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找了双一次性拖鞋给她换上。
这是陈砦经营的一处会客茶室, 他自己搞了个私人项目, 求着让给设计方案, 我就来坐了坐, 我也是第一次来。
余飞飞嗯的应了声,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清楚的来给自己解释。
接着他反手关上了门, 看了眼余飞飞, 说:把衣服脱了,烘干一下,那边有烘干机。
余飞飞:......
脱了?那她穿什么?
像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顾臣随手将自己的薄外套从椅子上捞起,递给她说:先穿这个。接着转身重新拉开了门走了出去,你换,我出去等你。
他给她带上了门。
余飞飞手里抱着他的那件外套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她整理的很快,因为不想让人一直在外边等。
弄好之后,她将顾臣的衣服叠好放进了自己手提的袋子里。准备回去洗一下,再还给他。
顾臣两手交叠胸前背靠着墙,听到门被推开他偏过脸去看,余飞飞皙白的小脸透着一丝粉红走了出来,然后撩起眼皮看过他很乖巧的说:我弄好了,你衣服我带回去洗洗再还你。
顾臣盯着她看了两秒,似乎没打算这么轻易的放人走,不在家休息,跑来这里?
周添有个展会,我来说当托儿要被他笑的吧,捧捧场,说是有机会成为幸运星,赢大奖。
然后呢?
......余飞飞安静了会儿方才回:我没有成为幸运星。还被泼了一身咖啡。
顾臣鼻息微重,像是笑了,松下抱在胸前的双臂,转而将手抄进裤缝的口袋,靠墙侧过了身,将两人距离拉的极近。
余飞飞看过去的时候,他扬起的嘴角还没放下,不开心的回了声:你还笑话我?
不敢。顾臣嘴角扬的更甚了。
呼出的气息熨烫红了她的半边脸。突然又想到了刚刚,他捂住她的双眼时说的那句话,又不甚满意的扯了下包带,委屈巴拉的垂眸反抗了声: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
哦,那对不起。顾臣盯着人看的眸色很深,楼道里淡淡的灯光映着,似乎能轻易让人深陷。
???余飞飞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
刚刚耽误你看了。顾臣盯着人,唇角再次勾起,笑的像个妖孽。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没有很想看啊,她急的面红耳赤的。
知道。
知道?你才不知道呢。
顾臣原本靠墙的半边身直起,接着冲出口的走廊方向偏了偏脸说:走了。大孩子。
他腿长,步子不由得就会很大,余飞飞哦的应了声,勉勉强强的跟上。
因为就在二楼,他们选了步梯来走,快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周添的电话终于来了。
亲爱的,我刚手机落前台了,我现在去找你,中午请你吃饭,别慌着走哈。
余飞飞看了眼走在前面的顾臣,重色轻友的,果断推辞了,你忙吧,本小姐没拿到奖不开心,暂时不想吃饭,给你记下次了。
周添哈哈哈的笑声传来,这个啊,你喜欢的话姐妹下次送你一台,可不能就此不吃饭了。顾臣要心疼了。
周添的话她怕顾臣听见,说到最后她连忙捂上手机转了转身,接着方才说:好的,这么好的事,必须应下,我刚刚可是录音了,不准赖账。
我赖得掉吗?不说了,那我改天请你了。
余飞飞听见周添电话那头有人扯着嗓子在喊她,又啰嗦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周添忙成这样,她就是想吃这个饭,也怕是吃的不心安。
你朋友是不是找你还有事?顾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脚步,立在那等。
没有,余飞飞连忙否认,没什么事。她转念一想,他问这话,可能是别的意思,接着又说:没事,你要是忙的话,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走吧,不忙。
外边不知什么时候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两人立在房檐下面安静看了会儿雨后,余飞飞禁不住开口问:你车在哪里停着?远的话我去找周添拿把伞。
没开车。顾臣偏过脸看着她说。
......
