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是个小心眼,难免会计较。
如果是顾臣的话,可以另说。
客越上越多,隔过一个桌子的地方,坐下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刚坐下就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咬在了嘴里,接着又摸出了打火机试图打火,打了一下没点着,在准备去打第二下的时候过来了一名服务生,过去提醒他说:您好先生,不好意思,咱们大堂禁烟的。
男人哦哦应了两声,随手将打火机丢在了桌面上,然后将烟从嘴边掐过,卡在了耳朵上面。
余飞飞目光瞥向他那枚打火机,突然想起来她有送过顾臣一支打火机,也不知道他开始用没用。
她怀疑他一直压根就没拿出来用过,不然怎么会一点反馈都没有?
确切说,那不是一枚打火机,而是一枚哑火机。
里面有特殊设置,无法充油,还打不出火,只是个好看的玩意儿摆设。
毕竟鼓励他去吸烟这种事情,还是留在下辈子吧。
其实余飞飞不知道的是,她送的是哑火机而不是打火机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
还曾被人笑了。
那是一次晚宴,费扬陈砦都在,顾臣被几个其他合作企业的领导围着闲谈。
当时都已经喝的不少,准备想休息休息便退了。
就只有费扬还留恋不行,说什么今天美女都太高冷了,一点面子都不给。第一次让他白白的坐在那半天独饮清酒,真没意思,还很不甘心。
陈砦是不停的在打电话,也不知道对方男的女的,聊得热火朝天的。费扬问他忙什么呢,电话接不停,陈砦装逼说是跟人谈生意,说他不懂。
所以三人中,费扬最郁闷。
转了一圈去搭讪美女没人理他后。
从来在宴会游刃有余的费扬,第一次无聊的玩起了手机。
然后看见顾臣跟原本谈的欢畅的那几个老家伙散场后往吸烟区进的时候,险些打瞌睡的他,随手也摸出一根烟咬在嘴角,进了吸烟区。
陈砦也过去了。
随着他们一起的还有刚刚跟顾臣说的不亦乐乎的两个老同志。
跟着边走边问他什么可不可以抽个时间给帮忙设计张图纸。
有些东西,真的是钱买不到的。
比如顾臣的图稿。
几人过去吸烟区寻了个位置坐下,顾臣摸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然后摸出打火机去打火。
当时费扬原本郁闷的目光,因为看到顾臣手中那只嵌着百合花的打火机而猛然一亮,嗤的笑了起来,调侃问他:顾总,眼光有变啊,哪儿弄来这么娘一东西?
顾臣原本去打火的动作停住,看了眼手里的打火机,并没生气,反而勾起唇角一笑,说:没办法,你嫂子送的,非让天天带着。
费扬:......
咳咳咳咳咳咳原本已经吸上一口烟的陈砦呛了一口烟,咳嗽的不行。
旁边另外两个中年男人像是听到了奇事儿,他们可从没听说顾老爷子的这个孙子有女朋友来着,不过也只是听了听,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番,没敢多问。
之后顾臣去给烟点火,摁那只被费扬笑话娘的打火机,摁了第一下,没出火,他没上心,接着摁了第二下,又是没出火。
他皱了皱眉,然后干脆拿过嘴边,随意摁了几下,结果都不出火。
什么情况?费扬原本就挺上心,接着直接拿过然后摆弄了两下,晃了晃说:这东西像实心的啊?
真的假的。陈砦不信,拿过去也晃了晃,然后还特意在旁边椅子棱角敲了敲,确定的说了句:操,就是实心的。顾臣,嫂子逗你玩儿呢吧?
顾臣忍着笑一把将火机夺过,来回翻着在手里看了几眼,接着忍着的嘴角直接彻底笑开。
他是真的被耍了!
想着自己当时她说是特意给他定制的打火机的时候,怎么就没一点怀疑呢?
