程就笑了起来。阑渡看着他苍白起皮的嘴巴，不禁皱了皱眉，“嗯，给你打包了一份馄饨，先趁热吃。”
“好的，我正好饿了，对了，今天谢谢你送我来医务室”
“没事，你现在感觉怎麽样？今天晚自习要考英语，需不需要我给你请假？”阑渡也解开袋子开始吃晚饭，委屈两个一米八的大个子挤在病房的小桌子上吃饭。
阑渡走得快，馄饨还很热也没糊，周程咽下馄饨才擡头回话：“不用请假，已经退烧了，下午莫愁来看我了，还告诉了我妈，哎……”
阑渡没懂和妈妈说叹什麽气，大概是怕妈妈担心吧。没想到周程说：“我妈是不可能看到消息的，她那麽忙，即使看到了也会怪我这麽大人还着凉，然后就会问我有没有耽误学习、有没有成绩退步，巴拉巴拉一大堆又回到‘要是听我的，你直接来美国上高中，哪有这麽多麻烦’”
“你不想出国吗？”阑渡不清楚周程是怎麽想得，要留在一中读书，不跟在爸爸妈妈身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