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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一个神龙摆尾,进了高二一班后门。

还没开始上课,教室仍闹哄哄的,充斥着各类早餐混合在一起的特殊味道。

沈柏跟后桌宋不言笑着说什么,一见傅成北进门,立马眉飞色舞,招手喊:北哥!你来的正是时候,运动会报名今天截至,快来报项目!

齐逸闻声也往后看,入目是校服一丝不苟、面上没多少表情的路望远。

他笑眯起小眼睛:远哥,你也去沈柏那儿报个项目吧,咱班就剩你跟北哥了。

路望远放下书包:表什么时候交?

齐逸:应该下早读吧,还是先填好,省得到时来不及。

恒阳中学|运动会,规定每个学生都必须参加,至少报一个项目。

如果拿了项目冠军,对高三争取保送名额有好处。所以大家每次运动会都会认真对待,报自己最擅长的,尽量避开那些已经被个体垄断的项目。

举个例子。

路望远同学就是10分钟单手俯卧撑的垄断者,基本不会有人跟他竞争。

傅成北撇下书包,屁股落座,扫了眼表上的项目,见差不多都满员了,懒洋洋道:这不都报满了么,难不成要我去跳绳?

沈柏一个没忍住笑出声,脑海中闪过无数傅成北蹦来蹦去跳绳的画面。

跳绳倒也不必,给女生留点机会,记得反面还有个项目没人报

不等沈柏说完,傅成北随手一翻,转到报名表背面。

只见跳高铅球两人三足等等都满了,唯独10分钟单手俯卧撑那一栏是空白。

这不明显挖他痛脚吗。

去年运动会,就是这项目,他惨败给了路望远。

俯卧撑是需要长期练的,无法在短时间实现大的突破。

去年路望远能比他多做五十几个,今年绝对只多不少。

易感期那几天,他还见心机狗没事了就趴地上做俯卧撑。反倒是他,自去年运动会后,再没怎么练过

我来报项目。

忽然,传来一道淡淡的嗓音。

傅成北沈柏同时转头。

沈柏见是路望远,立马笑脸相迎,跟勾栏院的头牌似的:远哥,报哪个呢,我来帮你填。

路望远:不用,我自己来。

沈柏一听,立刻从傅成北手里抢过报名表,递给路望远:表在这里,正反两面都有~

傅成北毛了:我还没填呢,有没有先来后到啊?

沈柏连忙拦住他,挂着两串面条泪,压低声音恳求:北哥忍忍,你是顶级可能感受不来,我们A级小菜鸡是真不想跟终极离得近,就让远哥早点写完早点归座,反正咱俩同桌,早读上你可以慢慢填,嘤

不待傅成北反应,路望远已经把大名写在了俯卧撑那一栏。

吧嗒一声合住笔帽,他视线有意无意掠过傅成北,对沈柏道:今年可能就我一个人俯卧撑,参不参与都一样,就算做两个也是冠军。

沈柏:

都怪您太变态把Alpha全吓跑啦!

可面上却真诚安慰:没事没事,就当是跟去年的自己比,一定有突破。

嗯。路望远应了声,然后离开。

沈柏见大佬一走,立马把表格推向傅成北,刚要说话,发觉人脸色不对。

他试探问:怎么了北哥?

他的北哥没听见,因为内心正在山崩地裂。

什么叫今年就一个人做俯卧撑?

他还没报名好吗,是打定他只敢选跳绳?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可恶至极!

拿来。

傅成北从沈柏手里一把扯过报名表,想也没想翻到背面,用嘴咬开笔帽,骂骂咧咧在[路望远]三个规整的字体后,极其潦草画上了[傅成北]。

狗比等着,哥来教你怎么做人!

作者有话要说:远:怎么做人?

北:你正常点。

13.VS

运动会报完名,有一周时间留给学生做突击训练用。

十月的夜,傍晚七点天色已然暗淡下来。

大多数教室隐在黑暗中,只余下五六间亮着灯,供住宿生晚自习用。

与教学楼周围的寂静不同,此刻操场被灯光渲染得恍如白昼。

里面人声鼎沸,塑胶跑道上学生疾速移动着双腿,朝终点迈去。

同样,网球排球等各类场地也聚集着学生,可要说最热闹的,还是篮球场那边。

三分球!男神又进了三分球!

赢了赢了!

趴在蓝色铁网外的Omega们疯狂喊。

篮球场地内热血沸腾,下半场最终以8:3的比分结束。

傅成北吹了声口哨,跟沈柏厉然等高二一班的队员撞了撞拳。

厉然仰头灌了口水:痛快,虽然长时间没一起打,但默契还在。

齐逸往后顺了顺被热汗染湿的头发,嘚瑟道:照这势头下去,咱班今年又能拿第一。

话音刚落,对方球员传来一声不服气,不过也就开玩笑:咋第一了?才打几场啊。

沈柏满头大汗,他笑着喊:那兄弟几个明天再来,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行啊,但谁输还不一定呢。

对方球员拿起篮球架上的书包,摆手:先走一步,去吃饭了。

等对方队员全部离场,沈柏抹了把脸,用胳膊肘戳了戳傅成北,嘿嘿笑道:北哥,七班这群人有点软啊,远哥还没上咱就赢了。

傅成北勾唇笑笑,璀璨明亮的灯光映在他褐色瞳仁里:在文科生身上找什么成就感,咱对手是体育班那帮糙汉。

说罢,他撩起背心下摆,想擦擦额上的汗。

随着有道显眼疤痕的手臂往上移动,线条流畅的六块腹肌顿时暴露在铁网外一众Omega狂热的视线下,引起大片骚动。

不过这画面只持续了一秒。

傅成北还没来得及擦汗,忽然,一个飞速旋转的篮球直冲他门面砸过来。

所幸他反应极快,手腕一转,下意识接住球,以至于刚撩起来的衣摆又垂了下去。

操!谁他妈没长眼!

傅成北扬声骂了句,清俊的面上浮出一抹戾气。

以这个球的力度和方向,绝不是意外飞过来的,是有人故意往他脸上扔。

傅成北顺着球的方向迅速扭头,想看看在恒阳谁这么大胆,敢明目张胆挑衅他。

球飞过来的方向只有一个人。

见到始作俑者,他脸上戾气蓦地消了些,更多的是气愤:路望远你发什么疯!

路望远一出现,蓝色铁丝网外霎时传来一阵比方才还要欣喜的躁动。

只见路望远神情淡漠,校服工工整整,在一群穿着背心冒着热汗的人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面对冒火的傅成北,他仅是晃了晃手里的两个书包,扔了包湿巾给他,语气不咸不淡:擦擦汗走了,徐叔到了。

傅成北捏着湿巾,没动。

其实他也知道该走了,但关键被路望远这么一说,他再跟着走,未免显得太听话,单气势上就被压了一头。

这在一群漂亮可爱的Omega面前,会让他很没面子。

傅成北移到路望远面前,拿了自己书包:你先走,我去厕所。

说完转身就走。

沈柏一听,立马从架子上拿了包,尿急似的跟上去:北哥等等我!

厉然把剩下的半瓶水装进包里:我先回了。

好,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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