此刻余飞飞因为吃了一个虾饺,可能虾饺太大,刚刚又添了点辣椒油,太辣的缘故,她吃呛了,咳嗽个不停。
隔壁桌刚过来的一对小情侣,忍不住的都多看了她两眼。
余飞飞将赠送的那碗鲜甜面汤拉到自己跟前,然后猛喝了两口,方才舒服了些。
旁边新来那对小情侣的对话,循循传了过来,听起来,像是第一次一起出来吃饭:
你吃辣吗?男孩推了菜单到女孩跟前,要不你想吃什么你看看直接点吧,我主要是不太了解你的口味。
女孩子有点害羞,将菜单又推了回去,说:没事,随便吃点就好了,还是你点吧,我都可以。
两人彼此谦让着都想迁就彼此的口味。
男生比较直,女生推过去,他就没再让,然后问:你不忌口是吧?
女生点了点头。
接着男生喊来了服务员,指着菜单说:我们要两份招牌虾饺,一份毛血旺,一份藤椒鱼尾汤。
服务员接过去点的菜单走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看上去年纪不大,像是附近的学生。男生去给女生倒水,估计是太慌了,还倒撒了,淋在了桌面上。
她突然想起自己跟顾臣第一次单独出来吃饭,是什么时候呢?
从南禅坛下来的那次不算,因为那时候,她对他的心思,还没被□□裸的摆在明面上。
具体算的话,是他下班主动要送自己回家的第五天。
那天晚上,他们第一次出去吃了饭。
顾臣车子走到半路,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他随即拐进附近一家看上去很不错的面馆,偏过脸问她:要不要一起吃碗面再回去?中午吃饭太早,我有点饿了。
当时余飞飞就想着,他可太体贴了。明明是她饿了,他却说是自己饿了要吃饭。
之后余飞飞有点不好意思,但赞同的点了点头。
然后顾臣找了个位置,停好车后,两人下来吃面。
进去饭店,找了个位置坐下,热情的店员很快过去招呼了他们。问点些什么。
余飞飞想了想,好像当时就只是要了碗面。不过饭后加了块小蛋糕点心。
那时候顾臣给她倒水倒是没倒撒,她自己反倒是搞撒了两次。
一次是面刚端上来,她去抽筷子,手背不小心碰到了水杯,碰撒了一点。她挪了挪杯子,不声不响不着痕迹的抽了张纸巾将桌上的水渍给擦了。第二次是水喝完了,顾臣给她续杯,她边去挪水杯边说谢谢,然后水杯在桌面上移动的时候因为挪的太着急,溅出来了些。那次顾臣看着,说我来。然后将杯子直接给她端到了跟前,抽了张纸巾将水渍擦了。
其实她的心理素质自认算的上好的,她可是面对的顾臣。
最主要的是,她喜欢他。如果太过镇定,那也不叫喜欢了吧?
余飞飞又塞了一只虾饺在嘴里,一盘子虾饺吃到现在,已经过半。周边人熙熙攘攘,她偏过脸看了眼窗外,天色都开始变暗了。
她喝了口面汤,抽了张纸巾将挂在嘴角的汤汁擦了擦,准备速战速决去夹下一个虾饺的时候,手机响了。
今天的电话真的格外的多,她甚至都懒得去看了,想着先把嘴里的这个吃完再说。
想着即使是顾臣,也就让他先等着,下午打电话都不去接的。
最主要的是她没想到真的会是顾臣打来的。
最后终于嚼了个差不多,偏过脸去拿手机看见是顾臣打来的时候,连忙摁下接听键,生怕人给挂了。
喂?在哪儿呢?
嗯,我在外边吃饭。
怪不得我给你寄东西,人说没人签收的。
啊~余飞飞啊字打了个弯儿,跟撒娇似的,是你寄的吗?怪不得我一直想就是想不起来到底买了什么东西。
顾臣从胸腔间振出一声气音的笑,穿过无线电,狠狠的砸进了她的心里。让她心潮瞬间便澎湃了起来,他的那个笑太具穿透力了,让人浮想联翩,能唤起无边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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