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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显然,祝引楼对此很是膈应和后悔,毕竟两人是在白山俞的神像眼皮底下行的风流事。
三更天的时候,赫连才背着祝引楼回雨霖铃,那也是赫连头回在雨霖铃过夜。
但第二天一早赫连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不知道祝引楼当时如何想他的,只是时至今日再回想,才发觉自己难怪万般不讨祝引楼的喜还真是活该的。
当晚赫连再去看祝引楼的时候,祝引楼连门都不准他进,更可气的是,赫连还真一走了之了。
这事过去了几天后,赫连看祝引楼这些天又是一直没来上朝会,于是才直接到雨霖铃找上对方。
当时祝引楼刚刚洗浴完毕,正对着镜台梳挽青丝。
“还生气呢?”赫连站到对方身后问道。
祝引楼充耳不闻,仍是只顾着打理自己的头发。
“这大中午的沐浴净发……”赫连上下打量,“还穿这么抢眼,这又是要去赴哪门的约呢?”
祝引楼在镜子里瞥了对方一眼,“上尊不必管的这么宽。”
“怎么,躲了本尊这么久,这会儿又打算去哪。”
“无可奉告。”
赫连笑了笑,靠坐在镜台一角说:“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上尊若是这么无聊的话,还是去往别处寻乐吧。”
“不去。”
祝引楼面无表情,从一个木匣子里拿出一小片薄刃,然后对着镜子开始修理长得越位的眉毛。
细细的刃口在皮肤上划过,赫连看得有些失神,直到对方放下了薄刃,他才开口说道:“怎么和女儿家一样还要修眉式的。”
“那又如何。”祝引楼理直气壮反问道。
赫连语塞,“当本尊没说。”
“上尊若是闲来无事寻卑职开心,慢走不送。”
“睡都睡过了,还说这么生分的话。”赫连打趣道。
然而祝引楼却说:“我何时与上尊睡过?”
“生气就不认账?”
“既然各取所需的交易,上尊有何必要刻刻挂在嘴边羞辱卑职?”
赫连闻此,脸色一变:“你情我愿的事情在你眼里就这么不耻?”
“上尊要说卑职卖身求荣,卑职也无话可说。”祝引楼将头发披至肩后,“大可不必扯什么你情我愿。”
“你对别人也这样说?”赫连脸色渐渐黑沉,“嗯?”
祝引楼起身,冷色道:“如果上尊是别人,那就是了。”
“你去哪?”赫连拉住对方,一把将人拽进怀里。
“腿长我身上,去哪里还需要向上尊报备不可?”
“跟本尊好好说话,否则就要你的腿再挂到本尊腰上。”
祝引楼用胳膊肘往对方胸口重重一撞,脱身开来道:“赫连你少得寸进尺!”
“说不得?”赫连步步逼近,“这张脸几天不见还真是有些挂念。”
“那卑职还真是倒霉。”
赫连一手掐住对方的脸颊,迫使对方张ll开嘴后便亟不可待的吻下去。
过度的侵占让祝引楼险些喘不上气,他不留余力将人推开,恼羞成怒道:“点到为止了!”
还没尝到甜头的赫连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把人抱起来按在镜台上,如不见肉糜多年的狼虎恶兽在对方两方侧颈来回撕l咬,一口就是一落暗绯。
祝引楼对上次的事仍旧是心有余悸,他抬起膝盖一脚将人踢出两米远,还顺起手边的镜子直接往赫连身上砸去,衣衫凌乱怒斥道:“上尊懂不懂什么叫点到为止!”
镜子摔在赫连身上并没有多疼,但是落地的破碎声倒是格外刺耳。
“你什么样本尊都见过了,现在自诩什么清高自好!”
“我现在不乐意了,怎么了,不可以吗?!”
“……”
“滚出去!”
