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老师看好你们,一班大门随时敞开,等你们回来!
几个同学虽然伤心,还是受到了鼓舞,像打了鸡血一样点头:一定会再回来的!
有人走,自然有人进来。
厉然和前天在包厢唱歌的女生都进了一班,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生面孔。
傅成北这会儿没心情认识新同学,他看着排名榜上永远压在他头上的那个名字,手臂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但这状态就只持续了三秒,三秒过后,他一扭头,若无其事回了座位。
这么多年了,早习惯了,如果有天他成了年纪第一,反倒还会不自在。
如今他唯一翻身的机会,恐怕就只剩下
想到这里,傅成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裆,眼睛里光芒闪烁,对其寄予厚望。
绝对比狗的大!
月考过后,班里气氛相对轻松了些。
下午最后一堂生物课,傅成北在开小差,撑脸望着窗外壮观的火烧云,褐色瞳仁流光溢彩,像在计划着什么。
果不其然,下课铃刚打,傅成北就从桌兜摸出一个小盒子,出了教室。
沈柏喊了好几声都没叫住,于是抱怨:干嘛去啊这是,不说好一起去网吧的嘛。
路望远收拾完书包,又绕过沈柏拿走傅成北的,主动道:他可能忘了,需不需要帮你提醒他一下?
沈柏忙摆手:没事不用,我们改天。
路望远没再说什么,不紧不慢出了教室。
天色越来越暗,火烧云已没了踪影,只剩下暗蓝的天穹和徐徐吹来的夜风。
教学楼后面的银杏树下,树影随风晃荡,掩护着这处隐秘而暧昧的空间。
傅成北站在树下,身姿比树还挺拔,俯首望着靠在树干上的娇小身影,左手拿着一个绒布盒子,低声问:喜欢吗。
唐苏脸都烧红了,他略有些局促,看着傅成北手里的项链小声道:这,这太贵重了。
傅成北微笑:很配你。
我唐苏呼吸有些急促,半晌才气如蚊蝇道:北哥~
傅成北语调温和:我在,想说什么就说。
唐苏抿了抿嘴,随之下定决心,轻颤着道: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喜欢上你了。
可惜后面两个字没说出口,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小北,阿姨来电话了。
唐苏:
傅成北:
傅成北脸色一青,转头冲忽然出现的路望远咬牙道:你怎么在这儿?
没等路望远回话,他手机里就传出一道清脆的女性嗓音:
臭小子,我还听着呢!是不是又欺负小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狗啊狗,净耽误你哥终身大事!
9.易感期
哪能啊妈,我咋可能欺负他,刚只是被吓了一跳。
傅成北拿着手机道,同时皮笑肉不笑盯着路望远。
唐苏呆呆站在树下,看着已经讲起电话来的傅成北,有些不知所措。
江女士抬高语调:被吓到了?你现在在干嘛,放学快半小时了,怎么还不跟小远回家,害他找你半天。
傅成北立即踢了路望远一脚,挑起眉毛,薄削的下巴往手机上指了指,示意他说句话。
路望远很有眼色,靠近话筒淡定道:阿姨您误会了,他没欺负我,刚也是我不对,惊扰到他学习了。
学习
江女士显然不信,但由于说这话的是路望远,也没再追究,应了声转移话题:对了刚忘了问,前段时间你跟小远不是去检测站了嘛,徐叔刚开始说你们没排上,最后又只说了你的匹配结果,那小远呢,他匹配的是哪位小Omega呀?
傅小Omega成北霎时语塞。
他干笑两声,瞪路望远一眼,吞吞吐吐道:这个就那个也在北城啊。
那太好了!江女士惊喜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多大啦?男生女生?在哪个学校念书?
他想杀路望远的心都有了。
全怪这狗比不重新测,惊天bug到头来还得他想办法圆。
然而一时半会也圆不过来,傅成北只好拖延:这个说来话长,妈,现在天都黑了,徐叔在外面也等得挺久,回家再跟您说行不行?
江女士嘻嘻一笑:既然这样,还是等我跟你爸明天回来再当面说吧。
傅成北一愣:明天?
江女士:对呀,明晚就到家啦,跟小远放学别乱跑,在家乖乖等我们哦。
傅成北唇边扬起笑:好,没问题。
傅成北跟长了两幅面孔似的,刚挂电话瞬间变脸,压下唇角拉长脸,二话没说点开了路望远手机通话记录。
他倒想看看,这通电话究竟是不是路望远拨过去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蓄意干扰他告白,这事没完。
点开通话详情,明亮屏幕上显示的竟是接听图标
电话是江女士主动打来的。
傅成北有些意外,他沉默两秒,兴致缺缺把手机扔给路望远。
路望远装好手机,面不改色问:你是觉得我故意挑这种时候给阿姨打电话么。
说完,他还淡淡看了唐苏一眼。
傅成北摆手:我不是这意思。
路望远注视着傅成北没吭声。
傅成北被看得心里发毛,不耐烦道:只是觉得巧,也没说你故意的啊。
路望远目光冷凝:可你点开了通话记录。
说罢,他把挂在肩上的另一个书包随手扔地上,面无表情道:很抱歉打扰到你,现在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你和他,你们慢慢聊,我走了。
话音一落,路望远真就头也不回走了。
教学楼后面没路灯,没两步他黯淡的背影就消失在了傅成北的视线中。
傅成北头皮一炸,想也没想喊:喂!你走哪儿去啊?
路望远没应,这片隐秘的空间里,只剩下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操!
傅成北低骂一声,勾起书包追了上去。
可半路又想起什么,快步折返回来,抓着唐苏细瘦的肩膀,满含歉意道:对不起,我们的事以后再说,这条项链你先拿着,当是赔礼了。
傅成北说完这些,一刻也没停留,往路望远离开的方向追去,几秒后同样消失在这几分钟前还暧昧温存的空间里。
唐苏怔怔站在树下,手里无意识拿着绒布盒子,望着那两人离开的方位久久无法回神。
半晌,他忽然像泄了气的气球,无力滑坐到树根。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
他和北哥,每次都是这样。
看似快要拨开云雾见青天,却总在最关键的时刻被按下暂停键。
校园里,樱花大道路灯柔和。
这个季节已听不见聒噪蝉鸣,只有飞禽时不时煽动翅膀的扑腾声,彰显出此地的静谧。
傅成北一路追到这才看到路望远的背影。
他呼出了一口气,咽了咽被凉风吹得发干的嗓子,喊:姓路的,你要再敢往前走一步,以后都别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