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望远失笑:意思是我是无价之宝?
傅成北嗯了声:是。
路望远一哂,反手捏了把傅成北的大腿:收收你的甜言蜜语,我不是Omega,咬一口而已,没必要一直哄。
傅成北:没哄,我真这么想的。
路望远觉得这是演上瘾了,便也没再阻止,勾唇道:那行,你继续说,我检查检查你大脑的情话储存量。
室内静默片刻,傅成北小心处理着路望远的伤口。
良久,傅成北轻声道了一句: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吧嗒。
路望远手里正转的笔掉到地上。
傅成北垂着眸子,凭记忆复述着那段被尘封在铁盒里孤独的字句,嗓音很轻:后来那淡淡的芬芳成为了生命中最爱闻的气味,同时也是最伤怀的味道。触手可及的遥远,从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路望远微微张了张嘴,喉结滚动,断断续续吐出一口气。
傅成北:还听吗,还有很多。
路望远无声苦笑,抬手捏了捏眉心:不好听,不听了。
傅成北:我不觉得。
路望远没再吭声。
傅成北撕开创口贴,轻轻贴上,强忍着哽咽道:以后一字一句,慢慢念给我听,但别再署别人的名字了。
傅成北很庆幸自己打开了那个铁盒,不然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路望远曾经给他念的别人的情书里,藏着自己那无法宣之于口的无望情意。
翌日,江女士果真给路望远准备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路望远刚被标记不久,腺体带伤,今天穿着件高领T恤。
昨晚他满脑子都是傅成北,想着傅成北发现他曾经写的那些情书后抱着他不撒手、说很爱很爱他的模样,失眠了一整夜,这就使得他现在脸色很不好,眉宇间透着浓浓的疲惫,眼底还有些青灰。
江女士看着这样的路望远,一时间忧心忡忡,接着,她又看向一旁生龙活虎、在路望远面前可劲献殷勤的傅成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就想不通了,小远都被折腾成这样,这逆子怎么还缠着人不放?五十年后她去了下面,哪来的脸见路鸿宣亦川?
啪。
江女士放下筷子,起身:北,过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刚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路望远碗里的傅成北:
作者有话要说:注:后来那淡淡的芬芳成为了生命中最爱闻的气味,同时也是最伤怀的味道。改编自马良《坦白书》
77.同意
书房, 江女士抱臂靠在桌沿,紧抿红唇,瞪着她面前的傅成北。
双手不知该放哪儿的傅成北干笑两声, 态度恭敬道:妈, 什么话要在这说啊?您还没吃好吧, 要不先吃饭,待会儿饭菜该凉了, 凉了就不好吃了。
傅成北其实知道,江女士想必是看不下去他一直给路望远夹菜,惹人心烦。
可惜,他爸妈看不出路望远那副虚伪躯壳下肮脏的灵魂。别看饭桌上这人对他冷冰冰, 似乎不想吃他夹的菜,但事实上,巴不得让他嘴对嘴喂呢。
谁还不知道色狗那点心思呢。
江女士冷哼:我看你是急着去给人夹菜吧。
傅成北老脸一红, 夹菜虽有作秀的成分在,但他也是诚心实意, 路望远吃了太多暗恋的苦,他想好好补偿, 可被江女士这么直白地拆穿,仍是有点难为情。
傅成北摸了摸鼻子,装不懂:什么夹菜, 想我给您夹菜吗?可我爸会不高兴啊,之前给您夹的菜不都进他肚子了。
江女士冷笑:装,继续装。
傅成北眼睫一闪:我装什么了?
江女士见人死不承认, 气得翻了个白眼,索性直接捅破他龌龊的心思:你对小远做什么了,他今天精神状态很不好。
傅成北无辜眨眼:他不说昨晚失眠了么, 怎么怪我头上?
江女士看他还在装,忍不住上去锤了他一下,低骂:傅成北,你脸皮也是够厚的,昨晚张姨撞见你半夜溜进小远房间了,还不承认,你别告诉我,他失眠跟你没关系!
操!这么巧!
路望远进他房间就没人看见,他进路望远房间倒是被看得一清二楚。但严格来说,路望远失眠的确跟他有关系,先是标记,最后又是情书
既然江女士话说到这份上,他再装傻也没意义,干脆承认:是有那么一点关系。
江女士又捶了他一下,厉声问:你对他做什么了!
傅成北耸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浪荡模样:就给他讲讲睡前鬼故事什么的,讲完我就走了,他胆子小,可能被吓失眠了。
现在形势还不明朗,他自然不能说真话。
江女士深呼吸一口气,又锤了傅成北一下:你成天是不是嫌得没事干,老欺负小远做什么!
我哪欺负他了?
傅成北辩解:只是想跟他聊聊天而已,但他不聊,我只能自言自语讲故事了。您看刚才,我给他夹了那么多菜,这怎么能算是欺负他,我只是
江女士眼睛一眯:是什么。
傅成北玩着手指头,没吭声。
江女士见此,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重新靠回桌沿,目不转睛盯着傅成北。良久,她闭了闭眼睛,疲倦问:北,你对小远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吧。
傅成北状似惊讶抬头,就看到江女士果然如此的眼神,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他刚欲言又止是故意的,为了试探,现在看来,江女士应该已经认定他喜欢路望远了。既然如此,那他眼下最起码得弄清江女士的态度。
江女士不知道傅成北心里正想着什么,只见人一副心思被戳破的惊慌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到底是从身上掉的一块肉,还是心疼的。
江女士沉默片刻道:那天家长会,我和你爸在寝室看到你枕头在小远床上,为了不让你们尴尬,顺手放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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