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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和徐少谦一起,对付余成。
徐少谦一直都知道,余成的父亲很恨他。
余成出生时难产,母亲因此大出血去世,按道理来说,这本是一场意外导致的悲剧,可余成的父亲却是因此而恨上了余成。
余逢年深爱自己的妻子,他早年是当地有名的混混,不学无术,吃喝嫖赌,直到遇见了余成的母亲,才彻底改性,兢兢业业的养起了家。
丧妻一事对余逢年的打击很大,让好不容易才改性的他再次堕落,又变成了一个毫无作为的混混。
余逢年固执的认为是余成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因此将这个妻子以性命为代价生下的孩子恨之入骨。
对于余逢年的心态,徐少谦不置可否,但至少,他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个人和自己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可虽如此,徐少谦也还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选择相信余逢年。
“我凭什么相信你?”徐少谦看着余逢年,语气平静,“想要寻求合作,总是要拿出点让人有合作欲望的东西吧。”
“我生病了。”余逢年听着徐少谦的话,也了解他的意思,从旁边破旧的塑料袋里拿出一沓病历,甩到徐少谦的面前,“肝癌。”
徐少谦有些意外,垂眸看向余逢年丢在桌上的那沓病历,指尖轻轻的将每一页拨开看了眼,上面一条条字样,的确是确诊了肝癌。
他看向余逢年,现下才发现,这张和余成几分相似的脸,皮肤是不正常的黄色,一双眼睛也是浑浊不堪。
“我没钱治病,我想活下去。”余逢年盯着徐少谦,他说:“我需要钱,余成有钱。”
“你也知道,余成那小子十八岁以后就和我没联系了,他现在是电竞明星,我接触不到他,我想接近他,只能依靠你。”
余逢年和徐少谦合作的条件,是自己的命。
“我知道你们这些名人最注重名声,也很清楚自己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沾上谁都得成污点。”余逢年吊儿郎当的说,“我现在这情况,你大可以说余成不赡养生父,给他扣上个不孝的帽子,让他不死也脱层皮。”
余逢年甚至连该怎么那自己对付余成都已经想好了。
听着余逢年的打算,徐少谦心中只觉得既讽刺又好笑,他看着余逢年,沉默良久后,才再次开口,由衷的感慨道:“你可真是个好爹。”
余逢年嗤笑一声,露出那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语气不以为然的说:“那小子可没把我当过爹。”
……
身份彻底暴露以后,阮清林和余成的关系似乎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尴尬。
两人都尽量想要让相处看起来自然些,但却又因为各自心中的顾虑,而让关系始终没办法做到真正毫无隔阂的自然相处。
阮清林心中始终还是很介意余成口中所说的那个喜欢的人,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脑海里也浮现过千万种可能,甚至联系起余成这段日子的表现以及说的话,异想天开的想过那个人会不会是自己。
但这个想法在阮清林脑海中浮现的瞬间,便又很快被自己给压下去了。
余成说喜欢那个人已经很多年了,可阮清林已经和余成断联多年,高中的时候他也曾隐晦的问过,余成有没有喜欢的人,那时候的余成是怎么说来着……
他说:“有。”
校园午休时的空教室内,阮清林趴在桌子上,看着身侧坐在桌子上的余成,听见了这个答案。
他压在脑袋下的手,指尖在听见这话的瞬间微微蜷缩了下,他强压着心中的在意,看着余成,犹豫片刻后,才脸上扬出个笑,鼓起勇气问:“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啊?”
“为什么不问是谁?”余成反问阮清林。
因为没勇气问,光是去询问什么样,都已经快花光他所有的勇气了,他哪里还敢具体去问是谁?
他怕自己知道了是谁,就会忍不住去嫉妒她,那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这是阮清林心中的答案,但他嘴上却是说:“因为那是你的秘密。”
“这样啊。”余成拉长说话的音调,看着阮清林的眼睛中带着几分笑意,“那我就跟你说说他什么样吧。”
“他呢……”余成表情认真,看着阮清林,仔细回想着,缓缓说道:“很善良,很可爱。”
“长得也很好看,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弯弯的,格外漂亮。”
“每次看见他笑,我的心情也会不由自主的变好。”
善良、可爱、好看……
阮清林一边听,一边将这些特征记在心里,那天放学后,他独自站在家里的镜子前看了许久,试图将自己与余成口中的每个词汇联系在一起,但很遗憾,他不可爱,也不好看,只能勉强算得上善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