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开始打电话,李智往右边走过去,过了护士台一点,和那两人碰上。
你老大叫万义是吧。
你谁啊?
又一次被问名字,李智已经很不爽了,老子的名字都不知道是在哪里混的?
李智,下去说两句话。
牛仔衣上下打量李智,犹豫不决,两人说话的两分钟,七八个人从电梯间出来,在李智的安排下在走廊里等着。
值班的护士看这阵仗都有点被吓到,以为有人要闹事,手都按在电话上。
莉莉从兜里摸出手机,完了,肯定要闹事,我得报个警。
别,方鹭也制止莉莉:我认识,我去问问怎么回事,你就在这儿别过去。
局面僵持着,李智不想在医院里闹事,可是面前的这个牛仔衣还没搞清楚形势。
大哥。
李智转头,看到是方鹭也,淡淡的嗯了一声,摆手示意他等等,现在在忙。
牛仔衣不知道李智什么来头,但是对面人多,不敢硬来,还是决定先溜了再说。
李智的人跟着那两人下去了,只剩李智和方鹭也还在。
事情就这样暂时解决了,他不用大半夜的带着姐姐逃命,也没有在医院闹得人尽皆知。
方鹭也强撑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想张嘴说句谢谢,却眼前一黑直直向前倒去。
小也!!不远处的莉莉大喊一声。
李智拦腰接住方鹭也,看不出他哪里伤到了,把他放在地上的时候羽绒服被拉扯,往上蜷缩,露出一截腰部,后背一条紫红色渗血的瘀伤触目惊心。
李智心脏一紧,托着他的脖子不敢乱动,生怕自己动作太粗鲁再伤到他。
好在是在医院,医生护士赶来,大家一起把他搬起来让他趴在移动推床上,送他去隔壁外科。
你是病人家属吗?跟着去办手续。护士长对李智说一声,和另外两个护士推着方鹭也去坐电梯。
李智跟上,想到了什么,又回头跟莉莉说:先别跟他姐说,等他醒来。
莉莉呆呆点头,她已经吓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智哥:知道那些混社会的为什么要起外号了吧,真名真的不好传播
第7章
方鹭也很快就醒了,疼的。
但是他的意识还很清楚,知道自己刚刚晕过去了,知道现在医生在给自己上药,感受得到手上插着针在吊点滴。
醒了?护士问他。
方鹭也趴着,看不到是谁,头偏着的时间太久,又酸又疼,使劲动了一下,调整脖子的位置。
我姐呢?
没事,李智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我找人看着了。
方鹭也突然想到什么,想找手机:我手机在吗?
羽绒服搭在沙发扶手上,李智从口袋里摸手机,但是什么都没有,想必已经被那几个人搜刮走了,于是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递给方鹭也。
方鹭也一看不是自己的手机,有些为难,他气息尚且不稳,小声的说:不用了,能帮我跟内科的白莉莉说一下让她别告诉我姐吗?
我交待过她了。
方鹭也很勉强地扯出一个微笑,把手机还给他。
谢谢啊,对不起,麻烦你了。
嗯。
此后无言,只有医生护士在清创上药的时候小声交流的声音,那一棍打到了脊柱,还没有拍片不能确认伤得有多重,但目前看起来外伤挺重的,一条横亘方鹭也背部的青紫瘀伤,已经肿了起来,触目惊心。
上完药医生护士都走了,这是个双人病房,但是另外一张床没有病人,方鹭也试着用胳膊撑起来活动一下肩膀,但是手上还吊着点滴,不敢太用力。
李智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大哥,能帮一下我吗?
李智走过来,不言语,两手从方鹭也腋下穿过,抱住他的胸膛往上提,扶成了一个跪坐的姿势。
他一眼不发的,但是一直观察方鹭也,知道他想干嘛。
坐下之后方鹭也舒服多了,连呼吸也更顺畅,只是此时□□着上身的感觉更明显,这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居然觉得不太自在。
此时也没办法做到挺直肩背,只能勾着身体,以此缓解背部伤口的疼痛。
说吧,怎么回事。李智在床沿坐下。
他的语气像在审讯罪犯,可他坐在床沿的姿势又很亲昵。
方鹭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知道大哥也许有办法解决,但是自己不过是跟他睡过两次的一个人。
把这些事告诉他,请求他的帮助,是否是一种越界的行为。
说,跟着我不用受这些委屈,老子玩高利贷的时候他们还在穿开裆裤呢。李智强调。
方鹭也听完笑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因为这个笑瞬间裂开一条口子,缓慢往外冒血。
方鹭也此刻被背部的痛感折磨,甚至没感觉到嘴唇的疼,看李智盯着自己嘴唇,试探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咳咳,李智从床头柜扯了张纸。
不敢再看,不敢看他的嘴唇,不敢看他覆盖着薄薄肌肉的胸膛,不敢看他细到一条胳膊就能搂住的腰。
他是真的很好看。
是美少年,李智心想。
大哥莫名其妙的局促让方鹭也觉得有些好玩,他从小练舞蹈,裸露上半身其实很正常,以前大家男男女女一起练舞,从来没觉得有什么,此时却也害羞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幅皮囊很不错,他应该喜欢,于是想要逗一下大哥。
我想趴下去了。
李智回过神来,哦了一声,看看方鹭也的病床,又看看另一张床,他起身去把对面床的枕头也拿过来了,给方鹭也垫着。
放好枕头还啪啪拍两下,示意可以了。
方鹭也至始至终都看着李智的眼睛,嗓音低压:我身上疼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下不去。
李智抬眼和方鹭也对视,眼神从坚定到玩味,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什么。但他还是坐上前去。
方鹭也从善如流的抬起胳膊,李智凑过来,撑着他的身体慢慢将他放下,还是趴着的,放下之后李智右手缓缓从方鹭也胸前抽出,堪堪摩擦到方鹭也胸上那一点。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方鹭也抿嘴忍住。
这下可以说了吗?
他这语气,活像是千依百顺把方鹭也哄高兴了之后抱怨中带着委屈那一句。
我爸妈做生意失败,借高利贷周转,再次失败,抵押资产再借,前前后后借了将近三百万,然后他俩出车祸死了,酒驾。我姐想卖了房子车子,但是发现房子早就抵押给银行了总之就是没还上,掏空了所有也还欠八十多万,后面我姐上班还钱供我上学,一年前她生病,我休学赚钱,但每个月的贷款和我姐的医疗费,我只能满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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