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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举不可谓不粗暴,本就僵滞的气氛顷刻间严峻起来,宫不妄立刻抬手按剑,怒道:有事说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事态尚未分明,徐晏清匆匆去扶衡间,面上唯有着急之态,诸位勿要冲动!

分明?秦逢顿觉不妥,狠狠一皱眉:他怎会如此说话?!

果不其然,星罗宗的占刻长老一甩锦绣星河袖,上前一步道:分明?!红岭替生门有异,吾等先前只当是有宗人修习禁术所致,现看来只怕是贵宗弟子修岔了心,有要成魔逆天之意!

你!宫不妄按剑的手不觉收紧了几分,急而喊道:秦师弟他所修的是无情大道,道心至坚不过,怎会有此意!

见师妹似要拔剑,徐晏清慌忙将她拉退了半步,方才震声道:长老慎言!日生鬼域一役,在场诸位仙友多少都曾与我师弟并肩而战,难道不知他为人几何?!怎会作此猜想!

他不提这茬则已,本仅有宗门长老发话,现则各宗亲徒也纷纷掺和了进来:确实

可也仅那一回平素甚少见他

当日他足斩了有几多鬼?

谁知观世不是瞒了数目

楼愈高则近危,宗门弟子大多羡妒秦念久,因他无心无情,全不与人打交道,实际上也无几人真心倾敬他,就连原本对他颇有几分敬仰之意的,念起他斩鬼时身负重伤周身浴血,却仍面色自若斩鬼不停的模样,不禁也觉着狐疑了起来:当真是为了攒功德么

若是求飞升,早已够数了吧?听闻那谈君迎仅斩了三十五万,他不也飞升了么?

难道真是为求成魔?

怎会如此

人多总是口杂,真意为苍生着想者有之:魔者祸世,若真是如此,今定当将其诛之!

见人堕神坛而觉快意者有之:实然,事关重大,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心仍存疑虑者有之:我见秦仙尊不似向魔之辈,不该就这般妄下定论

声浪重重,杂而繁复,碎浪宗明琅长老一直在旁闭目皱眉静听,越听越疑,终一甩手中拂尘,喝道:安静!

众弟子霎时噤声,见他眉头紧皱,面容峻肃,冷声斥道:以我所见,观世宗本就怀有异心,大有豢魔之意,不然怎可能放任弟子斩鬼直至差一满百万,还替他欺瞒此数?!

先前任他们如何猜辱秦念久,秦逢仅在旁皱眉思索着对策,现听得有人侮他宗门,方才动了真怒,颈上青筋一绽,暴喝道:放肆!!

生值鬼祸乱世,他秦逢平生无何宏愿,唯望众生安宁,恰有一弟子天赋异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几要捏碎手中木杖,他悍然瞪着明琅,能者至强,责任所在,任他多除一鬼、多镇一煞,世间便得少一份疾苦,减一份痛哀,何过之有?!

明琅微微一默,似在细辩他话中真伪,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早料到别宗知晓此事后会横生事端,想秦念久功德已满,待一机缘即可飞升,暂瞒下此事本应是最为稳妥的选择那叶正阑究竟是怎么进的藏书阁,又是怎么瞧见的案档?!秦逢眉头紧锁,将手杖往地上狠狠一戳:但什么但!我宗明心如此,任尔如何揣度!事已至此,直说你们欲要如何!

他此番实乃赤心直言,但事关魔祸,听在众人耳里也只是再苍白不过的辩驳,堑天长老长眉一动,面上肃色未减半分:明心如此?不过你一面之词!修者道心仍坚与否本就难以自证,尔宗瞒报数目更是确有其事!

秦逢平素最憎听这道貌岸然的堑天说话,面色铁青地张口欲驳,却听游意宗心辉长老缓声插进了话来:说观世一片明心、秦仙尊无心向魔,老朽皆是信的。只是确实难证秦仙尊他道心仍坚,未受怨煞反噬,也难保会否受怨煞所惑,日后再度出手不过仅是难证,却也不是无法证,总归是为了苍生,若他愿意自废修为

修者自废修为,那与自折寿命有何区别?宫不妄登时急道:这怎么行!

明琅长老亦摇了摇头:此举不妥。不说秦仙尊天生仙骨灵躯,本就自有修为,若他没了这身修为压制身上的怨煞之气,遭怨煞反噬而成怨鬼,岂非吾等之过?

此事虽是由叶正阑揭露而出,但他心底终归是不愿相信秦仙尊有向魔之意的,略作思忖,提了个较为稳妥折衷的法子:不若我们且将秦仙尊带回玉烟,留观一阵

闻言,堑天长老眉头稍松,略一沉吟:如此

管那秦念久是否当真有向魔之意若有,他们玉烟擒获奸贼,实属大功一件,亦能将他看管起来,免祸苍生;若无,他生得一副仙骨灵躯,留在玉烟宗内亦能润养灵气横竖有利无弊。这般想着,他微微颔首,倒也可以。暂且将他施以冰铁缚锁

还未听他说完,秦逢再度怒喊一声放肆,观世弟子,怎可沦为他宗阶下囚徒?!

堑天长老瞬间气急,长眉倒竖:不识好歹!

那就

不行!

他一言,她一语,话音纷杂,你驳我相讥,各执一词,如同拉锯般僵持不下,处于风眼正中的秦念久却漠然垂眼,置身事外地听着他们谈论该如何处置自己,脑中模糊浮现出了一个问句:若是那人在场,他会怎么说?

他是否会似他们那般,对他多有猜忌,以至于对他拔剑相向?

不,他总是与他们不一样的他大概只会打着银扇摇头笑笑,调侃说这场闹剧可真难看。

被浓白雾霭覆裹的脑海中有一抹青色乍现,使他不自觉地转眼看向生云台近处的一棵青松,松枝上空空落落的,并没那个青衣人。

好安静。

耳际好似从未这般静过,那句句相争的话音皆入不了他的耳,他只远望着那棵空落的青松,脑中、心中皆是空空。

够了!一边要证、一边难证,本就是难解的局,愈吵愈辩便愈演愈烈,双方掌中按着的灵剑都近乎快要出鞘,烈日照人眼晕,焦灼的事态亦逼得人心慌,宫不妄再耐不下去,怒而道:究竟我们要怎么做

同一时刻,几乎压盖过了她的声音,是徐晏清脱口喊道:莫非你们想逼得他自己以死明志不成?!

此言一出,犹如巨石砸浪,激起众人心湖阵阵涟漪,原本沸然的人声一霎偃息。

不,不是这样,他原没想这么说的,他只是脑内空白了一瞬徐晏清一语脱口,自己都愣了。一片无边沉默之中,他难得显露出了几分切实的惊慌,扭头望向宫不妄,欲要辩解,却对上了她错愕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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