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梁临:我当然知道啊。我想了想,跟梁临举例子,你想想如果是你打针把你父母的手给打青了,你不会感觉到很苦恼吗?
梁临微微眯起眼睛做认真思考状。
我看他的表情好像是在表达可能他并不会觉得烦恼。
我直起自己的身子,后靠到了椅背上,双手环胸生气地质问他:那如果换成你给我打针,弄得我很疼,你就不会觉得很苦恼吗?!
梁临的表情像是被我的举例给打动了,他低头抓了下我的手腕。
他缓慢地卷起我的袖子,又盯着我手腕内侧的血管看了好一会儿:妹妹的血管好细啊。梁临说着把自己的手腕跟我摆放在了一起。
我凑过去盯着梁临跟我的手腕看了一会儿:你的血管也很细啊。我又苦恼了起来,不好扎针。
梁临用两根手指摩挲了片刻我手腕血管处,侧过眼睛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我如果给你打针,把你弄疼了,你会哭吗?
我瞪了梁临一眼,故意拉着嗓子说:我不会哭,我会哇哇大叫。
梁临被我逗笑了般地弯起双眼笑了起来,他笑眯眯地对我说:我不会哭啊,也不会哇哇大叫。梁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不怕疼。
才怪!我不服气,才没有人会不怕疼。我觉得梁临是个傻瓜。
梁临说着大喇喇地挽起自己的袖子,他把我放在桌上的针管盒拿起来放到我手心里,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胳膊:不然你来试试,我肯定不会哇哇大叫,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我拒绝:我才不要在你身上学习打针呢。赵闻礼知道的话,肯定会骂我的。
梁临躬下身子,凑到我眼前跟我讲理:你在赵闻礼身上打,跟在我身上打不是一样的吗?
我被梁临这种一本正经地说话方式给逗笑了:你干嘛,你也是我爸爸吗?
梁临说:可我是你男朋友啊!
梁临非要显示他作为我男朋友的身份,胳膊都快要摆在我脸上了。
我只能抱着学习的心态,非常严肃地试着给梁临打针,有了跟赵闻礼打针的经验,这次我的手特别的稳,在都消好毒之后,我板起脸盯着梁临手腕处的血管。
针头缓慢推进去的时候,我抬起眼睛看了梁临一眼,我看见他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在发现我看见他之后,他又变脸似地对我笑了一下。
我收回目光,非常专注继续完成自己的打针步骤,再结束缓慢地取出针头之后再用上消毒海绵把针口按上。
我收好我的工具,抬起头来关心梁临:疼不疼啊?
梁临满脸正经:一点儿也不疼。
我盯着梁临的手腕轻轻地吹了吹,我觉得梁临真是个傻瓜,我嘟囔道:我以后再也不要跟别人打针了
梁临想了想问我说:那还怎么做医生啊?
我拿开了按在梁临手上的消毒海绵,认真观察了下伤口,发现这次好像打得还行,我抬起头瞥了梁临一眼:那我当牙医!
梁临噗嗤笑出了一声:牙医就不用给别人打针了吗?
我哼哼道:我才不管,反正我牙疼的时候都没有打过针的。
梁临又在我房间坐了一会儿,主要是为了方便我观察我打针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梁临坐在我桌子上等的时候,他还兴致勃勃地让我在他其他的血管处也练练手,我白眼都翻不及,最后忍无可忍地把他赶出了我房间,让他赶紧回自己家去。
梁临被我赶走后,我盯着书看了好一会儿,伸手翻书的时候瞥到了自己的手指,我顿了顿,抬起自己的手看了好一会儿。
我有些纳闷地想着我为什么不在自己身上练习打针啊?
我完全可以在自己的手上练习得非常棒,再去赵闻礼或者是梁临身上打啊。
我说到做到地准备用右手给自己左手扎针。
我小的时候,有些害怕打针,每次看见针头都忍不住哇哇大哭。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这都是小事情的,我打过针,仔细想想也没有那么疼,就只是疼一下而已。
我咬牙缓慢地给自己扎了第一针之后,十分漫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其实确实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疼的,我想。
天气逐渐热起来之后,去学校上课我们都换上了短袖。
上课期间我坐在梁临身边做笔记,写得正入神,胳膊肘都快要伸到梁临的桌子上去了。
已经跟我约定好不在上课期间互相打扰的梁临,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做笔记的手猛得一顿,划出去的一横撇到非常远的地方去了,我侧过头瞪梁临。
梁临臭着脸,皱着眉头,丝毫不顾及我跟他之前的约定,伸手抓过我的手腕,盯着我的手腕看了好一会儿。
我偷偷地瞪了他一眼,用力地拽回了我的手,把刚刚写错的字划掉,重新写起了笔记。
下课铃响起来,老师都还没走,梁临就凑到我桌前来问我:你干嘛要在你自己手上练打针?
我的谴责也几乎跟他同时响起:你怎么上课又跟我讲话啊!
我们俩话音都落下来后,梁临就紧跟着低声问了我一句:妹妹,疼不疼啊?
我举起我的手,放到梁临的眼皮地下给他看:可疼了!
我看见梁临嘴唇抿了抿。
我凑过去到梁临身边去,贴着他的胳膊,在他耳边小声问他:是不是可心疼啦?
梁临长出了一口气,承认道:是哦,可心疼了!
我得意地笑起来: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我的感受啦?
梁临垂着眼睛摸了好一会儿我的手,有些无奈地说道:也不用学得这么认真,好不好妹妹。
梁临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我妈也就是让你多做一个保障。我自己也可以给自己打的。
我拒绝道:那不行,我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的。
第40章
我勤学苦练到赵闻礼都忍不住连着夸了我好几次,最后都忍不住提醒我让我在适当的时候给自己休息一下。
在那之后的某天上课期间梁临突然动手拍了拍我的胳膊。
经过我的多次警告,梁临在非紧急情况下,绝对不会在课堂上无故打扰我的学习,我看向讲桌的视线往梁临眼前瞥了一眼,就见他脸色有些不好。
他脸色不太好地看了我一眼,扬起头对着讲台上讲课的老师抬了下手:老师,不太舒服,需要出去一趟。
他说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径直朝教室门口走了出去。
我想到梁临举手前看我的眼神,觉得有些担忧,便也举手报道道:老师,我扶梁临去医务室吧?
老师冲我颔了颔首。
我收拾好了自己摆放在桌面上的本子和笔,快速地从座位上跑了出去。
梁临走路慢悠悠,还时不时用手指撑一下旁边的墙壁。
我追上去还没来得及问梁临怎么回事,梁临侧过头小声跟我说:教室能闻到alpha的信息素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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