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伏魔真人沉叱,声震屋瓦。
“来找人。”她心中一镍,暗中戒备。
“找什么人?”
“找白发郎君。”她信口胡诌。
她的嗓音瞒不了人,女性的嗓门怎么学也不像男音。
伏魔真人不以为怪,居然相信她的话。
白发即君是有名的好色之徒,喜欢对一些名女人追逐,其实除了白发令人侧目之外,英
俊的面孔甚有女人缘,愿意跟他的女人多的是,女人找他也司空见惯,向他寻仇女人也不
少,所以优魔真人不以为怪。
“贫道知道这间客房,住了一个叫柳不思的人。”
“哦!我明白了。”月华仙子恍然,是巡缉营请来的人,“他是八表狂龙的眼线,八表
狂龙为何不来?”
“龙主事在江边埋伏,无暇抽身。贫道一些人从南京来,愿替龙主事分劳,前来把他擒
送江边。”
“原来如此。”月华仙子心中一动,“道长可知道,柳不思与白发郎君的交情吗?”
“贫道不知。贫道一些人过江协助这面的人,捕杀九华剑园除草,还不知道这里所发生
的事故。贫道不习惯埋伏的事,所以替龙主事分劳,前来掐捕叛徒。你,小女人,除了你的
面具,贫道要知道你的根底。”
她心中一宽,决定赌一赌运气,赌八表狂龙不会将她的事告诉三老道。
刚除下鬼面具,她便知道她输了这笔赌注。
“原来是你这妖巫。”伏魔真人狞笑,“得来全不费工夫,妖女纳命!”
剑一升,龙吟震耳,在无俦内力催动下,老道的剑真像握住的雷电,光华炽盛,剑气似
风涛。
她一打手势,与侍女同时迟入内间,房帘一动,人已迟入,内问黑沉沉,藏身容易。
“妖孽休走……”伏魔真人毫无顾忌地冲出,拉倒了门帘。从明处闯入暗处非常危险,
暗器可怕,偷袭也不易防范,一流高手也不敢贸然冲入。
伏魔真人胆大包天,无畏地冲入。
“克勒……”小窗被撞破的响声传出。
里面寂然无声,伏魔真人似乎一冲进去,便声息全无,像是泥牛入海化掉了。
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内间里决不可能不发生打斗。
“咦!”第二个老道讶然轻呼,觉得不妙了。
第三个老道取了一盏灯,从侧方将灯伸至内间门。
伏魔真人仆伏在床脚下,像是睡着了,头上的道冠失踪,发结打散,灰白的头发披散乱
糟糟,手中仍然死抓着青钢剑。
第二个老道,是大名鼎鼎的玄真子,绰号叫降龙真人,立即仗剑护身抢入。
“小心……”外面擎灯的老三伏虎真人清真子大叫。
叫晚了,降龙真人的头,被隐身在房门上伸下的大手,一掌拍在后脑上,人向前一栽,
砰一声着地向前沿,滑至伏魔真人身畔停住了,也寂然如死。
“鼠辈暗算,该死!”伏虎真人厉叫,丢掉灯舞剑向里冲,左手大袖一挥,风雷乍起,
无俦的袖劲,像怒涛般随剑向内间涌入。
剑是上伸的,防止上面的人袭击。
糟了,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方,人影在身后升起,一掌拍在老道的后脑上。
砰一声大震,伏虎真人摔倒在降龙真人身上,翻转身躯滚落,随即失去知觉。
是柳思,轻轻松松把三个自称神仙的老道摆平了。
他真缺德,把三个老道剥光,连靴袜也脱了,用一件道袍包起所有的物品,抓起床尾早
就收拾停当的包裹,跳出被月华仙子主婢撞毁逃命的小窗,一溜烟走了。
南京,也称南都。城周号称九十里,其实只有六十余里的大城,人口百万,江南的精
华,脍炙人口的金陵。
这座城实在不怎么样,形势毫无皇都的条件,长长扁扁不规则的城像一个瓮,所以又叫
瓮城。既无险可守,也无路可退,难怪朱洪武奠都后不久,便决定放弃,命徐达徐大将军前
往经营燕京,可惜有生之年不曾移驾北平(那时不叫燕京,叫北平都指挥使司——军政府)。
怪的是,凡是奠都这里的,都是短命皇朝,可能真的缺乏龙脉龙气,虽夸称金陵龙蟠虎
踞,却难守易攻。
那时,南京的脏乱,绝对不输于京都。而京都又是天下最脏最乱的城;虽则里面的紫禁
城或许干净些,也许因为有十卫御林军打扫吧!
在南京要抓逃犯,简直是开玩笑,百万人口已经够乱了,每天还有从江上与陆地,涌进
涌出的成千上万旅客,尽管治安人员甚多,治安情况之坏却无以复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