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了啊。那她应该是阿姨了吧,爸爸妈妈呢?
小男孩手往前面人堆里一指,在那呢。
余飞飞顺着看过去,正是闹的喊的最凶的两个。一男一女。
孩子妈妈也刚好转过头往这边看自己的孩子,然后看到余飞飞跟自己孩子说着什么,愤愤的大步走过来,余飞飞措不及防的,被人推倒在地。
郑春旁边立着,连忙将人拉了起来。
你好,动手不好吧?我们没说不赔偿的,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的、平心静气的谈吗女士?
原本旁边看热闹指指点点的风向也开始有所转变,因为她那样的一推,的确过分了。毕竟人家也没说不赔,再者当初他们同意也在先,想想多少有点过分。
余飞飞掌心摁地,被尖锐的小石头硌得生疼,蹭破了点皮,不过没出血。
郑春问她有事没,她扯掉被人拉着的胳膊说没事,然后客气的道了声谢。
一起过去的同事,过去上前同业主们轻言软语谈了几句,再加上旁边围观群众的助力,辗辗转转小半天的时间后,终于将他们一行人请进了贵宾室。
好水好茶供起,将情况细细的问了问,寻求能达成一致的解决方案。
一直忙活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方才谈妥。天色渐黑,外边淅淅沥沥还下起了小雨,郑春开车将人又送回家,留下余飞飞同另外几个同事在单位收尾。说是拐回头送完了人来接他们回去。
但就是没料到车子在半路抛了锚,自己都回不去了。
郑春给余飞飞打电话:车子卡水坑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到不了你们那了。
那你有事没?我们过去帮帮忙吧?
过来没用啊,我喊了拖车过来,我这边没事的,就是你们要自己想办法回去了。
你没事就好,我们你不用担心。余飞飞记得旁边有个公交站牌,这里虽然偏僻,不好打车,但是能坐上公交也行。
另外三个人都是男同事,其中一个家还刚巧是附近的,另外两个吆喝着要去他家过夜,明天一早再说。
于是就只剩了余飞飞,她不喜欢给人找麻烦,况且还是留宿,肯定不行的,直接大大方方的冲他们摆手说:没事没事,我来的时候见到那边有公交站牌,我去坐公交回去。
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他们也是怕人有事,其中一个男同事抬手看了眼手表,六点半,那边有一趟公交车通往市区他是知道的,这个时间......似乎还能赶上最后一班。
最后他们将人送到了公交站牌的位置,看人上了车方才回去。
余飞飞问了司机,司机说车子最远只到市区城中街那里,不过对于她来说只要能停在市区就行,毕竟好打车。她再打车。
怪不得郑春的车子会抛锚,她下来公交才感觉到,似乎越是往北边来,雨就下的越大。路上人都是少的。
下来公交车在路边打出租,等了没两分钟,身上就淋湿了,眼看车子遥遥无期的样子,她跑着往前面有遮挡能避雨的地方去。
正跑着,手机响了,她在口袋里摸索出来看了眼,是顾臣。
没多想什么,她直接摁下了接听键喂了一声:顾臣。
哗哗哗的雨声透过手机从对面传了过来,顾臣蹙眉,问:你在哪儿呢?
我在余飞飞四处看了看,说实话,她也不清楚这是哪里,当时就想着只要是市区就行,能打个车,但是没想到市区雨有点大,车也不好打,好像是
用微信,把你位置发来,在那等着。
哦,好。她跑着终于到了一处房檐下面,立稳了身,给人发位置。
夏□□服薄,头发跟上衣都湿了很多。
也太狼狈了。
有点冷,她深呼一口气,蹲在那里等。
大约过了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从不远处的雨幕中闪过来一道车灯。
她被照的眯了眯眼,霎时站了起来。
车子停下,顾臣撑了一把伞出来,上着台阶走到人跟前,余飞飞狼狈着一张脸,扯了扯嘴角,闷着声音喊他:顾臣
怎么搞成这样?顾臣捋了下她湿哒哒贴在脸上的头发问。
我去了西城郊区的项目办了点事情,然后那边车子只能走到这里,下车时候,雨有点大。她撩起眼皮往上看着人,脸色白白的,没什么血色,慢着音,一点一点说给他听。
顾臣淡着神色,看不出什么思绪,冲旁边停着的车子偏了偏脸,说:先上车。
余飞飞跟着人上了车,顾臣车子停在路边,他关上车门,拿过手边的纸巾包,放到余飞飞的那边,说:自己擦擦。
好,谢谢。
病好了?顾臣拿话揶揄她,怎么不喊顾总了?私下两个人的时候,她通常就像现在,是喊名字的。而且昨天还一口一个您的。
她知道他说的什么,禁不住被他逗笑,自己都替当时的自己尴尬,舔了舔唇角,淡淡的清了清嗓子:那谁让你是我领导,又不能怪我,她们都说余飞飞及时刹车,心下觉得有点不妥,有种打小报告的感觉。
说我对待下属苛刻?这句话是顾臣帮她说出来的。
你知道?余飞飞有点出乎意料。
我不长耳朵的么?顾臣抬手冲自己耳根处指了指。老生常谈的话题了,全公司人都知道,他还是罪魁祸首,更清楚不过了。
你真换了那么多的助理?
