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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河说,“就当我离开家门的这一刻就已经死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用他们来管我。”
“……”
“按我说的做。”他不悦道。
陆崇叹了口气,“好吧。”
其实岩石质地并不算坚硬,随便拿柄餐刀就凿下来了,此时用力一握,岩块在他手里脆得奥利奥饼干渣。
火种最后闪烁两下,彻底熄灭了。
“你是真的要跟家里断绝关系啊。”他把岩石渣收集起来装进包里,“断得这么干净。”
有点“死生不复相见”那意思。
“嗯。你猜他要多久才会发现里面少了我的火种?”林雪河狡黠一笑,“相不相信,他现在就站在楼顶上看我们的车。”
林氏家主么?陆崇闻言不免要回头从后车窗去看,可还没转身,大腿就被压住了。
“唉。”林雪河躺在他腿上,慢悠悠地说,“以后我就只有你了。”
他借高塔上的浴室洗过澡换了衣服。现在他们身上有浑然一体的香味,林雪河闻到心情很舒畅。
靠自己离开家也不是做不到。但比起独自漫无方向地游荡,有个导航犬作伴,一起观察人类的世界应该会更有趣。
陆崇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啧,你应该对我再尊敬一点的。”
他伸手想去摸陆崇,指尖还差一点才能够到下巴,“疼不疼?”
他说的是昨天那一巴掌,还是刚刚在高塔之上确定契约关系的咬痕?陆崇不知道。
但无论是什么,他给林雪河的回答都会是,“没感觉。”
可太违心了。
颈侧的齿痕像枚烙印,烧得他要一路狠掐自己保持冷静。
他也是一时头脑发昏了,居然随便答应让吸血鬼和他契约。
林雪河咬破他的脖子,吸走他的血液,又通过獠牙把自己的血液注入他腺体之中。
这跟狼族的标记有什么两样?他现在身上都是林雪河的味道,冲了两遍澡都没有用。
这香味是身体里往外散发的,随着血流一起涌动。他闻起来像熟透的浆果,开爆的花,吐出的花柱头上还裹着蜜。
想到这些,他更感到自己的血液循环速度越来越快。
他后悔自己耳根子太软了,才会听到林雪河说“之前试过契约只维持几个小时就会消失”就妥协。
更不该让林雪河咬离腺体这么近的地方……但是别的地方这小吸血鬼又咬不动!
要了命了。
他身体里那点狼族血脉一点都不管用。他依然跟别的被契约的人类一样,从咬痕形成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渴望被林雪河垂爱。
他口渴得要命,却还渴望再次奉献自己,哪怕是全身的血液都被吸干。
只要能看到林雪河露出欢/愉的表情,他就满足。
这就是血族契约的效用么?
被契约的人类几乎没有自由意志可言。所以那些血仆死心塌地追随,恨不得为主人奉献一切,绝无可能背叛。
可怕。
陆崇努力克服这叫人头皮发麻的怪瘾,挣扎着不愿成为沦陷的一员。
但林雪河显然不会让他安静待着。
前阵子在酒吧遇到那个叫楚河的人类青年,林雪河第一次实操还不太能控制,并没有主动给予契约,所以楚河只迷糊了几个小时。
但是对陆崇契约的过程他十分严谨,有来有往地交换了□□。
这一次会维持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没有告诉陆崇。应该不算是欺骗吧?
他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吸血鬼,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你的脸好红。”他不带坏心思地打量着陆崇的反应,“脖子也好红。车里很热吗?”
陆崇:“……”不想说话。
他觉得自己像刚刚那颗被捏碎的伴生火种。单独活动时还没觉得影响很大,但和林雪河距离越近,就越有反应。
再加上车里空间密闭,连遮光帘都拉得严严实实,昏沉沉的光线搭配他昏沉沉的脑袋,真是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还有多久才到?”他声音低哑地问。
还要很久的话,他得半路先下车去缓缓才行。
“需要降温吗?”林雪河一副真想帮忙的热心语气,“被契约很难受吧,还要再忍一阵子才能过去呢。不过我有办法。”
“其实,不只是血液,我的体/液对你来说应该都有安抚作用。”
陆崇看着他隔空伸出舌头。嫩红的舌尖灵活得像蛇尾,带着一点湿亮的唾液扫过唇瓣,又隐入口腔深处。
“想要吗?”林雪河懒洋洋地说。“自己贴过来。”
陆崇没说话,但紧紧盯着他的嘴唇,完全都挪不开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