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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缺钱?”齐颂问他。
江玉树摇摇头:“不是。”
齐颂想了想:“家人生病了?被人威胁了?”
江玉树全都摇头。
“那你为什么找我?”
江玉树说:“我想红。”
齐颂看着他,半天才笑着叹了口气:“想做这个,不能把心里话说得那么直白,编点像样的身世,越惨越好,这样才会有人买你的帐,知道吗?”
江玉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说:“我没有父母,从孤儿院出来的,靠卖艺谋生,被星探发现签了公司,但是现在在选秀节目里混不下去了,红不了就会被雪藏。我想红,所以您可以包我吗?”
“你还真是……现学现卖啊?”齐颂这回真的笑出了声,实在觉得这小孩脑回路有点离谱,但又意外的有趣。
过了一会儿,齐颂的司机到了门口,替他开了车门。齐颂坐上车,对着凑上来眼巴巴看着他的江玉树道:“别急,跟我去个地方,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江玉树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坐上了车。
齐颂带他去了另一个邀请制的私人会所,戴上门口安保给的面具,被应侍生引进正厅,坐在了半封闭的卡座里。这里的聚会和一般的娱乐场所不太一样,大部分人都带着面具,有人衣着整齐地站着喝酒交谈,有人裸体束着皮具跪趴在别人脚边,像乖巧听话的宠物。舞池中央摆着一张台子,时不时有人把脚边的宠物提上去,在旁人的欢呼中扬起皮鞭尽情抽打。宠物发出似痛似爽的呻吟,为这光影迷离的夜晚添上一抹奇异的魅色。
是一家SM会所。
江玉树以前听说过,却没有真正接触过这个圈子,因此在看见的第一眼便被过大的信息量冲击得有点懵。今晚的演出节目不少,手法娴熟的绳艺师给奴隶系上束缚吊起来,再用长鞭抽打,把奴隶全身都抽成了艳丽的玫瑰色。再之后甚至还有扩肛拳交、阴茎穿环的项目。底下人见怪不怪,气氛十分热络。江玉树安安静静地坐在齐颂身边看着舞台,在迷离的灯光中感到酒劲迟缓的晕眩渐渐笼罩全身。
表演的间隙,卡座里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都是慕名来找齐颂约调的。齐颂都礼貌拒绝:“今天累了,只是来看个演出。”来人打量一旁坐着的江玉树一眼,心有不甘,却又在齐颂看似和善的压迫感中败下阵来,灰溜溜地离开。
齐颂似乎真的只是来看演出的,所有表演结束之后,人群就着被炒热的气氛更加纸醉金迷,他却反应淡淡,起身往门外走。江玉树回过神,跟在他身后出去,一起上了他的车。等司机启动车辆,齐颂开口问他:“看完了,现在还敢跟我吗?”
江玉树一开始没说话,默默沉思着什么。齐颂只当他被吓得不轻,正在思考怎么跳车逃走。他刚要开口给男孩个台阶下,却听见男孩说:“敢。”
“齐总,给我个机会好吗?我可以做好的。”江玉树抬头看着他,想了想又补充,“我特别扛揍。”
齐颂被他逗笑了片刻,但对上他清澈发冷的眼神,又慢慢收了戏谑的笑意。男孩长得很好看,只是过于清瘦,衬得眉眼和下颌角都有些冷硬,身板更如翠竹一般常年笔直挺着,和他的脾气一样,有时会直愣得惹人发笑。只是真正望向他的眼睛时,才会发觉他天生一股固执的疯劲儿,做出任何荒唐的举动都显得合理起来。
齐颂和他对视良久,目光转到他额角渗出血的创可贴上,然后转头靠上椅背,对前排的司机说:“去A区那套公寓,再把陈医生接过来。”
“好的老板。”
齐总这是答应了吗?江玉树心想,带自己去他的私人公寓,是不是要去办事了,那自己是不是还得准备一下……不过齐总要玩的花样他也不太懂,或许准备方式不太一样?话说回来,齐总这么晚叫医生,是第一个晚上就会把他玩坏吗?
江玉树胡思乱想了一阵,然后认命地放空了大脑。路是自己选的,不管怎么样,给他留条命就行。
到了齐颂的私人公寓,是高级住宅区的一处大平层,虽然布置得很精致,但没什么居住痕迹,看着像个样板房。齐颂进了门,给江玉树拿了双拖鞋,边走去茶水间边说:“去沙发上坐一会儿,想喝点什么?”
江玉树连忙说:“不用了齐总,我不渴。”
齐颂哼笑,没理他,径自去茶水间泡了一杯茶,出来时还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江玉树见他走到自己身边,正要伸手去接红酒,齐颂却把酒往边上一放,把茶杯推到他手边:“解酒茶,喝了,我不喜欢跟醉鬼说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