你去找你朋友拿把伞,我们好去吃饭。
......没开车,那她刚刚说要打车回去他
说曹操曹操到,顾臣话音刚落,余飞飞的思绪还没回笼,周添的大嗓门就从里面一路喊着出来了:飞飞~
然后在看到余飞飞旁边立着的顾臣的时候,面部表情忍到变形,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惊恐。接着放轻了脚步,走到她的跟前,将伞往她怀里一送轻声说:你不早说跟顾臣一起的,早说姐给你送把小点儿的。她刚刚从台上往门口瞥了眼,就只看见自己这闺蜜了,没看见她前面竟然还有一人,怪不得不吃她这饭呢。
余飞飞干干的扯了扯嘴巴,怕顾臣听见,拼了命的给周添使眼色,让她别乱说。
周添悄咪咪给她比了个OK,然后任务完成,正了正嗓门,一本正经的说:那个飞飞,我这太忙了,我就回去了哈~接着撒腿跑了。
留下余飞飞尴尬的看了眼顾臣,然后抬了抬手中的伞说:她、她真是及时雨
顾臣瞥眼看了看她,接着目光落在她手上的伞,伸手拿过,接着撑开,没说话,但是眼神示意她:过来伞下。
余飞飞移步过去,听周添意思,这把伞送大了,可她怎么觉得还是小呢?
胳膊肘总是能碰到他。
想吃什么?顾臣偏过脸问她。
我都可以。她斜过目光看他,接着撇到了他靠伞沿那边淋湿的半边衣袖。禁不住往边上挪了挪,想着他人能过来点。
可天不遂人愿,路边一辆轿车疾驰而过,她的胳膊下一秒就被他扯过,接着整个人随着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慌乱的起身,顾臣扶了她一把问:没事吧?
她撩起眼皮看了眼人说:没事。
顾臣看了眼她淋湿的衣角,接着又扯了一下人的胳膊向自己跟前,换另一只手撑伞,原本撑伞的那只手,搭上揽住了她的肩。
夏□□服薄薄的一层,那点被他掌覆的肩头如同火炭炙烤一般的让她情迷意乱。
他衬衣的衣料刮蹭着脖颈,她今天穿的开衫领子有点大,裸露出来的后勃颈全部被他横在那的胳膊所占领。
她呼吸深入浅出,脚下躲着水坑,小心的往前走,他身上淡淡的茶香太好闻,让她忍不住撩起眼皮偷看了人一眼。
心动太容易牵扯,像夏天落入荒草的星火,经风一吹,就能轻易热烈成了海。
彼时的余飞飞在想,对于喜欢他这件事,她是不是太过畏首畏尾了。
他们进了一家海鲜餐厅,名字一点都不海鲜,叫拱火。半天叫人琢磨不透,叫这名字的意义在哪儿。
两人要了海鲜拌饭和一份大拼。
她此刻正安静的在扒一只螃蟹吃。
蟹腿太硬,不知是自己力气小,还是老板给她的工具剪太钝,总之是吃不到里边的肉。外加上她又不好意思当着顾臣面,不管不顾下嘴去咬,失了淑女风范,以至于几个蟹腿都被她一字排开丢在了旁边。
顾臣斜过眼看了看,将她一字排开的那盘蟹腿端到自己跟前,然后拿过一只用剪刀要去划开。
余飞飞觉得用顾臣画图的手来给自己剥蟹腿,有点太暴殄天物了。
机会难得。
于是她剩下的时间,注意力全都放在他剥蟹腿上了。
一丝丝的蟹腿肉被他剥出,放进了旁边的小碟子里,然后他又拿过旁边的海鲜汁往上淋了一层,推到她的跟前说:试试。
她当时就想着,如果顾臣是位大厨,那也必是一位能将料理做到天花板级别的世界级大厨,吃上一口,得幸福小半年吧?
她将推给她的小碟子扯到跟前,然后冲人礼貌的笑了笑,很想问一句:顾臣,你的理想型是什么,你看我能有幸做你的女朋友吗?
但是恨自己脸皮薄,问不出口。
饭吃到半截,顾臣出去门外可以躲雨的房檐接电话,是顾老爷子打来的,顾臣接起喂了一声,爷爷,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