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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没有说错,这怎麽看都是个没有理智的疯子。
驰道心下就是一紧:完了,还能恢複吗,可别真疯了?
夏厘失神的眼睛在火折子的光线下慢慢恢複了神采……
他无事人似的放下手中的匕首,甚至还沖驰道笑了一下,并记得问,“来啦,拦住了吗?”
驰道愣了愣,懵懵地点头。
结果就见夏厘嘴角慢慢地溢出了血迹,眼中再次失去了神采,如同木头桩子似的往后便倒。
驰道一把将人捞了起来,探查后稍稍安心:还好,鼻息尚存。
然后忍不住又往下走了一点,站在最后一段台阶上眺望整个冰窖:底下到底有什麽呀?
蝴蝶庄。
夏厘的小院院门紧闭。
驰道扛着两个人蜻蜓点水似的落在了院子里,没有惊动任何人。
夏厘的性子谨慎,他的院子从不要外人伺候。
因为这个院子位于蝴蝶庄的最深处,如烟倒是不用担心他的安全问题,便由着他了。
倒是方便了驰道行事。
驰道扛着两个人,还要躲避穿梭在蝴蝶庄繁华夜幕中的各色人等,就算是他也相当吃力。
进得院来,驰道随手便将鬼影丢在一边,然后将夏厘带到了房间。
本来他是应该先找如烟的,毕竟他又不是大夫,夏厘这一身伤他可处理不了。
但是他敏锐地发现夏厘的情况有些异常,似乎并不仅仅是受伤那麽简单,应该是旧疾发作了。
若是旧疾,可就是他驰道的活了,找谁都没用。夏扶风把他放在夏厘的身边,其中一个目的就是防着这个。
本来也没什麽大不了的,用内力给他护一下心脉就成,甚至都耗费不了多少内力。
可他试了之后,却发现自己办不到。夏厘的那个心脉太诡异了,明明是正常操作却反而加重了他的伤势。
方一进门,不等腾出手,驰道就用内劲先将房门给关上了。
安置好夏厘后,对着空蕩蕩的房间沉声道,“出来吧。”
平静的帷幔后面消无声息地转出来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可能是操作失败,驰道显得有些烦躁,“你看看。”
面具人朝床上的夏厘看去,除了嘴角残存的血迹,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搭上脉之后,十分确定地道,“对,就是这情况。”
“你来吧。”
驰道失落地退在一边,不去看床上的夏厘,“我试了,不行。”
面具人却是撤回了手,“为什麽要救他,就这样让他死了,不好吗?”
“别废话,抓紧时间。”
驰道说完自己先出了门,并没有留在里面护法,十分放心地道,“交给你了。”
“你别后悔就行。”
面具人沖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他话未说话对方门就已经带上了,也不知驰道听到没有。
便也不再多言,开始用内力护佑夏厘的心脉。
这种纯拼内力的活没什麽好学的。
驰道出去将仍在地上的鬼影捞了起来,门外一样可以护法,还能顺便拷问拷问嫌犯。
鬼影被他三两下就折腾醒了。
由于心情不好,这下手可不怎麽轻,鬼影本就青紫交错的脸上顿时又添了几抹豔丽。
鬼影一睁眼就见到了这个瘟神,本能地想拔腿就跑,不妨腿还捆着,直接扑了个狗啃泥。
唯一还算完整的鼻子,这下也流出了血,成功地融入了这张五彩斑斓的脸。
“名字?”
驰道没好气地问。
鬼影战战兢兢地表示,“大哥,一切都是误会,我就是个流落在那的乞丐。”
驰道敲了敲地板,不耐烦地道,“名字!听不懂人话?”
鬼影低头,盯着脚尖的草半天,怯生生道,“曹青。”
驰道继续问,“跟黎家什麽关系?”
“没关系。”
他赶忙摇手,生怕摇迟了就扯不清楚了。
驰道不置可否,“在那里干什麽?”
“睡觉。”
鬼影嘴快于脑子,话一出口他知道糟了,但又不好改,只能硬扛着。
驰道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你可真是会挑地方,里面的空气是格外香甜吗?”
说完表情就“唰”地一变,厉声道,“你是属耗子的,喜欢打洞睡觉是吗?来,现在给我打一个。”
“不是不是,我就是发现有人来才躲进去的。”
鬼影努力解释着,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驰道点点头,了然地道,“然后你就把我朋友打成了重伤?”
“我没有!”
说到这个,鬼影表示他是真冤枉,“明明是他打我好不。”
并示意驰道看自己满身的伤口,“不知道为什麽,他疯了似的打我,简直想要把我剁碎了。” ', ' ')