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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得了?”龙须虎推凳而起,虎目怒睁杀气腾腾,“江湖朋友对付探子眼线的手段
和规矩你该懂,你是巡缉营的走狗探子?”
“我不否认是探子,但否认是巡缉营的人。”柳思又恢复嘻皮笑脸的神情,“王老兄,
不要在我身上转任何怪念头,那不会有好出处的。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伤的一定是你,我
敢打保票。”
“你……”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这句话不一定正确。通常猛虎碰头,大吼大叫一番了事,拥有地
盘的虎通常是胜家,动动爪子冲几次摆场面,并不想真和入侵地盘的虎拼老命,所以、虎与
虎之间,本质上不会舍死忘生相斗,又怎么可能和龙拼老命?你龙须虎虚张声势不伤大雅,
引起龙的反感你就灾情惨重。诸位,小心了,再见。”
六人气沮,眼睁睁目送他大踏步出厅,没有人敢出面相阻。
香风入鼻,桌旁多了一个穿月白长衫,齿白唇红,手摇折扇的俊美年轻书生。
“你们都是江湖上的高手,响亮的风云人物,竟然让一个巡缉营的小眼线,在你们名宿
面前撒野?”书生星目亮晶晶,说的话隐隐含责难,“你们都知道他是八表狂龙的眼线柳不
思,是吗?”
“月华仙子,你少来趟浑水好不好?”白发郎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当然知道他是
柳不思,还是我在徐州从车行把他拖入这场是非的,那时他在徐州车行做伙计,每月赚五两
银子。我和他的事,请勿过问。”
原来这书生是月华仙子,女扮男装极为出色,大概是有意逗那些怀春的少女发疯,打扮
得太俊秀,是大闺女芳心憧憬的俏郎君。
“我与巡缉营有债未清,有权过问呀2”
“刚才你为何不拦住他?”
“他对我并无敌意。”
那天她被八表狂龙的人突袭,精衰力尽时碰上了柳思,不但不乘她之危对付她,反而要
她调息以恢复元气。迄今为止,她仍然弄不清柳思为何轻易地放过她,她也就无意对付柳思。
“你不存心伤害他,他就不会对你有敌意。”’白发郎君不便多加解释,被柳思痛打的
事怎好启齿?“他是被迫的,咱们也不便找一个小人物泄愤,彼此互不侵犯相安无事,对咱
们有益无害。”
“我想求证一些事。”
“仙子的意思……”
“八表狂龙经常铲除一些高手名宿?”
“不错,任何人冒犯了他,立下毒手,英雄豪杰妖魔鬼怪一视同仁。”
“关洛双雄六个英雄,在临淮被杀。我虽然不是目击者,却是被八表狂龙穷追时,在中
途所发生的事故,我赶到现场仅晚了—步。”月华仙子黛眉深锁,“知道这件事故的人,除
了我的人之外,只有—个人在场。”
“一个什么人?”
“一个用布袋套头,只露出双目的怪人。”
“会不会是骚扰八表狂龙的人:“
“不知道。”月华伙子说:“这种事与我无关,我也就不便声张。问题是,柳不思怎么
可能知道?”
“你真笨,仙子。”白发郎君调侃她,“他是替八表狂龙跑腿的眼线,当然知道八表狂
龙杀了某人啦!他精明机警,是个万事通。”
“不可能。”月华仙子坚决地说:“八表狂龙公然搏杀高手名宿立威,必定制造博杀的
理由。但没有人目击,那就成了谋杀,秘密处决了事,不会向外宣布。当时没有人目击,他
们正在追杀我们所有的人,碰上了定加除歼,怎敢张扬?决不可能让柳不思知道,参与的人
必定人人守口如瓶。”
“你这是想当然的一厢情愿想法。”
“也许吧!”月华仙子意动,“但不无可疑,我会留心这件事。我要跟踪他,少陪。”
她走了,三个小旅客也会帐离去。
***
城北是商业区,大道直抵浦子口镇,约十里左右,商旅往来十分方便。
柳思在小庙朝天宫,和那位叫拐子刘的庙祝,坐在院子里的祀天坛,双方比手划脚讨价
还价。
拐子刘的左脚天生残废,脚又瘦又小皮包骨,因此利用双头拐走路,所以叫拐子刘。
可别让他的残废左脚愚弄了,认为他孤苦可怜。其实他年近四十,吃得好穿得暖,好酒
好色,运拐走路健步如飞。而且,他是江浦地方的混混头头。
一个残废而能成为地方混混头头,可知必定有过人之能,左脚虽残,仍然可以降伏一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