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走了好多路, 腿都是疼的。余飞飞看着他,一脸貌似可怜巴巴的样。所以有点掌握不了平衡,她是这个意思。
是么, 我看看。顾臣说着目光往她说的腿处招呼, 腿哪里疼?
看的她禁不住刻意的往旁边挪了挪, 然后说:也没有哪里疼。她今天是怎么了?
顾臣原本给她擦着裙子上的水渍, 一点一点, 擦完将纸巾丢进旁边垃圾桶, 然后转而直直的看过她问:你紧张什么?
余飞飞摇了摇头, 说:不紧张。
那你离那么远干什么?
余飞飞抿了下唇,说:没什么?不关你的事。是她的问题。
?
就是、我怕你靠的近了,我会扑过去,然后吓到你。把你吓跑了怎么办?
......顾臣豁的笑了,拿起刚刚余飞飞喝剩余的半杯水仰头喝进。垂头停了几秒,起身往厨房走了,然后又倒了杯水出来。坐进沙发,转而靠着拿过旁边的遥控器,说:那、看电视。接着转而瞧了眼窝在沙发角的余飞飞,说:其实,我胆子没那么小。
......啊?
电视还是刚刚余飞飞看的那部电影,全是肌肉猛男,港片,很带劲。
余飞飞看的心不在焉的,抱着一靠背,不多会儿,辗辗转转又挪到了顾臣的旁边。
......顾臣偏过脸看了眼她的小动作。
她对上人目光:你说的你胆子不小。
......顾臣被她撩拨的有点不甘心,喉结往下滚动,然后探手过去问:你刚刚不是说你腿疼,我还是给你揉揉吧,哪儿疼?
......她没想到他会又提起这茬,圈起被覆着的脚趾,笑着说:不疼了,真的。
那你刚刚是在卖惨?
没卖惨。坏了,话说掉进去了。她抿了抿唇,连忙找补,就是已经没那么疼了。
那还是揉一下。顾臣笑着直接探身过去,手摁住,这里?还是这里?
没有,不疼了。余飞飞退着往后,笑着,欲拒还迎的。
最后整个人被一个大的力道,扯过,抱在了怀里。
打开了作为情侣,正确的看电视方式。
呼吸交错,她稍稍抬头,就能看到人下滑的喉结,和青色胡茬。
后背贴着他炙热的前胸,手被覆着交错在前面,她动也不敢动。他每呼吸一下,都浇热在她耳侧,根本没心情看电视。
我们换个台吧?她别扭的瞥眼向后看了下他。
不换,挺好的。全是肌肉裸.男。
......
顾臣公寓此刻的灯光很亮,很远,让人有股眩晕感。
可能空间太小,她后背贴着他前胸,又闷热的很,她总觉得氧气有点愈来愈不够用。
电视里激情戏码突显,余飞飞抓着他落在腰间的手腕收紧,再次央求:顾臣!
顾臣嗯的应声,疑问式的。
换台好不好?
......顾臣顿了两秒,终于应了声好,然后拿过旁边的遥控器,换了频道。
......
抱着看了会电视,他借口出去抽烟。
天气闷热,她心火烧的高,出气呼气都是燥热的。顾臣从外边抽烟回来的时候,余飞飞起身离开了沙发,说她想洗澡。
顾臣从卧室给她拿出一件衬衣,然后带她去了淋浴间。
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萦绕在鼻尖,进去了洗澡间都还没散。
顾臣在沙发上坐着等人出来。
余飞飞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滴着水,顾臣的衬衣她穿上还算合身,不算太短,能遮住半边腿,此刻她拿着干毛巾揉头发。可能水的温度太高,熏的她整张小脸红扑扑的,看到坐在沙发上浑然没有动作的顾臣,红着脸的余飞飞终于禁不住开口问:我今天睡哪里?
顾臣瞄了眼人,嫩白的两条腿露在灯光下,熠熠闪着光。然后说: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仿佛这个夜晚很容易被点火一样,两人之后进了各自的领地,各自安静的、汹涌。
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敢再去招惹谁。
半夜醒来,她迷迷糊糊的起夜去卫生间,路过客厅时候,发现他立在阳台的窗前吸烟,暖调的夜灯像刚剥开的橘子,从阳台顶倾泻而下。他指间半截焰火忽暗忽亮的跳动,他穿着拖鞋,睡衣半敞,坐在那里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他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样。
她出去卫生间后去找他。
余飞飞从背后搂了搂他的腰。
顾臣将她手捻在手心,然后斜向后看着她,用入夜独属的浊哑嗓音问:怎么醒了?我的大床待你还好吧?
