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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途笑够了,勾着身边徐宏迪的脖子说:“来这一趟,也不算一点收获都没有吧,起码还收获了一群朋友,是不是啊小红豆?”
徐宏迪翻他个白眼:“别叫这么亲昵,还朋友。你天天想当我姥,做个屁朋友。”
“嚯,没良心,我不就开个玩笑吗?再说我带来的炖汤你少喝一口了?”张途气急败坏和他掐架,旁边的人边笑边劝。
珈泽喝了酒像个大狗狗,挂在江玉树身上絮絮叨叨:“我也有收获……我收获了好多哥……志强哥,红豆哥,世界上最棒的江哥!还有润润哥……呜呜江哥,我想润润哥……”
江玉树失笑,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嚎什么丧啊,你润润哥下午才打来过电话,说疗程结束了,要出去旅游呢。”
“我!我也有收获!我看透了一个——渣男!然后把他甩啦!”凌远显然醉得不轻,笑着笑着,突然把手里的空罐子一丢,抱着膝盖呜呜哭了起来。
江玉树听得瞳孔地震,好在现场的大家都醉了,压根没把凌远的话当回事。裴茗又去抱凌远,颠三倒四地说:“远儿,天涯何处无芳草,都不是事儿!我看志强哥就不错,要不你俩试试?”
“呜呜呜不要……”凌远同样颠三倒四地回他,“志强哥打人,我害怕……”
连骋抓狂:“我不打人!!!”
……
酒瓶子散落一地,一帮少年人都醉倒了,酒量最好的江玉树非常清醒地看着大家撒酒疯,笑得无奈。收拾残局时,工作人员来帮忙把人送回宿舍,江玉树留到最后一个,打扫了卫生,然后关了训练室的灯,独自从绿荫小道走回宿舍楼。训练营在记者围堵事件后封闭了园区,此时路上冷冷清清,没有蹲守的粉丝,也没有跟拍的工作人员,安静得落针可闻。
江玉树将要走进楼的时候,侧边忽然亮起一盏车灯,刺得江玉树微微闭眼。再缓过来睁开时,看见逆光的方向,两个人恭敬地搀着一位柱着手杖的老人,朝他慢慢走来。江玉树脸上轻松的神色如潮水般褪下,一言不发地看着来人。
“小玉树,好久不见。”老人和蔼地看着他微笑,枯瘦的手握着手杖点在地上笃笃两声,指缝里露出幽蓝的光,像黑暗中偷窥的眼睛。
江玉树默默合紧齿根,挤出一个微笑的弧度:“院长。”
“小玉树长大了,有礼貌了。”江善伟慢悠悠走过来,坐在旁边小花园的石桌椅上,对他招招手,“别紧张,爸爸只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来,坐下。”
江玉树听到这个称呼,浑身一阵恶寒地震颤,强忍着走过去,但没有坐下,只站在几米开外,戒备地绷着身体。
旁边助理模样的中年女人笑眯眯地拍了拍他:“怎么了,对江爸爸和老师们这么生疏?你还是我们带大的呢。”
江玉树看到中年女人的脸,和记忆中拿教鞭把他打得爬不起来的某张脸重叠在一起,令他有些晕眩。他冷漠地别开眼,直视坐着的老人:“院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跟我绕弯子。”
眼见怀柔政策一个都没用,旁边伪装慈眉善目的男男女女都挂了脸,像是想上来动手给他点教训。江善伟叫住他们,让几个人退远一点,直到谈话的空间里只剩他和江玉树两个人。
“你倒是一点都没变,从八岁到二十岁,都是这么个倔脾气。”江善伟带着笑意,眼里的精光有如实质,在他周身从头到脚扫过,“我很好奇,在福利院的时候,你硬扛了十几年都不肯低头,怎么到姓齐的那儿,这骨头就软了?”
江玉树平静回答:“因为姓齐的比你年轻,比你帅。”
江善伟眼角抽了一下,表情破裂了一瞬间,又迅速收敛回去:“小野种,真是翅膀硬了。”
“你难道不想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的么?”江善伟如愿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迟疑,得意地勾起嘴角,“这些天,你的那位金主真是为你忙活不少啊。借江氏的刀先砍了极妍的臂膀,再揭发俞家小儿子的事,逼俞家孤注一掷去投他早就筹谋好的假盘。等彻底套住极妍,盘子该塌了,指控极妍的经济罪状也该准备好了,俞家上下一个都跑不了。别说俞家那对蠢货父子,连我都差点被他骗了。从来没见过哪个金主疼情人疼到这个份上,小玉树,姓齐那小子,对你很真心啊。”
齐颂没有把所有事都告诉江玉树,因此江玉树也不知道,齐颂背地里为他做了这么多。酸涩的情绪满涨在胸口,让他微微晃神了一阵,又很快反应过来,江善伟不可能只是为了点破他们的关系来这一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