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桃鸢还是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她那一丝不自然。
有问题。
有大问题!
“梳妆好了,就上花轿吧。”
云老夫人也站起来,朝着身后的婆子使了个眼色。
那婆子上前一步,极具威慑力地看着云桃鸢,若是云桃鸢不配合,随时准备将她五花大绑送上花轿。
但云桃鸢很配合。
她给云老夫人行了个礼,嘴角一勾,笑意莫测:“祖母今日之恩,鸢儿会铭记在心。”
云老夫人并未放在心上,目送她上了马车,一颗心才总算是落了地。
记恨她又如何?
上了这花轿,就再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花轿摇摇晃晃地,却坚定的往婚礼现场去。
这场婚礼,为了纪念卓逸贤,举办得还颇具规模。
但景王府也并未四处宣扬,她们意识到了镇国将军府对云桃鸢的态度,并不敢让镇国将军府知晓,只宴请了几家最亲密的家族。
虽然婚宴的布置颇具规模,可来往的宾客却并不多,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种莫测的神秘味道。
明明是喜宴,可却没有人喧哗说话,每个人都有些尴尬,偶尔还会对主人家说上几句哀悼之辞。
看上去倒像是丧礼了。
和人们的静默氛围不同,欢乐喜庆的吹拉弹唱却是样样不少。
在这样古怪的氛围中,所有人都等待着新娘到来,这场荒唐的婚宴才会拉开帷幕。
***
离这处庄子不远的地方,是一处山崖。
男人骑在马上,在山崖边往下看,却依稀听见了唢呐嘹亮的声音。
“什么声音?”
他右手按在了刀柄上,浑身的肌肉紧绷,是一种蓄势待发的凌厉。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也仔细听了听,抱拳答道:“殿下,似乎是唢呐声。”
顾脩宴清冷的眉目染上一层薄冰。
“去查,不可坏了今日之事。”
他简短地给出指令,那随从很快消失。
景王近日很不安分,背地里有结党营私之嫌。
他与小皇帝关系好,暗地里没少挑拨顾脩宴和小皇帝的关系。
小皇帝年幼的时候,还听劝,如今年岁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是难免,可却也不应该被小人蒙蔽。
顾脩宴调查景王许久,今日有些许眉目,便亲自前来查探。
此处偏僻,他并未暴露行踪,那此处怎么会有奏乐声?
那侍从很快回来,但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有些为难,小心翼翼地说:“是,是景王府在庄子上办婚事。”
“办婚事?”顾脩宴挑了挑眉:“景王纳妾?”
那侍从脖子一横,闭着眼睛鼓足勇气说了出来:“是,是卓世子娶妻!要娶的,是云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