余飞飞点了点头,嗯的应了声说:很舒服,软软的。
顾臣闷笑,撇头看她说:跟你一样软么?
......她说不过他,闷着没吭声。
顾臣将烟掐灭扔进旁边的废纸篓,拉她与自己一起坐到长凳上,问:冷不冷?
冷。她缩着肩膀,头靠着他,想安抚他的眉头紧锁。
顾臣瞥过眼看着她,开完笑似的说:我还以为你准备扑过来了。
余飞飞:......
公司大团建,还刚巧碰上两员工过生日。选在一家水餐吧,又见到了许非。
她正端着一杯气泡水喝,许非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挤到了她这边,冲对面玩游戏的一群抬了抬下巴说:这些人平常上班都正正经经的,一到这种场合就原形毕露,随意的很。
余飞飞抿了一口气泡水,冲她笑了笑。
那群人的另一边坐着顾臣,陈砦,费扬,还有上次去南禅坛的一些公子哥,还有公司几个高管。
旁边围了不少的女生,她都不怎么熟。
听人说,这些要么是顾氏的老合作盟友的家眷,要么是公司高层的独女。每到公司大型的团建,这些年龄适宜的家眷闺秀,都会被带过来凑个热闹。
一个个穿的摇曳生姿,抚媚妖娆,在深夜KTV大包厢里,很是惹眼。
当然,她们过来的目的可不只是单单凑个热闹这么简单。
就连周添过来的时候,都说这场合太适合钓凯子了。
人从来没聚这么齐过,因为说可以带家属朋友的,所以就连余飞飞都带来了周添。她瞥眼看了看周添这个渣女,跟一个男同事正聊得热乎,估计这会儿不但把她给忘了,甚至能把男朋友都给忘了。
包厢里光线晦暗,一个美女抱着麦克风在唱歌。
顾臣嘴里咬着一根烟,吸过一口,用手掐过,往旁边烟灰缸敲了一记烟灰。
旁边一女的像是喝的有点多,喋喋不休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时不时的会稍显不耐的往另一边偏偏脸,看上去话题不怎么让他感兴趣,漫不经心的。他喝了不少的酒,看上去好像还有点难受,很快半靠进了沙发里。
但美女正聊得热乎,跟着往上贴,顾臣不悦的看了眼人,女孩识趣儿,扯开走了。陈砦十分长眼色的挤了过来,坐到了顾臣的旁边。冲人低语了声什么,顾臣垂眸半听着。
余飞飞这边过来一个男生,其他部门的,她不怎么认识,端着一杯酒,过来劝酒喝。她不会喝酒,也不想喝。
她记得上次喝酒可难受了。
许非像是喝了点酒,壮了壮胆,推了那人一把说:你滚那边喝去,少来这里凑。将人给骂走了。
那人走之前切了一声,很不忿的样子。倒是多看了余飞飞一眼。他醉醺醺的红眼眶看过来,刚巧与她看过去的目光对上,看的她打了个寒颤。
有点渗人。
周添玩的欢,她不过走了个神儿,再去找她,竟然看见跟费扬坐一起了。
她顿时警铃大作,往顾臣那一桌旁边凑了凑。
她原本是过去要拉周添过来的,费扬可太危险了,周添坐他旁边,她都觉得闺蜜骨头要被吃了。
有一次中午吃饭,顾臣不在,她同陈可微一起的,陈可微还八卦过他老少通吃,甚至结婚的他都不在乎。圈儿里出了名的。乱搞。陈砦还会挑挑拣拣,但他不会,喝点酒,有气氛,就会精.虫上脑。有名的X货。
她怕周添吃亏,这姑娘还偏偏今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但是她没想到刚坐过去,还没来得及找好措词把人带走,旁边一美女起身像是去卫生间,陈砦就顺势让了位,将她给挤到了顾臣的旁边。
顾臣坐在那里,将烟掐灭在烟灰缸,然后推给她一杯橙汁。
她想问他是不是喝了很多酒,有没有很难受,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她开不了口。
只是撇过眼看了看他,还一并客气的道了声谢谢。
不客气。顾臣故意逗她。
她咬着下嘴唇强忍着没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