事实是赫连当时根本没有顾及对方的感受,甚至变本加厉如愿将祝引楼绑在榻上满足了自己。
尽管看到了对方克制和隐忍的泪光,赫连硬是没放过对方一丁半点。
事后赫连后知后觉感到有些过分后,他怎么找茬祝引楼也没再跟他吐一个字,赫连从那个下午一直待到了第二天早上,祝引楼彻头彻尾的冷暴力最终还是把他赶走了。
过后长达一个多月,别说是上朝会了,祝引楼都没回过诸天一刻钟,这件事把赫连整得焦躁不已,寝食难安。
后来好不容易等到了祝引楼回诸天的消息,他还没有走出两步就马上又止步了。
入吴见赫连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由得问起来。
赫连也是苦闷到了极点,干脆直接将事情变个花样,些许隐晦的说了出来。
入吴是上世有过妻儿家事的人,对那方面还颇有了解,于是一听就直接点出了问题:“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一块儿,第二天您就没声没影的走了,也没留个话什么的,这跟……无忧坊的买客差不多。”
“你是说……”赫连突然有了思绪。
“两个人情投意合乃天赐良缘,对方若是脾性大,那就是要哄。”
“怎么哄?”
“态度自然要放低些,其次是要坦诚相待,必要的时候送些东西调剂调剂,也是心意传达的一部分。”
赫连听懂了,但又不能完全认可,因为此时在他看来,他就是稀罕征服祝引楼那股不服劲而已。
但他也没把入吴的话当耳旁风,想了两天后,他便让人去方壶弄了一块最时兴的镜子来,趁祝引楼不在时,装到了祝引楼的镜台上。
那日他在房中一直等到天黑,祝引楼看到赫连时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看到那块两尺宽的圆镜时,明显稍稍震惊了一下。
赫连也没愣着,立马就过去将人推到镜台前坐下,还一本正经胡诌道:“又去哪耍乐了,头发上都沾了什么?”
祝引楼信以为真了,对着新镜子左右反复打量,却压根找不到一点问题。
也是从这时候起,赫连才发现祝引楼生性就非常注重外貌,哪怕整日呆在屋里也要穿得体面讲究,平心而论就是一个难哄的美人胚子。
“戏弄我好玩吗?”祝引楼板着脸推了一把赫连。
第七十九章 如故
赫连笑着后退了两步,连忙声称:“大晚上的看错了,别气别气。”
而后这块圆镜就这么被留下了,祝引楼从未谈起过这镜子,两人心照不宣的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其实除了镜子,赫连后来给祝引楼送过不少东西,两人不闹别扭时,祝引楼偶尔会默认收下,若是脾气上脸时,赫连连人带礼都要被踢出门。
但祝引楼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没有好脸色,赫连不找茬的时候两人几乎没有任何矛盾,祝引楼也肯跟他和颜悦色的说话。
尤其是下雪那一年冬,整个诸天连着下了半个月的大雪,赫连从长留回来时没留神,在雨霖铃过完一夜就罕见的染上了风寒。
那会儿早上天寒地冻的,门都被冰封住了,祝引楼外袍都没穿就出去传医了。
入吴带着道医来后,就提议让赫连玉清宫静养,毕竟雨霖铃地处偏僻,气温更甚寒冷一些,又只有祝引楼一人在,实属不便。
“上尊听到了就快走吧。”祝引楼坐在榻边没好气的催促道。
赫连头疼欲裂,声音也是干哑无比,他嘟哝道:“不想动。”
入吴和道医都犯了难,也不敢真的催促,只能把希望放在祝引楼身上。
没想到祝引楼开口就是:“不想动就算了。”
“这?”道医为难的看了看入吴,入吴又不明所以的看向了祝引楼。
祝引楼叹了一口气,解释说:“病者为大,那就麻烦道医多跑几趟了。”
话撂在这了,谁也不好说什么,赫连就这么被允许留下来养病了。
刚开始两天,赫连哑得一点声都发不出了,只能躺在床上裹被子,赫连本以为祝引楼会趁这时候落井下石,相反的祝引楼却对他态度好得不是一丁半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