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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还魂以来,称得上困扰的唯有两件事,一是敛骨不得,二是难有好眠在洛家屋顶上一回,昨夜一回,是他难得且仅有的两回好觉,早知道只需靠着这老祖便能睡得安稳踏实,他定每夜都赖在他身旁不走了!

谈风月全然听不懂他在那胡言乱语些什么,心道这阴魂别是睡傻了吧,便走上前去敲了敲他的脑袋,睡个觉把魂给睡丢了?

何止是睡丢了,秦念久现在心魂都快挂在这老祖身上了,直把他当作宝贝来看,视线热切得令人难以直视,若不是待会儿还有工要做,他怕是能扯这老祖回床再补一觉

他肃了肃神情,认真道:多谢宫不妄。

谈风月:?

他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这阴魂精神抖擞地起了床,精神抖擞地更衣洗漱,又精神抖擞地将自己一拉,口中殷切道:我昨日巡阵时在城西边看见棵老树不错,有盖遮阴,枝桠也好坐

昨夜不是还满不情愿收留自己么,怎么一觉醒来,都开始上赶着劝他怠工了?谈风月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怎么,天尊不嫌弃有我占床了?

秦念久都恨不得把他供在床头了,怎还会嫌弃他,拖着长声道了句哪敢,便热络地拉他出了门。

刚兴高采烈地跨至了院中,预备先去寻点吃食,就听三九的房门也打开了,小鬼揉着眼睛扶着门槛,声线困困地问他俩早。

问完一声,他像是骤然清醒了般打了一个激灵,满脸狐疑地看着这明显是从同一间屋子走出来的两人,咦?

他这两日在城中交到了不少年纪相仿的小伙伴,亦从他们口中打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各种版本各种说法的都有,很是让他长了一番见识。后山打斗时他也不是不在,是清楚前因后果的,原只把他们所说的当做是无稽之谈,可这怎么

联系到鬼魂口中所说的颠什么倒凤、什么云雨、什么烈火干柴他看谈秦二人的目光愈发不对劲了起来,你们

这贪玩的小鬼近来净顾着跟城中鬼众厮混了,早晚都难见他人影,秦念久一见他这异样的眼神就明白他是误会了,忙跟他解释道:不是不是!是你仙君性惰怠工,被那宫城主罚了,没收了屋子,才

没收了屋子,在哪睡不是睡啊,檐下、廊中有瓦遮头不就行了,怎么就罚到他房里去了?他这般自驳自话地想着,难免有些底气不足,这才挪到我屋子里睡去了。

三九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一双大眼瞪得溜圆,两盏灯笼似的往秦念久身上探照,什么!

心说这难对付的小鬼果然要开始挑刺了,秦念久无奈地轻咳了一声,事实如此

三九却是一脸兴奋,急急打断了他,这么说,只用跟鬼君你住一间屋子,就不用上工了?!

秦念久:。

他迟疑地摸了摸鼻尖,或许?

终于可以不用做工了!早说嘛!三九满脸激动地一拽他的衣袖,还欲说些什么,脚下却莫名一轻,似被人捏着后领拎了起来,等再落到地上时,已经身处在制坊之中了。

顶着一旁众鬼纷纷送来的奇异视线,谈风月冷着脸松开了手中拎着的小鬼,把他推上了工位,摁他坐下。

专心上工。他说,放工来接你。

第六十章

不妄阁位于山巅,有流云环绕,似被天际晚霞柔柔托举着,楼阁朱红、晚霞紫红、落日橙红,往别院中一站,映入眼的唯有一片通红浮光。

红光之中,被唤来陪练的秦念久与宫不妄缠斗得正酣,谈风月则端坐在不远处的石桌旁,心无旁骛地画着纸符。

他轻垂着眼,一手扶纸,一手运笔,竖直垂落的笔尖似饱沾着红霞,在裁好的黄纸上游出道道朱砂印痕,仿若把这静美红景留存在了这方寸之间。

距重回青远,经已过了三四日,期间并无新事发生。他仍是与那阴魂日日同行,夜夜同眠,像是恃着股如此便好,相安无事的默契,谁也没提要搬或是要上工的事儿,反把宫不妄给气了个倒仰,正颜厉色地叱声逼他每日多少也要画几张符来以抵工时于是他便意思意思地将就画了。睁眼醒来,拎三九去上工,阴魂查阵,他画符,接三九回院,一同睡下如此往复。日子似被拉长放缓了一般,像一汪暖泉,直浸得他筋骨松松,烘得他懒意洋洋,如眠似醉,不思往事,不盼来日。

若是一直这么规律且平静便好了,奈何那宫不妄今日却偏要唤那阴魂作陪

思绪一错,笔尖不觉急顿,本该一气呵成的笔划便断在了中途,白白废了一张好符。

这下好了,心内尽是旁骛。谈风月看着桌上的废符,面无表情地将其揉作了一团,搁在掌心闲抛了两下,又兴味索然地纸团扔在了一旁,转头去看那正比练的二人。

满院繁花中,红梅织红霞,黑气与蓝光次次相接,次次相离。

念着这阴魂先前所说的公平,宫不妄没用烟杆,而是又拿出了那由花枝拟成的梅花剑来与他对练。这都已过去多久了,她手中梅枝却仍是刚折下来的那般鲜活模样,上面的梅花也仍正盛放,没少一朵,显然是经她妥善保管料理所致。

险输下一招,她将梅枝一挑,反手收到了背后,鼻间一声轻哼,精进不少嘛。

秦念久谦虚拱手,承让承认。

又见她细打量了自己一眼,奇道: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那可不。秦念久这几日过下来,当真是应了她的那句夜夜得好眠,睡得安稳,精神气自然也饱足,眼下再不见往日常带着的淡淡乌青,一张满载英气的俊容也愈发生气蓬勃,抿唇笑时尤其飒爽

此刻他便这样笑着,将黑伞往前一递,做了个相邀的姿势,再比过?

宫不妄被他笑得一愣,总觉得他的容貌与进城时似是有些不同,具体变化在了哪里又说不上来她不自觉地轻蹙起了秀眉,心底似有一股异样之感急遽升腾而起,可还没待她心细辨认,那股异样却又悄然消失无踪了,连带着抹去了她方才所发现的不同。

眼底有一丝空茫急速略过,转瞬即逝,连秦念久都未能发觉,她神色自若地展唇笑了起来,点头应道:好!

话音刚落,原定定停在跟前的长剑霎时上挑,于空中轻巧地划出了一道长弧,直向她颈侧劈砍而去

该死的,这阴魂怎么也跟她学会阴人了?!宫不妄赶忙撤步躲开,欲用手中的剑去挡那人的剑,又霎时愣了神。

怎么她手中拿着的是花枝,那人手中拿着的是黑伞?

他们的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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