顾臣皱眉想了想,像是在为自己开脱,我觉得应该没有,她们夸张了。说实话我有时候很少在公司,一些人我都没见过,人事部门自己调换的占绝大多部分。况且,在我这里,你就是翻译。
哦。余飞飞看了人一眼,收回目光。拿着一张纸巾捏着一缕头发,继续擦干。
顾臣瞥眼看过去,抽了张纸巾凑近,说:我来帮你。
他忽然的靠近,禁不住让她停止了呼吸,淡淡的香烟味道一点点变浓,男性独有的荷尔蒙气息将她周边的空气全部占据,然后侵入,甚至毛孔。
头发丝丝缕缕被风吹的,不少钻进了衣领深处。
他凉凉的指尖勾着发丝往外,一下一下划过皮肤、耳廓,她不好意思的将脸往另一侧去偏。
别动。顾臣掰过人偏过去的脸,可能幅度太大,也可能凑的太近,她再偏过来,点点凉意,像是她的鼻尖碰到了他的鼻尖。
两人具是一愣。
不过顾臣随即继续帮她擦拭,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就只是她的目光,依旧没地方放,更局促难过了。
顾臣帮人擦拭着,肉眼可见她的耳朵渐渐愈来愈红,从耳廓,到耳根,甚至到最后红透了整个脖颈。
他手捏着一截纸巾,然后给了她,淡淡的声音响在她耳侧,说:湿的不多了,这些还是你自己擦。
余飞飞抿平着嘴角,随着人的离远而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下,然后点头应了声嗯。谢谢。
她心砰砰的乱跳,擦了半截,拿眼小心翼翼的看他。
顾臣勾唇笑,禁不住问: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余飞飞也不知道怎么了,平时看他唯恐被抓包,此刻却是特别的大胆,盯着人语气认真的问:顾臣,你是专门来接我的吗?
你觉得呢?顾臣回望过去。让原本被雨水淋湿而有点周身泛冷的她起了点燥。局促逼仄的空间里,外边下着雨,她又不能像上一次,到了家门口,可以顺理成章的夺门而去。
只能随着心跳干耗着熬。
第26章 暗惹
阳历的七月十三, 天莫名又下起了小雨。
给热烈的天气降了降温。
不过太阳却依旧很大,阳光很烈。出着大太阳下着蒙蒙小雨,感觉挺不同的。
倒是较之平常, 祛了点燥。
余飞飞起得早, 下楼的时候不知道下雨了, 特意又拐回去撑了把伞出来。
暗红色纹理的遮阳伞,此刻遮起了雨。
如往常一样,小区外边的街巷里买了早餐。
坐上了车。
进去公司大楼, 上了电梯, 她如往常一样。
上了十五楼,敲了敲顾臣的门,没人应, 她推开发现人不在,她想着可能是堵车。就将早餐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将自己的那份早餐带回办公室吃。
中午跟隔壁工程部的陈可微一起出去吃了午餐。
到了晚上下班时,她没等到顾臣的车。
这是这么久以来, 她第一次没有等到他的车。
仿佛每天下班等他,成了一种习惯。
习惯突然被中断,她寂寥的只身往前走, 觉得,突然好不习惯。
顾臣今天一天都不在,是出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